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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郁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开门见山,用力抵住了她,一口就咬了下来。
说是咬,是因为吻得太疯狂,嘴唇压着嘴唇,舌头勾着舌头,他连吮带咬,动作激烈得姜可望连站也站不稳,胡乱抓住他的衬衣才能保持平衡。
她没反抗,心里很是不安,只怪刚才说话光顾着打压钟渺渺,如果知道裴郁会听见,她宁愿不逞那种口舌之快。不安与紧张交替之间,她缺氧了,呼吸急促地,他压过来,搂紧她的腰,又用力在她唇上碾了好一阵,才松开。
裴郁看看她憋得通红的脸,笑了起来。
他的唇边抹开了她的口红,梅子色,大片晕染着,让他的笑容看起来分外邪气。
她很疑惑,难道他一点都不生气?
“姜可望,你真的让我大开眼界。”裴郁伸手掐了她的脸,力道有点重,她吃痛,一只眼睛使劲眨了一下。
他说话的语气,一如从前的每次夸奖。
他靠近了些,唇几乎与她相贴着,说话的时候,酥酥麻麻地摩挲着她:“既然知道我的心思,那为什么还要分手?”
姜可望眼睛眨啊眨:“啊,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嗯……”他细细品着她的话,尾音很轻,隐没在喉咙里,微不可闻。
他又含住她的唇瓣,这一次很轻柔地尝,动作轻得好像他们的初次。结束后,姜可望却更深地呼吸,靠着他怎么也回不过神来。
“我也希望你不要知道,”裴郁喃喃地说,“这样你就不会这么有恃无恐。”
他先回了包间,姜可望在洗手间里补了很久的妆,才回去坐着看下半场的演出。
钟渺渺在大提琴上一定是天赋过人,乐团给她安排了很长时间的独奏,她孤独地坐在光束下,闭目拉动起琴弓,潸然泪下,那幕画面美得不像真的。
台上的灯很亮,包间里的光线则是昏暗的,不经意间,姜可望的视线飘到了裴郁的脸上。
他的神态看起来很认真,但好像也只是认真了。不知道,此情此景,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她倒是看见,周太太动容得眼泪扑簌簌往下落。
正胡思乱想着,裴郁的目光撞过来,朝她脸上一瞧。
她迅速地收回视线,装作一直在专注地注视着台上。
演出结束,依旧是裴郁的车载了姜可望,往周宅开。
她本来以为可以直接坐周氏夫妇的车回去,他偏这么体贴,还要特意送一程。
坐在车里,她没像来时那样装睡,一直看窗外的夜景,车窗玻璃上时而映出夜市的灯火霓虹,时而映出裴郁的脸。
她看着窗外,他看着她。
“要是不喜欢音乐会,以后带你去看看别的。”裴郁说。
这句话似乎有隐喻,他表达的不只是这一个意思。
姜可望问:“你的小姑娘演出结束了,不用去接她吗?”
“司机会送她回家。”他只是这么说。
这样不近人情,也不知道,钟渺渺为什么会病态地依赖这样的舅舅。一想到洗手间里的那段对话,姜可望就觉得很别扭,顺带着自我嫌弃,她跟那个孩子较真的时候,也是幼稚得不行。
“渺渺对你说什么,都不要放在心里,你有什么不确定,都来问我。”裴郁的神态有略微的惆怅,“她的命很苦,以前我想方设法补偿她,不知道,是不是对的。”
他的话很简短,字里行间,满满都是故事,姜可望下意识问了一句:“你说你姐姐车祸去世,那这孩子的爸爸也不在了吗?”
“她爸爸也在那辆车上。”裴郁说。
姜可望点点头:“哦……”
失去了双亲,只能依赖舅舅,也是件很无奈的事吧。她这个从小没爸爸的人,善良了一次,尽量去体会那孩子的心情。
她在想,她对裴郁的情愫,是不是也因为从某种角度,把他当成了父亲的替代品?听说,喜欢比自己大很多的男人,是一种缺乏父爱的表现。
毕竟,姜建国那样糟糕。
把她对父亲的美好幻想全部颠覆。
她想到父亲。
手机在包里响,换了手机号码以后,她只通知过一个人。
母亲焦急的声音撕开静谧的夜晚:“可望,你爸爸出事了。”
第16章 过期
完整的话只有这一句,之后她说些什么,姜可望猜测着才明白了大概,烧炭自杀,在医院里抢救。
母亲是个慢性子的人,说话从来细声慢语的,少有急得前言不搭后语的时刻。
姜可望听得麻木,好像在听陌生人的故事,电话那头短暂停歇后,母亲颤抖着道:“可望,你去看看他,去看看你爸爸。”她说着,带了哭腔。
哭得姜可望有种窒息的感觉。
“知道了,我会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感到一只手被人牵了起来,裴郁轻轻摸了摸她的手指,她才发现,自己在无意识中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