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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在女儿快要开始看人家的时候就能开始打点的已经算是不错了。
说到自家女儿,金孝自然精神一些,当下合计道:“这些年咱们给太太办事太太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不敢说廉洁如水,一分不取,但是说兢兢业业是有的,就算捞钱也很有分寸。因此到时候给瑶儿陪的厚些也无妨,太太又不是那等没得人情味的。”
按理说金孝夫妻都是顾家的奴仆,奴仆不能有私产,不然主家可以抄没,这是规矩。不过这时候大家族下人也多,平常当差攒下银钱的多了去了,很少见为这个正经起来的。当然了解主家性子,也是金孝敢说这话的原因。
金孝家的听着这话连连点头,笑着道:“到时候我就与太太说项,让放过瑶儿身契。别说什么赎身的银子了,只怕太太还有赏钱有添妆呢!”
金孝夫妻两个虽然都是顾家奴仆里的头面人物,却没有借职务之便把自家女儿送到顾周氏和祯娘身边。这是实实在在爱女儿的,自家做着下人就不愿女儿再受这份罪了——再得体面,当做下人就有的是辛酸!
金孝家的还计较道:“我想着咱们给女儿嫁妆厚一些,这样也能嫁个好些的人家——毕竟咱们是这个出身。”
金孝原本还听着,这里却不以为然:“什么叫咱们这样的出身?难道外头那些碎嘴子媒婆怂恿你一些不中听的了?你可别听她们瞎说,再如和也比那些穷酸强。到时候瑶儿一份厚厚嫁妆,哪家不上门求娶?市井人家又不像有那些讲究。”
是这样金孝家的自然也心里妥帖一些,只是道:“这样自然是最好,只是一定要给瑶儿好些准备嫁妆,毕竟咱们是为奴为婢的,比人家就是矮了一头。真有个强些的,自然就是家里还有几两银子。给了瑶儿,她将来在婆家才有尊重。”
金孝只能沉默着点头:“我知了,你也别多想,我原来已经计较好了。咱们家瑶儿办嫁妆自然不可能似太太与大小姐办嫁妆一般,但是两三百两还是有准备的。这几年家计又越发好了,这就再添上一百两。配着太太小姐和满府里人的添妆,那边来的聘礼,保证体体面面,一般小门小户的小姐也比不上!”
听过丈夫打算,金孝家的果然放下心来。她心里算计出来道:“按着上上等的准备,那也能数出二三十抬的嫁妆了。到时候果然好看!”
这时候不说那些十里红妆,也不说那些穷的备不起嫁妆的。就是普通市民给家里女孩儿备嫁妆,上户就是三十六抬,中户就是二十四抬或者十二抬,下户则是六抬八抬九抬这样。
不过同样抬数也有许多猫腻,东西又不能保证是一样多一样好的。不过按着金孝的准备,就是上上等来,也能凑出二三十台——若是宽松些来四十八抬也不是出不来的,不过没得那个必要罢了。
金孝就直言道:“就照着三十二抬准备就是了,正好是半副嫁妆,说出去敞亮好听!到时候什么绫罗绸缎、金银首饰、压箱银子,瑶儿都是有的!绝不差什么!”
可怜天下父母心,也能说是人同此心罢。金孝夫妇此时为女儿准备,虽然不可能有顾周氏那样大的力量,但是父母心思是一样的——这两个在这里费尽心思,顾周氏也是在家里殚精竭虑啊。
明明夜已经深了,安乐堂里依旧两者灯火。顾周氏心里焦虑,旁边的文妈妈却劝说道:“你这些日子也太心急了,也不晓得怎么发愁到这样。你只想着万事都已经齐备,再没有什么多想的了——话说你这个母亲还能做什么呢?该做的都做了,以后自然是祯娘自己的日子。”
文妈妈因为与顾周氏年轻时候有旧,偶尔这些点醒她的时候会直呼其名,或者就是你啊你的。顾周氏原本混沌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一些,不过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全然放下。
她只抓着文妈妈的手道:“文姐姐,这话的道理我如何不知,只是生儿育女,到了这时候心绪不是能够按着道理来的,该是焦躁的,我依然焦躁——话说昨日我才想起来忘记这个大事,可见我这些日子混乱了。”
顾周氏说的大事是自家女儿不通人事,按着道理这该由做母亲的自己或者哪个嬷嬷亲自去教导的。不晓得是不是祯娘一惯显得不像个少女,顾周氏竟是险些忘记了。要不是金孝家的今日提了一句‘避火图什么时候准备’,她真是就能丢到脑后——然而明明这些日子就是围着祯娘婚事准备打转的。
听到顾周氏说这些,文妈妈便引着她想些事儿,也好过总是胡思乱想,因此道:“这有什么,本来提醒着你一些想不到的事正是我们这些人的作用之一。不过这个事情也不小,你有个什么章程?”
见顾周氏也是为难的样子,她干脆道:“你也是嫁过人的,虽说寡居十多年,但是这事情不明白?这个事儿虽然大家都是羞于开口的,但却顶顶重要。哪怕似祯娘这样生的花儿一般,只要不通这些,时日久了难道姑爷不会厌烦?”
这话倒是说的顾周氏点头,即使她当初没有丈夫花心的困扰,但是这些年还见得少了么。文妈妈见她这样便接着道:“不管怎么说,你是祯娘的母亲,一开头由着你开口也好些,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