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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任何指甲油,但是却泛着天然的玉石光泽,贴在她白的几乎透明的纤指上,隐约可见指肉的粉红色泽。
她左手轻提慢按、带起跪撞、多用名指与大指,右手则或抹、或挑、或勾、或剔、或摘,变化多段,目不暇接,那尖尖细细的玉指犹如十个身段窈窕妖娆的天女般,在这具样式古朴的琴身上腾跃旋舞,摆出各种优美动人而又魅惑至极的姿态,一股缓缓的乐曲声从琴弦下流出。
那乐声初时并不起眼,只是吉光片羽的偶尔流露出,渐渐汇成涓涓细流般,不知不觉中汇成一片汪洋,但又丝毫不见波涛浪涌,只是洋洋洒洒的一片广阔,而后转入一阵清风徐来,只觉浑身轻飘飘、荡悠悠,不知身处何方,却如同一风筝般随意飘洒,极目远眺,不自觉已身处万丈碧霄,而先前那片汪洋已不可辨别,只余一抹幽幽的蔚蓝。
琴音止住,我却浑然不觉,犹自沉浸于浮想之中,那琴曲端正无邪、自然淡泊,让我纯然忘却了杀戮征伐、情缘欲念、与外界的种种烦忧。
久而久之,我终于抬头望去,梅妤那双清澈可鉴的凤目正凝视着我,她的眼中冲淡平和、浑然无物,好像那天晚上我们之间的事情并没发生过一般,我发觉这些天一直困扰着自己的欲望好像荡然无存了,只是满溢着怡然自得的生机,心中只是想着向她微笑。
而我的嘴角也果然翘了起来,梅妤还了我一个恬淡的笑容,她轻声道:“高岩,我刚才弹的这个曲子叫《忘机》,曲名源自一则寓言,你知道吗?”
我摇摇头,并不开口,只是痴痴的看着她的玉容。
梅妤好像知悉我的想法般,她轻轻的将古琴从膝上移开,纤指拿起书桌上的一本薄薄的书册,身子稍稍向前一倾,递到了我的手中。
我随手接了过来,正想翻阅,梅妤又道:“不急,你回去慢慢看吧。”
我收回眼神,向她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出书房。我不知道梅妤下一步想做什么,我只知要想回到昨晚的那个气氛已经不太可能了,梅妤完全已经恢复到原本那个她了。
回到客房后,我躺在床上,借着灯光翻开那本册子,这是一本薄薄的线装书,泛黄的封面上用繁体写着《列子》,从包装和书页上看都是年代久远之物,书中夹着一根细长优美的书签,书签是用一根檀香木微雕出一支瘦削的寒梅,我取下梅花状的书签,翻到了标准的那一页。
那是一篇古文,篇名《好鸥鸟者》,其文如是说:“海上之人有子欧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
文言文对于我来说有些吃力,但梅妤估计考虑到了这一点,她在里面夹了张纸条,上面用她独有的字体龙飞凤舞的写着白话文,这文字的内容我倒是看懂了,只是看完后心中依旧一片茫然。
第七十四章
我驾驶着霸道离开鸟山镇,宽敞的后备箱内放满了从老宅带回的旧物,那些承载了她年轻时候回忆的东西装了满满两个箱子,再加上这两个月来她亲手绣的织物,就算是霸道的后备箱足够宽敞,但也被这些物件塞得满满的。
这次从燕京回来后,虽然我花了很多心思去抚慰白莉媛,但她不免还是有些怨怼的情绪,尽管在老家的日子安静又舒适,可是这种分居两地的情况并不能满足白莉媛对我日益深厚的眷念,无论是在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她都像一个初婚的小妇人般,对我汲汲以求、难分难舍。
当得知吕天被逮捕待审的消息后,白莉媛便迫不及待的提出要跟我回淮海市,当然按照她的说法是,不放心我一个人在外生活,要过去照顾她最爱的男人与儿子。不过我想她主要是不放心我与梅家的两个美人呆得太久,考虑到吕天的事情已经足够让吕家忙碌一阵子了,此刻吕江应该无暇再来骚扰白莉媛,所以我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看着窗外秀丽的山水渐渐远去,我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虽然在老家呆的日子并不长,但是在这里与白莉媛共同生活的一段时光,却是我童年后过得最平静与安详的日子,即便是白莉媛在这里的记忆有苦有甜,但我们却在这里达到了精神与肉体上最大的契合,我们之间的关系实现了那种相爱男女间水乳交融的状态。
“媛媛,以后有时间我们就回来住上一段时间,就当是我们的别墅一般。”我轻声道。
“嗯。”坐在副驾驶座的白莉媛柔柔的点了下头,然后一阵香风袭来,“Mu——吖”一张湿润滑腻的红唇在我的右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白莉媛温柔甜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哥哥,你真好。”
没等我反应过来,白莉媛已经抽身坐回自己位子上了,她若无其事般双手抱胸注视着窗外的景色,但那鲜红娇艳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的溢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只余下我被挑拨得高高挺起的裆部在无声的抗议着。
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的白莉媛一如既往的诱人心动,正如她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