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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9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形闪,朝武独冲去。
    武独正在思考,见状猛然回剑,出掌,与郎俊侠拆手,错身的瞬间,郑彦与昌流君同时抢上!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盖住了院里的青松。
    段岭已有两年没看过雪了,不禁怀念起当初在上京的时光,那时候雪下就是三天三夜,把所有邋遢的、无趣的东西都用白色温柔地盖住,仿佛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朝外看,述律端也朝外看,两人便这么静静地坐着。
    “你回过上京吗?”段岭问。
    “回去过。”述律端答道。
    段岭又问:“现在上京变成什么样了?”
    “活过来了。”述律端说,“去年我跟随陛下往东北冬猎,大雪盖住了上京受伤的地方。”
    段岭询问自己上学的名堂与辟雍馆,集市与酒楼,据说有些地方仍顽强地开张了,名堂则搬到了中京。虽说活过来了,当初的繁华却早已不再。
    “中京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段岭还没有去过。
    “大人,和上梓样。”述律端想了想,说。
    这个话题十分敏感,段岭开始觉得述律端似乎不是普通的侍卫,宗真会告诉他自己的身份,他也敢在自己面前提到“上梓”,仿佛得到耶律宗真的授意,将自己当作了朋友,不会去避讳某些特别的事。
    “我也没见过上梓。”段岭说。
    “陛下喜欢陈的东西。”述律端说,“喜欢汉人的诗词歌赋、字画和南边来的人,每来个人,他都会问到您。”
    段岭点了点头,这时候,外头突然响起嘈杂声响。
    武独与昌流君押着个人跌跌撞撞地进来,段岭瞬间惊得起,碰翻了案几上的茶碗。
    “你是谁?”武独莫名其妙地看着述律端,述律端起身,挡在段岭身前。
    “你出去!”武独冷冷斥道。
    述律端上下打量武独,似要喊人,段岭却定了定神,说:“述律端,你先出去。”
    述律端便抱拳退出,外头又进了个人,却是笑吟吟的郑彦,搓着手,说:“这天气可真够冷的,王大人,来我怀里暖和暖和?”
    段岭惊疑不定,外面述律端还为他们关上了门,段岭打量武独押进来的那人,是个男人,头上还戴着头罩——该不会是……
    武独点了点头,段岭又朝外头说:“述律端,请您到院子外等候,今天不必过来了。”
    述律端应了声走远,段岭点起灯,此刻虽是白昼,却因下雪的缘故,房中十分昏暗。
    点过灯后,昌流君才用手指拈着,将套在那男人头上的头罩揭了下来。
    郎俊侠跪在地上,嘴角带着丝血迹,抬起头,脸色苍白,与段岭静静对视。
    武独、昌流君与郑彦各自坐下,郑彦过来坐到段岭身旁,武独刚坐下便蓦然起身,脸杀气,郑彦只好起来让出位置,说:“不是吵架了吗?还以为你不要了,不要正好给我。”
    “闭上你的鸟嘴。”武独冷冷道,继而坐在段岭身边,气场全开,如同头雄豹般,警惕地守护着身边的段岭。
    “我们在巷子里头抓住了他。”昌流君坐在案几上,跷着脚。
    武独依旧戴着他的党项帽子,双脚略分,坐在段岭身边,手搁在膝上,另手放在段岭身后。
    郑彦则懒洋洋地靠在墙角,晃了晃手里的竹筒,里面还有点点酒,拔开塞子,喝了口。
    “谁先开口?”郑彦说。
    “等等。”段岭突然说,“让我先问。”
    他没有问郎俊侠,而是问郑彦:“郑彦,你怎么来了?”
    “你们出门砍树,走就是半个月。”郑彦答道,“手下找不到人,回来问怎么办,费宏德先生推断你们应当是朝西北走了,该当是去了汝南。我到了汝南,找到两具尸体,沿着门外的车辙,见上了官道,便猜你们是来了落雁城。”
    段岭心道郑彦当真聪明,虽极少出手,名头不是虚的。
    “话说回来。”郑彦说,“你们来落雁城做什么?”
    没人说话。
    郑彦见段岭也不回答,便喝了口酒,自顾自道:“进城时正好城破了,便来偷点酒喝,没想到撞上你男人四处找你,快急疯了,提着剑要杀人,被我劝住。”
    “后来有人拿着信物,让他进城守府,担心你有什么事,我便等在外头,又饿又冷地接应你们。”
    段岭:“……”
    段岭不由得心生歉疚,看了武独眼,武独却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那面瘫模样。
    郑彦眉毛扬,意思是接下来的不用说了吧。
    段岭看看昌流君,又看武独,武独道:“问完了?审他吧。”
    自进屋后,郎俊侠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段岭的身上。段岭被他看得有点怕,离得太近了,他总觉得郎俊侠随时可能挣断手上捆着的绳索,扼住他的喉咙。
    段岭不由得朝后缩了缩,这时候,武独放在他身后的臂膀有力地搂住了他。
    “谁先问?”昌流君说。
    “我先问吧。”郑彦说,“简直是头雾水,乌洛侯大人,你千里迢迢,跑到落雁城来做什么?莫非是看上我们王太守了?”
    郎俊侠答道:“这个问题,你该问昌流君才对。”
    昌流君:“……”
    “长聘呢?”昌流君君。
    “不知道。”郎俊侠答道。
    武独问:“奔霄为什么会跟着你?”
    郎俊侠答道:“在路上碰到,便带着过来了。”
    “长聘?”郑彦皱眉道,“他也来了?”
    郎俊侠又不作声了,武独又问:“太子派你来的,是不是?”
    “各位。”郎俊侠跪着,手上捆着牛筋绳,沉声道,“谋杀朝廷命官,主犯是什么罪,从犯又是什么罪,你们心里应当是清楚的。”
    “我当然清楚。”武独冷冷道,“所以你不会有治我们罪的机会。”
    众人闻言都心中凛,武独居然有杀人灭口的意思,虽说刺客们杀人乃是家常便饭,但四大刺客之间互相杀,似乎还是很严重的事。段岭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武独要动手吗?
    “不好吧。”昌流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与郎俊侠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虽说他在牧旷达边,但没有牧旷达点头,他也不敢随便动手除掉个这么重要的人。
    “我有太子密旨。”郎俊侠答道,“奉命前来落雁城,调查辽国军事。”
    “那你为什么动手刺杀我?”段岭突然说。
    本来郎俊侠的借口出,大家都没有证据,是拿他没办法的,唯独段岭的思维速度才能把他的借口给顶回去。
    郎俊侠笑了笑,说:“你没有死。”
    “我没有死,不代表你没有杀过我。”段岭说。
    “杀人是要对方死了,才叫杀人。”郎俊侠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