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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别对着人扔,朝、朝、朝远处丢……”
谢沛看了看球,又看了看李彦锦,脸上浮起一个坏笑,顿时把李小郎给吓得蹿出去老远。
谢沛摇摇头,对着后院椿树甩手一掷。那木球砸在树干上,瞬间就喷出一片红粉,尤其是树干上沾了最多。
大和尚智通从茅厕中出来,刚走到椿树旁,就“阿嚏阿嚏”打个没完。
“臭小子,怎么在这撒了那么多辣椒粉啊?谢叔知道了,不打断你的狗腿!”智通拼命眨眼,捂住嘴鼻就蹿到前院去了。
李彦锦嘿嘿笑着,凑到谢沛身边道:“怎么样?对付起人来,称得上有奇效哇!”
谢二娘屏住呼吸,凑到椿树旁,捡起了木球的残渣,又打量了下树干上的痕迹。
然后冲李彦锦点点头,道:“干得漂亮!你卖一个月的炸豆腐够我砸两下。诶,我爹来了……”
“我就说呐,怎么五百大钱的辣椒粉才用了几天就没了?臭小子,你这是看你叔公走了,就皮痒痒了啊?晚上我们吃饭,你就给我喝菜汤去!”谢栋气急败坏地跑过来。他看到椿树的树干上,那一片红艳艳的辣椒粉,竟掉头又跑回厨房。大家正有些不解时,这位胖厨子已经拿了干净的小碗过来,小心翼翼地把那些辣椒粉都刮了下来……
第33章 五月里来绣花忙
转眼, 到了五月初一, 谢家一大早就忙了起来。
在卫川县, 这天是要焚香祭天的节日。也是为了四天后的端午节准备团粽的时间。
普通老百姓家,一般也不会去搞什么焚香。他们大多如谢家似的, 在堂屋的条案上, 摆上几盘的桃、杏、柳枝、柰子就算是不错了。
大清早, 练完功后。谢老板带着家里大小几个武夫, 老老实实地在条案前鞠了三个躬。然后难得地振作了下家主之风, 指挥闺女干起了正事。
“咳,二娘啊,再几天就是端午了。咱家就你一个小娘子, 所以彩索和艾虎儿就要辛苦你了。嗯……不用给爹做什么特别的, 和他们差不多也行,咳……”
李彦锦死鱼眼地瞅着胖老板,心里默默腹诽道:“就这么点语言水平, 还想暗搓搓地示意闺女给他做个特别的彩索和什么爱老虎?当我和智通都是聋子吗?”
一旁的智通毫无反应地捞了个柰子, 吭哧一口, 啃掉了一小半。然后又抓起一个,嘴里“咔嚓咔嚓”地溜达出去了。
李彦锦头上滑下几条黑线, 对自己这个师父的关注点也是很佩服了。吃的,永远都排在第一位……这么说来,他愿意教自己, 难道是冲着谢家饭馆的吃食还不错的原因吗?
谢二娘自打练成了能把丝线直接穿过绣布之后, 就一直妄图在绣布上捣腾出点花样来。然而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没人在这方面指点过她。于是,努力了三四天后,她终于成功地在绣布上留下了几个如同符咒一般的玩意……
李彦锦和谢叔都非常明智地对此视而不见,只有智通大和尚对着谢沛的“符咒”苦思了一阵后,诚恳地说道:“有点迷魂咒的意思,我看了会,就觉得心里发堵,感觉想吐……”
谢二娘一把抢过“迷魂咒”绣品,阴森地瞥了眼智通,然后大不敬地说道:“妇人有孕时,也是这般感受。哼~”
大和尚也不气恼,嘿嘿笑了两声,摇头道:“二娘平日看着和顺,实际还挺刁的啊,哈哈哈!”
刁二娘也不理他,转头笑得格外乖巧地对谢老板和李彦锦说道:“爹爹和阿锦有什么喜欢的颜色?等下我去绣铺里再买些针线。艾虎儿的话,我会三个样式,回头做好了,给你俩挑挑。等端午那天,再编个鲜亮的。”
就这样,于绣花一事上走偏了的谢大将军,终于在制彩索和艾虎儿上,秀了一波。
李彦锦看着五彩丝线在二娘手中翻飞穿插,没一会儿,一条精美的彩索就成型了。最妙的是,彩索两头竟然还留着可以伸缩的活扣,不管谁带,都能调到合手的尺寸。
“诶,我觉得这个浅灰色里能编两条淡粉色,男子戴也不会觉得娘气。你不信就试试看。”李彦锦拜后世那些衣服饰物的熏陶,与颜色搭配上也有些特别的见解。
而谢二娘闻言,抬头看了看他,手里却没什么迟疑地挑了两根淡粉色丝线编了进去。
这条彩索最后也只用了灰、粉二色,但编好之后,却与其他彩索格外不同。
在几条或五彩或蓝黑灰为主的彩索中,它就带着点格格不入的优雅与贵气。
谢二娘嘴上没有言语,但心里却对李彦锦的来历有了新的猜测。
很快,到了端午。上午,谢老板就把四月四日寒食节那天晒制的枣糕拿出来。不但自家人分食了一些,还把剩余的拿到前面馆子里,待中午开张时,也给老客们送上一些。
中午馆子开门前一个时辰,谢家四口都按端午的规矩,用井水冲了个澡。
而谢二娘沐浴时用的井水则是李彦锦死活抢了去烧热了的。在他看来,不管二娘武功多么厉害,小姑娘家也不该在五月份冲什么见鬼的井水……
至于谢家其他三个老少爷们,倒是都打着赤膊、齐齐站在水井旁,拎着水桶浇了个清清凉、透心凉。
冲完澡,李彦锦刚想穿衣服,却见胖老板从个篓子里取出一把柳枝、艾草,冲着智通就抽了过去。
嚯,谢叔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