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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手——!”
    官兵来了,段岭马上道:“别打了!回来!”
    武独着看那刺客,刺客却不即逃跑,直到官兵占满了路,名中年人排众而出,喊道:“小姐!小姐!”
    段岭先前救的那女孩方从这众惊吓中恢复清醒,大叫声,扑向中年人。
    个时辰后。
    武独与段岭共乘骑,车也没了,行李也丢了,武独还赤着上半身,背个剑匣,像个打铁的,段岭则脸被烟熏出的脏污,骑在武独身前,前头官兵带路,徐徐而行。
    “他是谁?”段岭问。
    武独附到段岭耳畔,低声说:“他就是贺兰羯。”
    段岭顿时震惊了,武独又说:“先帝就是中了他的毒,千万不要靠近他。”
    “他为什么想杀我?”段岭难以置信道,他突然开始担心,千万别功亏篑,毁在了仇人的手上。
    “不为什么。”武独又小声说,“他看谁不顺眼就杀谁。”
    这时候,骑马在前方的贺兰羯转过头,瞥了段岭与武独眼,段岭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段岭问。
    两人骑着马,且挨得极近,段岭侧头时险些与武独亲在起。
    武独:“……”
    “你不是很聪明的么?”武独观察周围人,低声道,“猜猜看?”
    段岭心乱如麻,杀父仇人就在不远处,但自己对他毫无办法,还不能告诉武独自己的真正身份,时间心中忐忑不安,思绪完全无法集中起来。
    “怎么了?”武独奇怪地问,
    段岭摇摇头,竭力让自己清醒些,开始理这些错综复杂的关系。
    “我明白了。”段岭喃喃道,“他投靠了边令白。边令白让他过来找这个女孩子的下落。”
    “是的。”武独语气森寒,说,“那名人质本来也去潼关,想必是前去找边令白,半路被马贼截了去,边令白便派贺兰羯出来调查,至于她是什么身份,就不清楚了。”
    段岭点点头,也就是说,马贼是因为认错了人才劫走他们。
    到得岔路上,段岭看见了辆马车,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的马车与自己的马车非常像,想必是劫匪找错了人,时糊涂,又没法交差,只得将车拉回去。回去的路上恰好碰上了正主儿,才将人掳走,只有看似管家的中年人逃了出来,并沿路求救。
    果然,段岭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潼关卫的名队长正在前方的驿中等着,原来他们从上个驿开始便走错了路,被指向西凉与陈的交界处,那条小溪过去后就是西凉地界了。
    就在他们离开后,那中年人带着车夫前去就近的驿内求救,恰好潼关也在等候这少女的前来,双方在驿内碰上,便火速派兵前来援助。
    车夫并无大碍,在驿后的柴房内休息,段岭给他把过脉,并无生命危险。
    马贼终年在这处肆虐,长期过来侵扰民众,潼关卫已设法阻截,这次却仍旧令客人被抓了去,当即挨个慰问番。
    “小姐请放心。”潼关卫朝那少女说,“从现在开始,不会再有危险了。”
    少女仍在为丫鬟与跟随自己的仆役死去伤心,吃不下饭,朝潼关卫点了点头,那领头的又朝武独与段岭走过来。
    “喂。”队长说,“你们是什么人?”
    “过路的。”武独说,“别惹我。”
    这句出,众人顿时纷纷拔刀,段岭正在武独身后躺着睡觉,听到刀兵声响,吓得猛然坐了起来,武独却回手,按在段岭肩上,让他再慢慢地躺下去。
    “你们贺兰大人尚且是我手下败将。”武独说,“这么点人,觉得在我手下能走得过几招?”
    名卫士碰了碰队长,小声说了几句,段岭躺在武独身后,武独则盘膝而坐,好整似暇地喝茶,武独又扔出封名帖,说:“派个人,带回去给你们边将军看看,让他做好准备。”
    队长看了武独会儿,将名帖捡起来,带着人出去了。
    驿里的人分作三波,潼关卫与那名唤贺兰羯的刺客聚在处,贺兰羯左手戴着手套,右手则是个铁钩,时刻盯着武独的动作。那被劫持当过人质的少女则坐在另侧,仍在饮泣,中年人不住低声安慰她。
    武独和段岭则成为了驿内的第三方势力,段岭夜没睡,困得眼睛快睁不开了,小憩片刻后,武独又叫他起来吃饭。
    段岭问:“你呢?”
    “我吃过了。”武独说。
    段岭便坐起来吃,武独则在旁给段岭刷靴子,像个耐心的大哥哥般。
    那少女缓了过来,远远地注视他俩,片刻后,管家过来致谢,请段岭过去说说话,武独却说:“我家少爷现在没心情,到潼关后再说吧。”
    管家只得过去回复,段岭慢慢吃着东西,心想杀父仇人就在对面,那种血液里流淌着的恨,突然下就被勾了起来。他咀嚼着糕点,想起若不是这个叫贺兰羯的,自己就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回忆重重叠叠,错错落落,令他愤怒无比。
    武独!给我杀了他!段岭最想说的就是这句话。
    当然他不可能让武独去杀,现在是这样,未来如果恢复了太子的身份,也样是如此。
    因为武独不是个可以被呼来喝去的,杀人的工具。
    “又怎么了?”武独问。
    段岭回过神,发现自己每次心情低落的时候,武独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能看出来。
    “没……没睡好。”段岭说,“他直看着咱们。”
    武独说:“他已经废了,上京城外,他被先帝斩了四根手指。可不知道为什么,右手也被斩了,现在他这辈子,都不能再用剑。”
    “他定还想杀我。”段岭察觉到了。
    “你武爷我还想杀他呢。”武独淡淡道,“不必怕他。”
    段岭心想在断手上接把剑,还是能用的,但这样就无法使用手腕的翻、转、挑、圈、掠等招式了,功夫必将遭到重挫,从此再无争雄的机会。
    当夜武独让驿里头拦了道屏风,两人便在屏风后躺着,段岭想到空明大师说的话,那个叛出师门,取走断尘缘的师弟定就是贺兰羯。
    那些事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回忆般,令段岭有种不真实感,想着想着,又想到郎俊侠也像贺兰羯般,曾经背叛过师门。不知为何,他对贺兰羯充满了痛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对郎俊侠的,却是被背叛后的痛心。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段岭问。
    “现在先不能动他。”武独侧过身,极低声地在段岭耳边说,“须得求证他与边令白是什么关系。”
    “定是手下。”段岭低声说,“毋庸置疑。”
    “嗯。”武独说。
    段岭期待地看着武独,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