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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如日、本人呢。是不是,吉吉?”历安岩转头向我道。
“……”刚转学过去,我觉得自己还是表现的斯文点好。
“这是我们班新转来的,叫谭、吉吉。”历安岩见我不理他,就转身跟那个男孩如此介绍道。
“吉吉?”男孩憋的满脸通红。“我去……那个……水房一下。”他溜走了。
“吉吉,你很快就会出名了。”历安岩看着男孩的背影如此评论道。
我一言不发地走到水房抄起墩布三步并作两步的回到现场。历安岩远远看到我过来,敏捷的窜到窗外窄窄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水泥台上。北风猎猎,吹得他看来摇摇欲坠,恶劣的地势丝毫没降低他做这追猎游戏的兴致,但却看得我有些心惊胆战。
“滚回来吧。”我叫道。
“嘻嘻,这你就怕了?胆小鬼。”他隔着窗子向我作鬼脸。
怕?鬼才怕!虚荣心作祟,我三两下爬上窗台小心翼翼的把一只脚跨了出去。三楼虽然不高,但也有好几个我摞起来的海拔了。说是不怕,腿还是有点软。
“当心呦,当心,摔成肉饼你妈来找我我可赔不起。”他不咸不淡的说。当我完全站在仅容一脚水泥台上时,他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很爽?风大的时候好像要飞起来!”
“看到校长的时候我看你还飞不飞。”我看看楼下围上前来的师生时,简直从心底里沮丧。
我在新学校第一天的生活啊,就这么给毁了。
那事情的结果就是从那儿以后再也没有老师敢把学生赶出课堂了。他们怕学生跳楼自杀……
历安岩的预言没错,不到一周的时间,“吉吉”就被叫开了。以至于背诵古文到“鸡犬相闻”这句的时候,全班同学的声音都分外的响亮。
这种时候,历安岩就窥着眼看着我笑。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就在学这篇课文的时候,他的新外号也诞生了——犬。因为我们两个坐同座,而且走得又最近。在那个时候,一个人的外号叫得越广泛,往往说明了他的人缘儿越好。而历安岩的人缘儿还真是不错。外号演化这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狗子”,他反抗不得后来也就欣然默认了。当时给我灌外号时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吧?
我跟小岩就是这么走近的——走得太近,以至于意识到失控的时候已经刹车不及。
高中小岩考取了与我距离相当远的一家学校。开学头一周的日子过的真正艰难,上放学的路上身边空空荡荡总感到一种异样的寂寞。上课没人在我旁边流着口水讲笑话,下课没人爬在桌上和我给班上女生排号……每一秒钟过的都是不完整的,但我并没意识到自己丢失的是什么。朋友……朋友会再有的……可是,我还是感觉很寂寞。
周末早上四点我猛然就醒了,从没自动自觉地这么早起床的。我瞪着眼睛看天花板,直到听到窗外有人惴惴不安地,压抑着音量在叫:“吉儿……吉吉……”
我翻身坐起来扒着窗子往外看,天还灰蒙蒙的,楼前的小花园边一条人影直直的立着,看着我的窗子。
放下窗帘我以快的不可思议的速度穿好衣服飞奔到楼下,小岩迎上来拉着我的手说:“走,我们去玩!”
我就跟着他在马路上奔跑,非常快乐。
“吉吉,我们班上的女生长得可丑了,一个一个跟土豆似的……”
“吉吉,我原来以为老王够变态了吧,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啊……”
“吉吉,你知道吗?我班上有个人可像你了……外号我都给他起好了,小鸡……可惜他不是你。”他停下脚步,低着一贯高昂的头,“我后悔死了,如果我初中好好学习就能跟你读一个高中了……”
头脑一热,我忽然作了一个终生懊悔的动作——我吻了他。
假如没有这一吻,或许我的生活,他的生活都完全是另外一种情况。或许是我诱出了他的同性之爱的因子,或许是他引发了我同性之爱的倾向。我们的关系便在那一刻彻底颠覆。
有点青涩,有点矜持,有更多的手足无措,我和历安岩的初吻就发生在这灰蒙蒙的早晨。
每个细节回忆起来都仍然让我怦然心动,包括微笑,包括牵手,包括生涩的吻,包括一切不经意的,却让人心动的小动作。可我和小岩是非常干净,绝对干净的。在我们之间有,且只有那样美好的,柏拉图式的恋情,这让我遗憾的同时也让我庆幸。我虽然诱惑他误入歧途过,但却不曾玷污他的生活。
我徘徊在钱柜附近的黑暗中。进,是不能,退,是不舍。有人进入有人离去,其间似乎有些依稀熟悉的身影,从五点半到七点半聚会开始,百八十个人从那扇门间走过。
两个小时里我没看到小岩。我想他不会来了。他为什么要来呢?我高中班级的聚会啊,与他何干。
不能见了,我松了口气却有这么的失落。不要他来,不要他还记挂着我,只是让我看看,他是否还是旧时的模样行不行呢?
他是不是还是那样高高地昂着头,眼角眉梢带着些漫不经心的俊俏,还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