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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支持,被北庭都护韦承业与安西都护乔师古先后拒绝借兵相帮后一败涂地,又被新任突厥单于追杀得走投无路,竟妄率残部强夺玄池州。北庭都护韦承业不是个有本事的,能拿下都护的位置全是因为其姐是高宗的婕妤。听闻玄池州危急,韦承业慌得连忙派出于嵺前去督战。长史本就是都护的幕僚,而北庭未有副都护,于嵺又是个文人,自然不会作战。只是那突厥二王子杀得急眼,凭着一股哀勇,竟险些破了城门,于嵺不得已,只能披挂上阵,身先士卒地冲入敌阵以鼓舞士气。最后二王子被杀,玄池州守住了,于嵺却为国捐躯,先帝感其忠勇,追封其为忠烈伯,并加封其妻徐氏为五品县君。

    有于嵺的名声在,他的独子被人活活打死,行凶者自然是惹了民怨。只是我对这弟兄也很是了解,此人并不是凶猛好斗之辈,又极懂得分寸,平时训练与同僚格斗也从不会伤人,怎么会好好地打死于嵺之子。

    这案子干系重大,便移交给大理寺。韩谨当时正任大理寺正,负责主理此案,我便借着商讨案情与他亲近。

    重阳那日,他须得值宿宫中,也恰好我不当值,才去了值房与他议事。韩谨此人,不单生得玉树临风清朗俊秀,文采又十分过人,却不是个只知读书的醋大,审案的本事也是不俗,做事又极为认真,难怪先帝会如此爱重他。我与他一聊便是许久,很快就到了晚膳十分。宫中是会给值宿的官员送饭食的,也就是在那时,我尝到了凌波做的重阳糕。

    后来我听凌波讲过,她的舅母,也便是韩谨的母亲,厨艺十分有限,每年所做出的重阳糕都甜得发腻,难以下咽。她十二岁那年,韩谨偶然与她讲起《过故人庄》的诗文来,一向就爱研究吃食的她才突发奇想做出了那样的重阳糕。韩谨中状元并累迁至大理寺正之事阖宫皆知,而凌波这重阳糕的做法又委实特别,韩谨自然是一尝就能尝出来的。那时候的凌波只以为韩谨并不知她在掖庭何处,得了她的下落,便会想方设法搭救她出去的。

    我当即就问了那送饭食来的典膳贺兰昭这糕点的做法,只是贺兰昭两只眼睛一颗心全落在了韩谨身上,只敷衍我道是她手下的一个掌膳所做,自己并不知道。本想请那位掌膳前来,韩谨却变了脸色,忽道他又有新发现,说是据朱雀大街那临街的住户讲,于嵺之子出事那日,曾与大长公主府的一个奴仆发生争执,两人先动起手来,那弟兄是后头才去的。

    当时一心为弟兄脱罪,便一下子将重阳糕的事抛在脑后,与韩谨一边用膳一边分析许久,猜测是因大长公主府的奴仆恃主行凶而于嵺之子上前阻止,而后大打出手,却因于嵺之子身体孱弱处了劣势,而我那弟兄又是个嫉恶如仇的,见势不好上去相帮,混乱之下那奴仆将于嵺之子打死却赖在我弟兄身上。

    一直谈到闭门鼓开始敲响,我才匆匆忙忙辞了韩谨要出宫回府。

    只是我自幼习武,耳力比常人灵敏许多,而韩谨心神激荡之下也全然没想着要避讳于我,刚刚转出门,便听他急切问道:“贺兰典膳,做这重阳糕的那掌膳……是否姓谢?”

    “正是……韩郎如何知道?”贺兰昭有些惊讶。

    韩谨却没有回答她,又问:“是……谢凌波吧?”

    “韩郎莫不是认识阿凌?”即使看不见,听着声音我也能猜到贺兰昭那泫然欲泣的神情。

    韩谨却没有理会她,声音有些涩然,“七巧……也就是谢娘子,她是我的表妹。”

    虽然我不读圣贤书,却也没有听人壁角的习惯。只是“表妹”二字对于我来说太过重要,乍听这二字,便挪不动脚了。原来那谢氏名叫谢凌波……只是这名字好生耳熟啊!

    “原来韩郎……就是阿凌时时挂在嘴上的……表兄。”贺兰昭这话说得十分艰难,“韩郎是否要与阿凌……见上一见?”

    “不!”韩谨素来说话不紧不慢,这一声却是拔高了声调疾呼。大约是吓到了贺兰昭,韩谨才又解释,“是我不好……是我没脸见她!贺兰典膳……某求你一事,请你千万答应!”

    出卖?他如何能出卖谢凌波?我当时还未想明白。

    “韩郎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有吩咐,婢子万万不会辞的!”贺兰昭受宠若惊。

    “还请贺兰典膳……若七巧问起我是否尝了点心、说了什么,你便告诉她……我与小霍将军在议事,晚膳都是胡乱用的,并未说什么……”

    贺兰昭似乎是迟疑了一阵,才轻轻说了一句“诺”。

    听着里面的动静是贺兰昭指挥几个尚食局的宫人收拾了器具要出来了,我这才想起要赶在坊门关闭之前回府一事,便加快脚步离宫去。

    得知人在尚食局司膳司做掌膳,也就方便寻找了,不急在这一时。

    第4章 姜辣羹

    不过知道谢氏凌波在尚食局也无用,因为那时委实忙,为了查出真相,也就顾不得找人的事了。但却又在无意间得知了韩谨出卖谢凌波的内情。

    因我那弟兄王勇的确是被冤枉的,打死人的也真是大长公主府的人,不过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