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墨墨他们打量了一下这个碧绿空间，就走了过去，直接坐到那准备好的蒲团上；而他们并没有照碧瑶她们那种跪坐，而是习惯的盘膝坐下。

    “这是你的本体？”颜洛儿打量着周围透着让人感觉极为舒服生命气息的翠绿藤蔓说道，碧瑶却没有回答，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信任或是能信任？”颜洛儿一顿，然后与流墨墨对视一眼；

    “事前我想先知道一件事，”流墨墨开口，

    “请说。”碧瑶微微一笑，

    “你到底是不是世界树万族？”流墨墨此话出口，身旁众人全部看向碧瑶，不管是好奇的还是惊异的目光，全都死死的黏在她身上；

    “呵，若我说是，你当如何？若我不是，你又当如何？一般，询问别人的时候，不是应先说清自己的么？”碧瑶安静的看着流墨墨她们，好一会儿才一脸无邪的说道；

    “若不是灵觉没有异常，你那话说出来，别个还以为你戏弄人呢~！”颜洛儿翻了个白眼说道，

    “试探来试探去的无不无聊啊~！”一直装壁花的血幽紫终于看不下去，忍不住嘀咕了一声，惹得众人侧目；而血幽紫也被他们的目光吓了一跳，不过见两个姐姐都没有责怪之色；顿了一下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姐姐和这两位，你们都想知道对方的事，又无法信任；那不如约定个什么誓约，在场诸人，皆不能把今日之事泄漏，否则会有灾厄；这样一来。不就可以大大方方的要怎么谈就怎么谈嘛~！”

    血幽紫说完，但她们却都神色不变，而血幽紫也瞬时想起哪儿不对劲来；

    流墨墨她们是血妖姬自不必提，斩断羁绊后的他们，那些用天道作为心魔誓宣誓的见证对于她们没有任何监督作用；而她们自己知道这些，知道她们是万族的碧瑶更是知道；

    而碧瑶，不管她是不是万族。在这些宣誓对于流墨墨她们没有作用的时候。她就不可能会这样做；

    难道又继续僵着啊？

    血幽紫想明白关节，脸色顿时发苦起来，求援的看向在流墨墨身边安安静静的雪如楼；不想雪如楼血眸一转。一眼你丫活该的眼神甩了过了，然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再没任何动静。

    “...”啊喂，见死不救啊~！

    “...”...

    “...”喵了个咪的..

    “幽紫也是急中出乱。”流墨墨无语的白了一眼血幽紫，然后翻腾一下戒指。取出了一张不知是什么生命制成的兽皮卷，还有一看就诡异异常，似手非手，似笔非笔的奇怪玩意儿；

    “咦。这是？”碧瑶看着在流墨墨面前自动铺开的兽皮惊诧出声，

    “誓约之皮，约定之手；不是应该早就毁了么？”颜洛儿也是一脸讶色的说道。

    “月夏死了，誓约起效。但我却没死，所以誓约失效，这玩意儿就重新变成空白了啊~~”流墨墨抬手抓住那约定之手，指尖微微用力，血珠顿时漫出，并被约定之手吮吸了几口，注满了一半；

    “剩下的你来注入，然后我来书写；用约定之手在誓约之皮上书写，比任何心魔誓都管用；当然，你若不信，你也可自己书写，亲自感受一下它的作用。”流墨墨随手一抛，注满一半血液的约定之手和誓约之皮立即飞向碧瑶；

    碧瑶好奇的接过两样东西，查看一下后也不再犹豫，直接注满剩下的一半血液；随即抬头看了流墨墨她们一眼，翻手握住约定之手，直接在誓约之皮上书写起来；

    流墨墨她们也没有阻止，几人，包括流清茶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碧瑶；

    不过片刻，碧瑶就书写完毕，随即那誓约之皮豁然飞起，猛地悬浮到半空，迅速涨大；

    今，碧瑶与流墨墨立誓；

    碧瑶与流墨墨相谈之事，无论是何，绝不外泄，绝不让除去在场之外其他人知晓；

    若是外泄，泄漏者，将遭受到誓约惩罚~！

    立誓人：碧瑶

    碧瑶的名字，蕴含着尤为纯净的生命气息，还有丝丝缕缕的三色光华在其中流转着；

    流墨墨挑眉抬手一摄，约定之手顿时落入手中；她虚空铭写，流墨墨三字随着约定之手虚划，血液又降低了一截；而她的名字也浮现在誓约之皮上。

    两名当事立誓人写下名字，留下气息后，剩下的流清茶，以及颜洛儿他们也跟着落下见证人的气息名字。

    誓约成，其上的血色字迹立即隐去，随后誓约之皮卷着约定之手裹成一根卷子，落回流墨墨手中，被她随手收了起来；

    “血..难道，你们是血妖姬？！”流墨墨收起誓约之皮的举动碧瑶她们并无异议，反而碧瑶好似想到了什么，盯着血幽紫深深的看了几眼，这才神色复杂的看着流墨墨他们说道；

    “你呢？是否万族？”流墨墨没有回应，也没有否认，而是略带好奇的又问道；

    “是，也不是；”碧瑶苦笑着说道，血妖姬们都略带诧异的看着她；

    “我虽是上古奇种，但也只是延续的血脉而已；血统传承中，最久远的先辈是居住在世界树上，然而在上古末期的传承中，我九彩幽藤一族却又居住在远离世界树的区域；中间的那些，不知是祖辈们没有留下，还是特意毁去，传承根本没有一点关于这些的任何一丝；”

    “竟是这般，”血妖姬们都是惊愕，没想到九彩幽藤族的血统竟是出现这种问题，最重要的记忆传承同样断片；

    这让他们想起了以前经历的那些，无论是他们本身破碎缺失严重的记忆，还是与他们息息相关，不论是萌星族还是银光舌焰族，甚至是冰魔裂天蝶族。林林总总，乃至其他的或是交情浅薄，或是擦肩而过的万族；

    在那段无论是对于哪一个遗存下来的万族都万分重要的上古时期，他们自身的记忆，或者血统中的传承；都以各种各样的原因出现缺失或断片的情况。

    以前，流墨墨她们虽然惊异过这种情况，但并没有重视；而在现在。在重新遇到了一个本是万族。却在传承断片了一个时代之后，闹不清是否万族的遗蜕的时候；这种情况竟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让她们不得不重视起这个问题~！

    上古时期。那几乎所有万族，或者与世界树，与那个时代有着关联的一切生命；他们关于这一切的记忆，关于这一切的血统传承；竟不约而同的缺失了~！

    到底是谁造成的那一切。是谁有着那般大的能力，不止是毁了世界树。毁了世界树万族以及与之有关的一切生命，更是惊人的抹去那般多生命的记忆和传承~！

    越想越是心惊，流墨墨她们的神色愈发难看起来；而血幽紫与雪如楼虽然没有流墨墨她们这种切身体会，但也知之甚多；想到关键点也是凝重。

    而碧瑶。虽然对于血统中断片了一个时代的传承狐疑不已，但一直并未当回事，毕竟九彩幽藤只剩下她一个了。而且她也未曾遇到过真正的万族，或者上古流传下的生命；

    然而。在她说出这些的时候，看见面对面的四只血妖姬都神色大变，尤其是两只女性血妖姬更是如遭雷击；

    即使是以前再怎么不重视，但看了血妖姬们的表现，也不得不让她凝重起来~！

    而流清茶，虽然她与碧瑶同命分体；以前就一直能感应到碧瑶的位置，碧瑶的情绪，甚至是碧瑶明显不故意遮掩的思想；

    但是现在，自从闭关完毕，碧瑶又晋级一步，她也一般的晋级后；她们之间的那种联系似乎也随着她们各自能力的增强和成长，愈发的淡薄起来；

    除了还能清晰感应到对方的位置外，其他方面；在这次出关后，都几近斩断~！

    若是除开感应方面，她们俩现在已经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了；

    是以，虽然连碧瑶也想到什么变了脸色，但在场的，还是有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的流清茶正疑惑浓浓的打量着他们。

    “我愈发好奇，当年那一切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或者说，到底是哪些；他们造就那一切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良久，流墨墨扯了扯嘴角，幽幽说道；

    “可会是远古人族？我虽不知晓上古到底发生何事，但也知道世界树毁，万族几近湮灭的惨况；而这些惨剧，无论是从当时看，还是现在的情况，似乎，人族一直是最大的得利者~！”碧瑶凝神说道，血妖姬们却是都摇了摇头；

    “虽然这样的可能性最大，但应该不是他们，至少，他们还没有那个本事会是那一切的主谋~！”流墨墨说道；

    碧瑶也觉得有理，不过，虽然那时候的一切距离她太远，但断片的传承，在血妖姬处了解到了一些，即使她只是后裔，但也忍不住关切着那一切；

    “不过话说回来，原本我们是想寻你，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万族，若是，那对上古时候的事情知晓多少；但，不想竟是这种结果...”颜洛儿无奈的轻叹，碧瑶也苦笑；

    “我的传承，基本都是关于本族的，事关外界的非常少，就是血统中也是如此；恐怕，是无法帮你们解惑了。”

    “那便罢了，”血妖姬们对视一眼，都丢开了初衷；最想知晓的依旧是迷雾重重。

    “那，不知几位可还有事？”碧瑶好奇问道，

    “唔，”颜洛儿犹疑着看向流墨墨，流墨墨若有所思的看着碧瑶她们一会儿，还是点点头；

    “你们，是打算一直在妖界么？”流墨墨问道，颜洛儿却是忍不住撇嘴；因为她知道，流墨墨估计是又心软了，或者是又打算忽悠人了；不过，流清茶的身份特别，碧瑶虽然疑似万族，但毕竟不知道是不是；想忽悠过来，似乎不是那般简单；

    “咦，此话怎讲？”碧瑶疑惑的问道，流清茶却是有些明悟；

    “唔，若是你们打算留在妖界，那此话不提，我们离开后，就不会再见；你们就继续你们的生活。”流墨墨也看到了流清茶的神色变化，弯起嘴角说道；

    “妖界，当初若非在空间乱流中飘荡许久，偶然遇到妖界的大世界壁障，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一界中呢；我们现在，其实去哪一界都差不多；没什么地方值得留恋，也没什么地方...”碧瑶似乎察觉到流墨墨的意思，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流清茶，淡淡说道；不过，最后却是突然戛然而止；

    碧瑶怀念的，百草仙所在的仙界，是她想去的么..

    早已知晓碧瑶一生的众人，都明白碧瑶的意思；

    “那，仙界如何？”流墨墨扬起笃定笑容，碧瑶也没有惊讶，只是忍不住有些疑惑的问起；

    “你们打算去仙界？”

    “早有打算，不过，仙界只是我们行程中的一处，始终会去，但还不知何时去；”流墨墨点点头，

    “仙界的话，可以；”碧瑶这次没有直接应下，而是转眸看向流清茶，两人身上泛出淡淡碧芒，似是在交流，不过似乎很快就交流完毕，达成统一；而后碧芒散去，碧瑶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流墨墨说道。

    “嗯，”流墨墨点点头，碧瑶的好奇之色愈浓；

    “仙界我熟识，但，自从那时下界，而且修真界处，仙界之门所在空间不知为何塌陷后，我就再也寻不到去仙界的路；不知，你是用何种方式前去？”

    “...唔，”不想，碧瑶的话一说，流墨墨脸色立即古怪起来，而颜洛儿他们也是不约而同看向她，神色非常奇异；惹得碧瑶她们愈发好奇起来。

    “咳，这个，我自有办法；”流墨墨尴尬的看了看碧瑶她们，又瞪了一圈知道详情的三人；这才轻咳一声说道。

    “那，不知带我们去仙界，你们..？”碧瑶她们虽觉得血妖姬们的神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忍不住认真询问；

    “我们还需在妖界一段时日，暂时还不打算去；不过，若是你们已经下了决定，那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一些别的事...”流墨墨露出狐狸般的笑容，惑人般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