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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小时候,一时又回到母亲出国的那些年。父亲阴沉暴躁的面容和母亲的疲惫不堪的面容不停转换。
一觉醒来言之只觉得身体和精神都异常疲惫。
厨房间传来的被刻意放轻的声音,让她稍微安了心。
走进卫生间把冰凉的水拍在脸上,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脸色白的吓人。
这样不行,起码不能让妈妈担心。
言之回房间涂了润唇膏,让脸色看起来正常些,又拍拍脸蛋,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她整理好表情,神色如常的走到餐桌前落座。
是一碗卖相很好的长寿面,连青菜的摆放都是找好了角度的。
言之叹:“妈妈,你现在厨艺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
顾苒被哄的眉开眼笑,“快尝尝,怎么样”
言之低下头,强忍住突如其来的鼻酸。
“很好吃,谢谢妈妈”
顾苒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在耳后,怜爱的看着她,“真快,我们言之一晃眼就这么大了”
言之难得撒娇:“那怎么我长了这么大了,妈妈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呢”
“什么时候学的这么油嘴滑舌了?”顾苒轻笑一声,暗自惊讶,总觉得近来女儿似乎性格有些变化。
公司早年派她出国,对于这个女人来说,最遗憾的不是两地分居造成的家庭破碎,而是在女儿的青春里,她这个母亲有几年的空白期。
都说时间是磨平伤口的良药,但在这个家庭中,时间是制造伤口的利刃。
她会庆幸,孩子在她不在的期间也成长的出色,聪明伶俐,沉静有礼,但她也失落,这让她这个母亲感觉自己毫无用武之地。
相对于乖巧懂事的女儿,顾苒更想看到眼前这个真实温暖的女儿。
早上七点十分,阳光透过玻璃在走廊筛下一片树荫,清清冷冷的风从没被关严的缝隙中吹进来。
言之看着手中的历史笔记,头昏昏沉沉,实际上什么都没看进去。
根据叽里呱啦定论,考前看的东西一定不会考,她这么一想,就理所当然的趴倒在桌上。
她眼睑一掀,看了眼大敞的前门,班级里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被吹的打冷颤,可她浑身无力,有些怀疑会不会一站起来就眼前一黑。
同桌戴新月在临阵磨枪的背政治题,嘴巴动得飞快却能保证不出声音。言之不想打扰她,干脆忍忍吧。
正这么想着,那窗口的缝隙突然被合上,后知后觉抬眼去看的时候,廖哲西正站在窗边看着她,嘴角抿成直直一条线。
言之坐起来,不明白他一大早在不爽什么。
戴新月背的头昏脑胀,干脆自我放弃的把政治书收了起来,转眼看向自己的同桌被吓了一题。
“言之,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言之很淡定:“大概是发烧了吧”
戴新月摸了摸她的头,果然有几分烫,“你快去医务室吧,身体最重要啊,你要是把脑子烧坏了,考试也没办法考啊”
言之一口拒绝:“昨天都考了主科了,今天的文综不考完,期中考试的成绩单上岂不是有三科是零分”
戴新月有些着急,觉得她在拿自己的身体胡来,何况她这样的状态下,搞不好会考试失常。
但做了简言之的同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觉得不能用普通学生的标准来衡量言之。
言之眼神不自觉的向门口看,轻咬下唇,那窗前的人已经不见了。
早读课下课,走廊上很快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好在二班这次是文科考场,言之只用挪一个座位就好。
她站起身的时候头晕目眩,定了定神才好些,她有些不确定能不能挺下来这场考试。
不过显然她是多虑了,做的题型多了,她哪怕脑子烧坏了也能条件反射的想出对应答案。
在大部分同学还在做选择题的时候,言之已经翻到了后面大题了,看到地理的地方时区时问题,言之觉得头似乎更疼了,干脆放弃这道题往下做。
两个小时眨眼而过,她连检查都没检查就交了试卷,如释重负的出了教室,丝毫不在乎自己给同考场的同学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
言之曾觉得在北方生活最好的一点就是有暖气,不像以前在南方教室里上课时,取暖全靠抖。
但此刻在温暖的走廊里,言之却还是觉得凉飕飕的,从来没觉得教学楼里的阶梯如此漫长。
脑袋有些沉,她闭了闭眼睛,却突然脚下一滑,她的手扶在扶手上但她根本没有力气去稳住身体。
有人说,下起了雨,才会想起丢了伞,而对于简言之来说,下起了雨,他就会递给她伞。
她叹:“好神奇,你怎么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
廖哲西的脸色少见的严肃,唬的言之不敢再说话。
他沉默不言的将她打横抱起,怀里的女孩儿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安静的垂眸不说话,早上煞白的脸色此时已经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他眼色一沉,大踏步下楼向医务室走去。
不过几分钟就到了校医室,里面年轻的女医生披着白大褂,给她量了体温,三十八度四。
其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