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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吊桥,一个不留神,就跌入万丈深渊;再或是……她眼睁睁看着墨塍将画戟刺入李意期胸膛,血涌如注。
猛然惊醒,额头已是一层细密的冷汗。
大红的罗帐,四角垂挂着祈福求子的香囊。锦被昨夜睡前,本还是齐整叠放在身侧,如今,已是盖在身上。
而墨塍,正席地而坐,脑袋趴在床边,眉眼不似往常的冷峻,可见睡得甜沉。
黎秋有些意外,他这究竟是嫌弃她身子不干净还是怎样?若真是如此,也不该再在她身边安睡才是。
粉色的鱼尾已经变回来了,黎秋没心思去揣测他的用意,轻轻跃动身子,便悄无声息地腾起,丝毫不曾惊动睡梦中的男人。
正想开门,却见门口映出两个鲛人的身影,竟是这般仔细地看守,气恼过后,也只好作罢。
黎秋有些无奈地游荡在偌大的寝殿内,她很想知道,李意期现在怎么样了。
墨塍睁开眼时,空旷的大床让他心慌不已,猛然立起身,却见小姑娘正呆立在一株海莉花前,顿时心落回原地。
“什么时候起的,为何不唤我一声?”
男人的声音骤然响起,黎秋纤指一颤,手边娇艳的海莉花便在碰触中,花瓣摇曳脱落,飘入水晶花樽,一瞬间,一阵沁人的香气弥散开来,笼罩着不知所措的姑娘。
“才起的……”
说着,黎秋游向右侧的梳妆台,打理微微零乱的万千青丝。
“秋儿……”墨塍不知什么时候走近,俯身按住黎秋纤细的双肩,亲昵地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唇角轻轻地勾了起来,笑得慵散而愉快,“今日必是要去见见父王和母后了,你这几日的行踪他们并不知晓,也是担忧得很。到时父王问起,自有我来解释,你只需点头就好。我母后也是你们人鱼族人,向来待人和善,你自不必怕她……想来,你们总该亲近些,她也定然喜欢你的。”
黎秋对他突如其来的亲近极其不适应,浑身一阵一阵发麻,双颊已是一片绯红。
“秋儿,你的脸怎么红了?”墨塍明知故问,笑道,“你我已是夫妻,总该适应夫君这般亲近你……”
听到这声“夫君”,黎秋才回神发现自己的失态,正欲沉下脸,那得寸进尺的男人却将脸埋进她白皙的脖颈,抑制不住深深嗅了一口,喑哑了嗓音:“秋儿……你好香啊……”
“墨塍!”
黎秋施了巧劲推开他,脸上的薄红尽数褪去,冷淡地皱起眉头:“李意期现在在何处,我想见他。”
“瞧瞧,睡了一晚,鬓角的头发都乱了。”墨塍恍若未闻,按着黎秋的肩儿,又坐回镜边,那双从未握过女儿家物件的大手,细心又磕绊地为她带上满头繁复的发饰。
黎秋近乎震惊地看着他的指尖在自己的发丝内来回穿梭着,良久,才见他低下头盈一口发间的馨香,似乎颇为满意自己的杰作:“好了,我唤人进来伺候你净面更衣,早膳与父王母后一同用就好。”
说完,温热的大手总算离开了她的肩。
“墨塍……”黎秋泪眼朦胧地看着镜中含笑的男人,唇瓣微颤,哀求着,“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求你别迁怒于他……”
说话间,两个侍女已经端着衣物进来了。
“我便不打扰你更衣,换好就快些出来。”墨塍依旧装作不曾听到这话,径自走出门去。
阖上门,一双铁拳早已握得“咯吱”作响。迁怒?这个凡人夺了他的女人,占了他女人的身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
“你……你们鲛人族的女子竟是这般不知廉耻吗?”
幽寂的水牢,骤然传出男人的怒斥。只见一健壮魁梧的男子双手双脚被铁环锁死,上身的衣物被脱下挂在腰间,露出结实贲张的肌肉与精瘦遒劲的腰杆。
手腕处因为剧烈的挣扎,擦出些许血丝,李意期却无暇顾及,只想一把将那只在自己胸膛上游走的手折断。
墨姣见她怒目圆睁的模样丝毫不害怕,反而觉得有些兴奋,颇为不舍地收回手,瞥了眼男人那胸肌上那两颗深褐色的硬石子儿:“难怪黎秋能瞧上你,这身子确实不错。只是……”
说着,她瞄向李意期胯间:“不知那档子东西如何?”
墨姣虽只有一十八岁,却是早早尝过了男人的滋味。因她生得美,身份又是这般的尊贵,鲛人族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因而只需稍加勾引,早急不可耐地上了她的床榻。
如今遇着一个如此英俊不凡的男人,本就觉得新鲜,还是一副宁死不从的姿态,更让墨姣渴望得紧。
“你……”李意期双拳紧握,铁锁在挣扎中叮当响作一片,可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