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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道:“我不仅要在你府上闹事,还要杀你全家,你奈我何?让你那连手都没有的刺客飞腿踢我么?”
段岭:“……”
“武独!”边令白怒吼道,“不要欺人太甚!”
“别说了!”段岭说。
“今天是怎么回事?!”边令白质问道。
“我在后院里头……唱着歌。”段岭心想当真是无妄之灾,解释道,“他就突然过来了,然后就……就……”
“就什么?”边令白睁大了眼睛。
段岭:“……”
武独:“边令白。”
段岭忙示意武独不要冲动,朝边令白说:“西凉人热情奔放,呃……那个,只是想交个朋友。”
边令白又说:“方才他也找过我,特地要求,让你过去陪他,我不知发生了何事,特地过来问问。”
武独:“……”
武独看边令白的那眼神,简直是要杀了他。
边令白马上改口道:“这不是来问你们了?”
“他不去。”武独冷冷答道。
“我想去。”段岭说,“正好替费先生打听点事……可以吗?”
武独起身就走,段岭忙追出去,心想要么干脆告诉他?
第69章 圆谎
“等等我,武独!”段岭穿过走廊,追在武独身后。
“武……”段岭句话未完,武独倏然转身,拔剑。
段岭心跳瞬间停了。
他从未见过武独那慎密、冷静的表情,眼中平静若水,剑刺向他的咽喉。
段岭:“……”
他的眼里现出惊恐的神色,胃部顿时阵绞痛,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建立起的条件反射机制。
他想杀我。
不,他不会杀我!
他……
段岭在那顷刻里脑海中接连闪过三个念头,紧接着武独那剑挑向段岭脖侧,擦着他的头发刺了过去,耳后响起“叮”的声,段岭的呼吸瞬间停了。
勾向他衣领的把黑色铸铁锐钩被武独剑挑开。
紧接着武独左手搂住段岭,又是剑挥出,却看也不看那剑去处。段岭被他那下带得身体微倾,仰倒,武独却转头面朝段岭,眼里带着冷漠,打量段岭眼,确认他并未受伤。
“轰”声,段岭的心跳仿佛停了。
武独手揽着他的腰,令他好,刺向贺兰羯咽喉的那剑才落到了实处——贺兰羯倏然退后,铁钩绞,武独手中烈光剑登时弯成个弧,两人同时借力后抽。
“铮——”声兵刃交击响声令段岭耳膜发痛。
贺兰羯再不说话,和身抢上,武独两剑封住他铁钩来路,段岭这才反应过来,先前险些被贺兰羯勾住衣领拖走,只见武独在自己身前,与贺兰羯几下对剑,剑长钩短,烈光剑占了压倒性的优势,贺兰羯被逼得连番后退。
“滚!”武独冷冷道。
贺兰羯眼里带着恶毒神色,倏然退走。
短短数下过招,段岭却是满背冷汗,背靠走廊柱子,脸色苍白,喘个不停,他抬头望向武独,腹痛如绞。
武独还在生气,将剑朝腰畔剑鞘收,声音悠远绵长,转身朝走廊尽头走去。段岭闭着眼,胃越来越痛,甚至说不出话来。
“还不走!”武独在走廊另头怒道,“等我背你回去吗?”
段岭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有这样的反应,刚刚看到武独朝他出剑的那刻,仿佛唤醒了他记忆深处的某种恐惧感。
“郎俊侠,我肚子疼……”他喃喃道。
武独在走廊尽头,莫名其妙地看了眼,意识到段岭似乎中毒了,忙快步冲回来,按着他的脉门,翻开他的眼皮看。
“没有中毒啊。”武独说,继而拍拍段岭的脸,说:“喂,你怎么了?”
段岭眼里带着悲伤,注视武独,武独说:“喂!不要装了!”
“武独,我肚子疼……”段岭有气无力道。
武独突然明白过来,段岭应当是被方才自己突如其来的那剑吓的,有些人在震惊之时,容易引发身体的痉挛,正如紧张过度会导致胃疼,忙把他背起来,匆匆回到房内,翻找药草,熬出碗浓浓的药,给他喝下。段岭回到房中,胃疼逐渐好了起来,药力散到四肢百骸,终于恢复过来了。
“好点了么?”武独问。
段岭这才点头,看着武独,眼眶发酸。
“我以为你要杀我。”段岭说。
“好了好了。”武独简直是拿段岭没办法,说,“贺兰羯就在你身后,你让我怎么办?”
段岭侧躺在床上,武独确定段岭没事了,便忙前忙后地收拾东西,段岭看着武独,心情复杂得很。
“对不起。”段岭说。
武独没有说话,沉默地收拾好药碗,突然瞥了眼段岭。
“你是不是……”武独眉头微皱着,问了半句又打住了。
是不是什么?段岭的心跳陡然加速,觉得武独似乎知道什么。
两人静了会儿,武独突然上下打量段岭,段岭喝完药,眼皮直打架,等不到武独开口,便睡着了。武独见段岭入睡,便也不再说话,片刻后收拾停当,躺上床来,躺在段岭身边。
下午温煦的阳光照了进来,睡着睡着,段岭突然大叫声爹,武独被吓了跳。
“哎。”武独推了下段岭,段岭却仍睡着,转过身,紧紧抱着武独的腰,埋在他的身上,力气出奇的大,武独也习惯了,动不动,满脸无奈地躺着。低头看段岭时,又觉这少年实在是不容易。本来切都不与他相干,不过是为了陪自己,才来了潼关这大老远的地方。武独被这么折腾,什么气都消了。
武独便随手拍了拍段岭身上,像哄小孩睡觉般,段岭似乎在睡梦里感觉到,便抱得紧了。
“赫默想知道,府中那位与姚静相识的少年,是什么来历?”
赏乐官喝着奶茶,朝边令白询问道。
边令白实在要被这群党项人折腾死了,简直是潼关接待过的最麻烦的客人,会儿要看未出阁的新娘,会儿又要去非礼刚来投奔自己的少年。常听西凉人野蛮尚武,毫无廉耻,今日见,果不其然,娶了姚侯的女儿,连个男的都想起带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规矩。
“那是我侄儿。”边令白想了想,说,“守在他身边的那侍卫,却不是我指派的,那厮脾气不大好,冲撞了两位,还请原宥。”
赏乐官“嗯”了声,边令白说:“这孩子年少时过得甚苦,从小没享过什么荣华富贵,那个……赫公子若是抬举他,与他亲近,也是他的福气,只是……”
“钱?”赫连博个字,正中主题。
边令白正寻思怎么把这小子顺便也估个价,淮阴侯不缺钱,姚静的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