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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不是对手。但武独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是随他去,莫要直说出来,免得对方伤了自尊。
进哨塔后,武独说:“应当是影队的人。”
段岭问:“影队共有少人?”
武独答道:“正好百个,简直是阴魂不散。”
“没关系。”段岭说,“现在冒头,反倒是件幸事,否则要是找个你不在的时候杀出来,说不定真要玩儿完。刚才下的是什么毒?”
“蚀命散。”武独说,“触到眼睛、口腔等地方就会中毒,跑出百步便将毙命。”
“吗?”段岭问。
“不。”武独答道,“是少数能直接毒死人的药。”
段岭刚与武独在起的时候总是提心吊胆,生怕打翻了他什么药瓶直接毙命,后来发现武独很少放这种神不知鬼不觉的剧毒,便放松了警惕。今天见,又顾虑起来。
“手上没事吧?”段岭问。
他刚才似乎看到武独是用手把毒粉弹出去的。
武独说:“不必担心,放毒是用内劲的,内力弹出毒粉,便不会在手上残留。”
上了哨塔顶上,段岭仍有点不放心,武独便在塔顶的洼雨水中洗了下手,坐在旁,让段岭坐在他的腿上,两人望着远方。
“影队不知派来了少人。”武独说,“连邺城也不安全,得找个机会把人全部收拾了。”
段岭说:“要么派人把尸体送回江州去,若朝廷能认尸,也可警告他。”
武独答道:“有乌洛侯穆在,不会让尸体被押送回江州。”
段岭想也是,郎俊侠定会出手收拾,想必他最擅长杀人灭口了。让人送尸回江州,只会害了押送者的性命。
“你不必再想这事。”武独说,“这是我该费神的。”
段岭点了点头,知道有他在旁,也没什么好害怕的,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了,不差这几个刺客。
阵风吹过,从哨塔上能看到河对岸的群山与平原,当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元人从北面过来。”段岭说,“在哨塔上是能看见的。”
“嗯。”武独仍在想刺客的事。
眼前的景象证实了段岭出发前的猜测。
“那边应该还有村落,应当每个村庄都有这样的哨塔。”段岭又说。
“不知道,去看看?”武独回过神,问,“你想做什么?”
“走。”段岭拉着武独下塔,召集士兵们朝远处而去。果然,将近十二里地外,又有处废墟,这里也有座哨塔,塔上还有钟架。附近则是错落的四间瓦房,以及大片荒置的田地。
十余年前陈国在此处与辽国有过番交战,每当辽人入侵时,百姓就会敲钟警告。后来陈军打过去,辽军又打过来,彼此打得不可开交,疲惫不堪,最后辽人走了,钟也被熔成了铁,打成了武器。
“这儿已经没有人住了。”武独说,“否则敲钟警告,倒是不错的办法。”
孙廷说:“风大的时候,是听不见钟声的。”
“可以看到远处。”段岭说,“两座哨塔之间距十二里路,点起狼烟的话能看见。”
段岭铺开地图,朝士兵们说:“大家分头行动,找这些哨塔,画出大致地图,在地图上标记,去,现在就去!”
段岭为这发现兴奋不已,如果能把邺城与河间之间的哨塔全部利用上,建成烽火台般的哨所,也就意味着有条小长城般的防线。元军每次过来都要渡过浔水,而不管是进攻邺城,还是进攻河间,有了这些哨所的传讯,都能给予元人致命击。
武独却始终脸严肃,眉头像个打不开的结。
除了地势平缓的平原上有着哨塔之外,在起伏的丘陵与悬崖上,还可以建起临时的哨所。依山而建,地势险峻,完全不用担心有被元人拔哨的危险。
段岭用了整整天,与武独跑了小半路线。及至入夜时士兵们都回来了,段岭便吃着干粮,对着火光看地图。
“想到办法了吗?”段岭朝武独问。
“暂时没有。”武独已经暂时放弃了解决影队,朝段岭说,“有什么发现?”
段岭给武独看地图,上头是孙廷的部下们找到的哨塔,两城之间共计十二座,俱是曾经的村落所在,远远不足以成为烽燧的据点。
“不够。”武独说,“其中好几个离得太远了。”
“不够的话,咱们可以建。”段岭说,“在这些地方,全是山上,挨个建亭,作为亭燧使用,而山里的哨点之间,用钟声传讯,既有烽燧,又有钟声。”
元马不适合走山路,浔水南边荒山甚,反而成为了建立哨台的有利区域。这样来,使用钟声与烽燧结合,还能大致判断元人的入侵是在哪个区域。
于是这么来,当真是放下了心头大石。
段岭决定回去后就划分哨所区域,定下三十哨,每哨驻五名士兵,在平原上的哨所还可自己种点粮食,权当补贴口粮。
翌日他与武独到了河间城,看得出武独对周遭的风吹草动高度紧张,时刻提防着。
“王大人。”那姓秦的裨将名唤秦泷,朝段岭行礼。
那天秦泷已经被武独教训过次了,这人浓眉大眼,长得倒是表人才,带着部下亲自朝段岭谢罪,又准备了吃食与热水,供段岭与武独休息。
河间较之邺城要繁华些,曾经是直面辽人的河北重城,城市中央乃是校尉府——也就是武独的官邸。校尉府为了抗击辽人,调动军队方便,是以常驻河间。没想到这许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邺城反倒变成了打前锋。
“其实你直以来,都把河间守得不错。”段岭用热毛巾擦手,秦泷在旁亲自服侍,答道:“大人谬赞了,缘因元人不常走河间路而已。”
河间与邺城不同,上任校尉将军战死之前,两城便各自为政,城中军队名义上服从河间校尉,实际上则是秦泷的私军。段岭看秦泷就知道此人满肚子算计,定会阳奉阴违,说不定那天夜里在城上早已看到了自己与武独,只是他故意按兵不动。
今春窝阔台来犯时,上任校尉身先士卒,最后也没能等到本该是自己兵马的救援,死于敌手。
若武独不来,最有资格擢升为校尉将军的,就是秦泷了。
“县丞呢?”武独突然问。
段岭知道武独也感觉到了,秦泷虽居裨将之职,实际上却相当于河间城的城主。迎接太守与校尉将军时,县丞未曾露面,接待之人只有秦泷,半这县丞就是被秦泷打发走了,免得碍事。
这人迟早是要除掉的,但现在不可直接拔刀砍死,须得搞清楚他会有什么对策。虽说除掉秦泷简单,但这样来,自己与武独都分身乏术,不可能再顾得上河间。
果然,秦泷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