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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一如既往的复杂,让我又是担忧又是伤心,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每到这个时候,我都想大声呼喊着挽留她,但我张大了喉咙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我想要追上去抓住她的手,但双腿却像是粘了胶水般怎么也迈不动,我只能眼睁睁地站在原地,傻傻地长大嘴巴,看着妈妈的身影如烟雾般,消失在那浓厚如墨的夜色中。
“妈妈,求你了,求求你了。”
“妈妈,不要……”
我口中不停地嘟囔着,我觉得身上就像是火烧般的难受,好像置身于一个大熔炉之内,一条条火龙用赤红的长舌舔过身体每一处,每一寸关节都像是被用锥子刺过般疼,我想要活动身子却发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就连嘴巴和舌头都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怎么都张不开也发不出声音。
我感觉一个针尖刺入了手腕,然后又陷入了恍恍惚惚的状态,然后我又开始做很长的梦,其中有一些是温馨甜蜜的。那些甜美的片段里少不了白莉媛的存在,她的一个眼眸、一个微笑、一个动作,都让我快活得不得了。在这些梦中,我一律都是回到了十四岁以前的样子,变回了那个妈妈身边的小男孩。
但更多时候,我做的都是噩梦,这些噩梦里我只是个旁观者,只能无言地目睹着白莉媛被一个又一个男人压在身下,用他们丑陋恶毒的阳具侵入侮辱着,这些梦境里有很多荒诞不现实的元素和色彩,但又真实得像是我亲身经历过般,一次次地在眼前重现那些我不愿面对的景象。
这些噩梦的上演,让我身上的痛楚更深了,如果我睁得开眼睛的话,肯定会发现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浸湿,四肢都在不停地颤抖着。而这每当个时候,就会有一只手抚上了额头,那只手的五指长长的细细的,触摸到的皮肤又软又滑,我知道这一定是妈妈的手,只有她的手才会如此温柔亲切,耳边好像还有她轻声安慰我的话音,正是因为她的存在,我的噩梦才结束得较快。
每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又感到浑身说不出的疼,然后又会有人给我喂食,但我现在能吃的只是流食而已,喂我的那双手十分轻柔,好像懂得我的饮食习惯般,让我无比熟悉。而且还有一股如兰如麝的特别香味萦绕在周围,有时候那股香味淡了些,这时我能听到丝绸衣料悉悉索索的零碎声,隐隐约约还有细细的高跟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的脆响,通过那声音我只能判断,自己身处的地板铺着防滑垫。
我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少天,只记得这样的巡回反复有7次,然后噩梦发作的次数开始变少了,但那个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女人却不再出现,我再也感觉不到她裙角和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也闻不到那如兰如麝的独特体香,我渐渐苏醒的意识开始产生了疑惑。
妈妈,妈妈到底去哪了?我想要大声呼喊,我努力活动着自己的嘴唇和舌头,想让僵化了许多的身体可以活动起来,但最先苏醒的却是我的眼皮。
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片空白,那一瞬间我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做噩梦,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发现身体机能正在缓慢地恢复,我的瞳孔开始逐渐恢复正常,让我可以把眼前的一切看得更清。我没看错,是真的,我眼睛所见的是一个纯白的天花板,包括灯管的横梁都刷成了白色,好像医院或者类似的地方。
待视力适应了屋内的光线,我又发觉脖子可以转动了,便尝试着扭了扭,看到了屋子其余的地方。
这是一个50多平方大小的屋子,从上到下都刷成了纯净的白色,包括我躺着的这张病床,和身上的病号服在内,一切都是白色的,白得一干二净,单调得令人心烦。而且令人疑惑的是,这个屋子里不但找不到窗户,而且就连门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它就像一个正方形的大盒子,更确切些说的话,像一所白色的监狱,将我牢牢地关在里面。
我抬了抬胳膊,虽然动作很小,但的确是可以动了,沿着手腕上的痛感,我看到被插进入的枕头和输液导管,病床顶的药瓶已经空了一半,剩下的透明液体正源源不断地通过导管输入我体内。
“妈妈——”我总算从口中喊出了一声,但这声音嘶哑难听,就连我自己都辨认不出来。
但我的声音并没有得到回应,不大的室内强化了嗓音的效果,听在耳中像是只受伤的野兽在呻吟,我一声声地叫着,听到自己的声音开始逐渐正常起来,但并没有人见证这种效果,这嗓音只在室内回荡来回荡去,像是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一般。
我一直喊到嗓子累得生疼,这才停住了这种无意义的呼叫,这四面纯白色的墙毫无怜悯地看着我,就当我是个没有生命的物体一般,我喊到最后身体也乏了,刚刚恢复的那点气力也消耗殆尽,松弛下来后我又昏昏睡着。
这一回没有做噩梦,我的睡眠变得比先前好很多,等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面前多了一个白色的身影,我渐渐辨认出了眼前这个人。
他的身高有180以上,瘦削的身子上披着一件医生常见的白大褂,头戴着一个白色医生帽,眼部以下都被白色的口罩给遮住了,只余一双明锐至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