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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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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啊。”武独莫名其妙道,“愣着做什么?”
段岭忙亦步亦趋地跟上,武独挡住了他的视线,段岭望来望去,什么都没看到,接着,武独从地上捡起块鹅卵石,面朝前方的块山壁。
“声东击西。”武独说,“这石头是溪旁捡来的。”
段岭有点惊讶,武独居然观察得这么仔细,他根本注意不到地上躺着块与众不同的鹅卵石,紧接着,武独清理了下山壁上的藤蔓,发现了个洞穴。洞里朝外吹着风,这个地点,恰好就在段岭听见响声的附近。
“进去看看吗?”武独说。
“费先生怎么样了?”段岭问。
“性命暂时无碍。”武独答道,“被射中了肩膀。”
“还是先回去吧。”段岭边说着回去的话,边朝里头张望,心想会是宝藏的入口吗?里头会不会有机关?还是有着金山银山?
“到底去不去?”武独说。
“算了。”段岭说,“我对钱没有太大的爱好,走吧。”
费宏德在生死关头的直觉救了他命,感觉到对方从溪流后射箭的那刻,他便马上躬身,射箭之处距离他的位置足有数十步,箭矢飞行的那点点时间,终于令他逃得大难。
武独握着布巾,按在费宏德肩上,按压止血,各人心事重重,回到潼关内时,边令白被吓了跳,继而没来由地暴怒。
“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边令白亲自掌鞭,抽了数十鞭后方消气。
段岭没有告诉边令白找到了入口,武独也没有说,费宏德却派镇定神色,说:“将军何必发这么大的火?是死是活,俱是天命。”
边令白察看了费宏德的伤势,在房中来来回回地走,说:“连累先生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过意不去,刺客是谁,也未曾查出,简直是到我面前来撒野了!”
费宏德肩上箭伤倒不甚厉害,只是滑下去时摔折了腿,路上武独虽已接好,却也得至少卧床二三月,此时反倒是他主动安慰边令白,说:“将军不必担心,大致方位已确定,接下来我会嘱咐赵公子,让他带人前去。”
“是不是……”边令白问,“得派个千来人,将山头先把守起来?”
“不必了。”段岭走的时候,已与武独重新遮了下那山洞,他总觉得山洞不太可能是藏宝地,否则对方刺客已亲自去取出来了,没有人会对钱半点不动心,段岭又朝边令白说:“叔,我过几天再去趟,定下地方后咱们马上派人挖出来,以免夜长梦。”
“那好。”边令白自言自语道,“好的。”
说毕边令白便不再过问费宏德的伤,段岭也看出来了,边令白长着副好皮囊,内心却自私自利,只要不碍着他的切身利益就行。
费宏德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注视段岭,段岭想了想,说:“我给先生开副续筋壮骨的药,您看着喝。”
“不错。”费宏德随口道,“这倒是看不出家学渊源。”
房内只有武独、段岭、费宏德三人,段岭也不和他打机锋了,随手扯来张纸,为免令人生疑,交给武独让他写。
“干什么?”武独莫名其妙地看段岭。
“你写。”段岭说,“我报药名。”
“你还使唤起我来了?”武独打量段岭。
“哎呀写吧。”段岭把笔塞过去,给他磨墨,武独说:“你蠢不蠢?开完药你让费先生自己采去么?不会熬完了送过来?”
段岭想也是,便朝费宏德告辞,费宏德只是笑,两人便径自出来。武独开了方子,段岭便与他争起来,不能用哪几味药,两人吵了半天,武独怒道:“你会用药!你学了几年?老子学了几年!”
“药性太烈了!”段岭说,“费先生都大年纪了!”
段岭发现不仅文如其人,药也如其人,用什么药往往能看出那医生的脾气,突然就觉得好笑,笑了起来。武独却表情抽搐,说:“就是要用这互冲的药性,方能调他的筋理,你懂个屁,天底下没有比你武爷厉害的医生了。”
“好好。”
段岭本意是用温和的药性让费宏德将养几日,却拗不过武独,只得就范。完了武独要去配药,段岭又得跟着,两人寸步不离的,哪怕刚吵过架,还是不能分开,当即令段岭哭笑不得。
翌日段岭熬好后,给费宏德喝下,边令白例行地过来探望,见段岭又和武独坐在起,说:“你们俩怎么总是秤不离砣,砣不离秤的?”
段岭心想你收留的刺客要杀我,还没和你说呢。
武独冷冷道:“边令白,管得越,死得越快,懂不懂这个道理?”
边令白冷哼声,想找“赵融”说几句话,武独总是像块牛皮糖般粘着,甩也甩不脱,仿佛又看到了赵奎当年背后那阴恻恻的影子,充满了威慑力,好生不自在。
费宏德与边令白聊了几句,提到朝西凉购置铁器的开销,及边境的布防情况,西洲几千人,阳关几千人……边令白不太情愿当着武独的面提太,皱皱眉,却还是说了。段岭心里便都暗自记下,知道费宏德是在设法泄露机密。
说到半时,手下来报,边令白听了句,便朝他们说:“西凉迎亲的人过来了,我且先去接待,你在这儿陪费先生说说话,晚上赴宴时,要喝酒了,会找你过来。”
“好。”段岭答道。
边令白走后,费宏德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岭眼。
“都记下来了么?”费宏德问。
段岭想了想,不再瞒费宏德,于是点头。
西凉迎亲的使者来得比边令白预计的要早,这日天气闷热,闷得人身汗水,对方又来了七人,五个着,两个坐着,询问的无非是姚家小姐在何处,什么时候可以见上面。
边令白说:“按我们汉人的规矩,未接走前,是不能见面的。”
为首的名高大男子乃是西凉散骑常侍的公子,朝边令白说:“我不见,让我手下去见面成不?这位是我伴当,童年与我相好。”
说着他便朝边令白介绍另个坐着的少年,少年身戎装,穿着十分朴素,作寻常侍卫打扮,却自然而然地有股内敛的气质。
边令白打量少年,知道西夏人规矩与汉人不样,远远地让他们偷看上姚静眼,也就是了。是以犹豫了片刻,终究点了头。
赏乐官便与那少年简单说了几句,少年只是点头,“嗯”了声,表示知道了。席间众护卫,又时不时地看那少年,仿佛他才是主事者。
边令白也觉有点奇怪,却没有问出口,说:“今天各位远道而来,也来不及了,不如就先下榻府内,明天再给赏公子安排?”
赏乐官又看了那少年眼,少年稍稍点头,这下边令白看出来了,少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