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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足以论证一般,他以个娘炮极了的姿势,边扭着类似于桑巴的夸张舞步边往吧台走去,引来周遭无数暧昧的口哨声。
屠宇鸣是来找一个熟识的脱衣舞女的。女人名叫向莱,上围丰腴得与“胖”字一线之隔。一双眼梢上吊的妩媚凤眼横在宽大的脑门下面,宽厚的唇外加布满雀斑的高高颧弓,这张分明错漏百出的东方脸孔却莫名充满了一种令人陶然的魅力。
她正在表演,不便打扰的两个警察只得耐心候着。不住扭摆的腰肢异常纤细,胸和臀却同样大得惊人,这让她的身材活似计时用的沙漏。跳舞的模样像蟒,也许有些人眼里这种夸张的舞姿性感得要死,有些人眼里则不。
屠宇鸣冲表演完毕的向莱招了招手,她就和麻雀似的欢快地飞来了。
“褚画?画画的画?”脱衣舞女挑着凤眼儿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模样漂亮的年轻警探,刻意作出一脸的大惊小怪,媚笑着问,“很少有人用这个字眼作名字。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猜,你的父亲是画家?”
“不,我的母亲是刺青师。”
向莱是这个“帝宫”里的“克列奥帕特拉”,也是康泊的秘密情人,之一。
直到对方一脸痴迷地谈论起康泊,褚画才意识到屠宇鸣带他来这儿查的不是牛郎谋杀案,而是自己与韩骁打赌的那件案子。
本来向莱也有可能成为第十三个受害的女人。
正当那个迷恋自己女主人的绝望男仆用冰锥扎向她的咽喉时,韩骁出现了。
“他坐在角落的阴影里,对,就坐在那个地方!”抬起浑圆的胳膊,“仿佛与这里的噪杂污浊浑然无关。拄着一根银色的金属手杖,就这么直直地注视着我。”向莱一脸痴色地“咯咯”生笑,“他真是帅极了!”
脱衣舞女的说词没有提供任何确实又有用的讯息,她从头至尾只是不遗余力地褒扬着康泊的英俊与魅力,事实上长达一小时的对话里,屠宇鸣和褚画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话。
“他的皮肤非常白,白得有些骇人,好像常年深埋地底那般泛出淡淡的茄色……他的手指非常美,美得也有些骇人,就好像……好像……”向莱苦思冥想试图找一个合适的比喻,后来她想到了,“好像一根根修长的冻肉!”女人似乎对自己的比喻很得意,摇晃着屁股说,“没错,就是冻肉!”
褚画翻着眼儿朝身旁的屠宇鸣瞥了瞥,女人果然是种容易盲目陷入爱情的生物。哪怕她们所憧憬向往的爱情,充满着圆叶茅膏菜①对于蝴蝶的致命危险。
“他不是那种丑陋的、行走姿势怪异而颠簸的瘸子。他缓慢行走的样子非常性感,你难以想象,一个跛足的男人可以拥有这样优雅的行走姿态。”向莱凭空抛着媚眼儿,扭着圆硕的屁股笑了起来,“而且康泊不是异性恋者。他上过我,也上过我的弟弟,向笛。”
提及这个名字的时候,褚画倒有了一个有趣的发现——屠宇鸣那张混凝土般超拔硬朗的面孔上,出现了一点点土崩瓦解的征兆。
女人对这种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毫无察觉,她继续挑着狭长的凤眼说,“向笛向你问好,他说他很怀念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夜晚。还说下次可以不向你收费——”
“够了!为什么不说些与案情有关的?!”
屠宇鸣急着撇清与那个名叫“向笛”的牛郎的关系,褚画反倒颇为大度地笑了,说,“我并不意外。”
搭档的淡然处之反倒成了火上浇油,屠宇鸣愈加着急于辩解,一下子扯大了嗓门,“那是个……是个意外!总而言之,绝非我的本意!”
褚画笑得更显,唇角处那似隐似现的梨涡里像盛了蜜糖,眯弯了的月牙眼里满是谐趣的光晕。这些日子来难得的好心情让他与初识的脱衣舞女碰了个杯,促狭地朝面红耳赤的搭档睃去一眼,“他很害羞。”
“我本来只是查案,可是天太黑!他长得矮小又穿着女装,我以为是个……是个女人。身为男人又孤身一人,有些时候确实需要找点乐子……”
“你根本没必要和我解释。”褚画往嘴里灌进一大口啤酒,然后掉转过头对一脸三八神情的向莱说,“我早知道他是个gay——他曾经想上我。”
“去你妈!”活像个被抓包了的现行犯,屠宇鸣打颤着嚷出声音,“上你妈还差不多,上你?”
“刻意扯大嗓门是因为心虚,他真的想上我。”褚画往嘴里扔进两粒油炸奶酪球,随后又模样可爱地眨眨眼睛,“有阵子我发现,你仅仅望着我就会勃起,实在教我受宠若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
“老朋友,我明白,”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像颇显善解人意地说,“那只是勃起,并非爱情。”
“好吧。好吧。该死的我承认。”无可奈何的男人胡乱地抓了抓头皮,他确实曾经想过要上他,甚至莫名地望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老二,但那可怕的念头须臾即灭,早就被时光抛诸脑后了。“那是因为出了那次押解的岔子后,你的大度与担当让我一时意乱情迷,想到了‘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