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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是谁了。”段岭笑着从武独身上爬起来,本正经地翻着陈情书,忽然想起入冬前费宏德的陈情书还未解决。虽然开春就要回去了,被秦泷不幸说中,官员来来去去,俱未将河北视作真正的家,但无奈之余,段岭却知道唯有这样,才能让河北真正地好起来。
“把人叫过来吧。”段岭吩咐手下。
不片刻,林运齐、王钲、费宏德、严狄与施戚都到齐了。十余日不见,段岭恐怕手下人诸猜测,先道:“近日里颇有些倦怠,校尉师门,白虎堂里又来了人,便说不得怠工了几日。”
众人纷纷点头,段岭知道不说有访客是行不通的,毕竟还派了两百人去护送,须得先编个理由瞒过去。
林运齐说:“恰好今天,丞相的信也来了,午后到的。”
这么巧?段岭接过信,却先不拆,说:“今天请诸位来,是想谈谈开春后,需要推行的几件大事,费先生与我全程商议,便由他来谈吧。”
费宏德早有准备,闻言便点头,先与众人寒暄几句,总结过往几年内邺城的情况。
费宏德虽无官职在身,却是段岭的首席智囊,各人也较为尊重。趁着费宏德总结过往时,段岭便在案下偷偷地拆了信。
果然,长聘既没有回邺城,也没有回江州,下落不明。牧旷达派出人来,想把乌洛侯穆带回去,以便盘问长聘的下落。
“来人是谁?在哪儿?”段岭突然打断了费宏德的话。
林运齐答道:“是名丞相府的家臣。”
“蒙面吗?”段岭问。
“不,没有蒙面。”林运齐答道,“把他叫进来?”
段岭隐约觉得有点不妥,要带郎俊侠回去,怎么不让昌流君来呢?还是说昌流君已经来了,只是没有出现?
“让他等着吧。”段岭答道,“咱们继续说事。”
段岭与武独交换了个眼神,武独便起身出门,前去盘问信使。
厅内,费宏德便继续他的议题,邺城已经穷了很久,农业、工商业都长期未得发展,最大的原因是元人频繁进犯,截断商路,掠夺物资。如今新任太守与校尉连着两场大战打退了元人,又与辽国交好,接下来的段时间里,足够休养生息。
“不久前。”费宏德说,“在下与太守大人筛选了适合邺城发展的几种方式,在此提出,与各位大人商议。”
“好的,到这里,请裨将也过来。”段岭说。
属下叫来裨将,行礼后段岭便让两人在旁听着。
“其,是走养殖与放牧业。”费宏德说,“邺城每年住民大由东北面南下,以牧民、猎户等为主,让他们打猎是不成的。考虑到这四万人口对本行的熟悉程度,养、放两业,乃是最合适的种,我们可利用起邺城西南方,浔水中游及其支流天沙河两岸近四千顷的草场,来进行适当放牧,来年入冬时既有肉类可供加工,又有羊毛等副产品可供贸易所需。”
“其二,是利用东面,河间城东南方,蕴有矿脉的山地,进行开挖与采掘,发展冶金与冶铁。”
“其三,则是耕种必不可少,但不能像从前般,毕竟人地少,也是浪费劳力。旦开春,这些地就要集中起来,重新分配。”
“放牧与养殖的畜种怎么出呢?”施戚问,“都是官府出?没有这么钱。”
“朝廷会有拨款。”段岭答道,“预算不必担心,第年,淮阴可供采买。”
“其四:先是鱼塘,再有林业。”费宏德说,“荒置的大片河滩可圈为鱼塘,这样全部规划下去,每家每户,可先行申报,再进行自选。过完冬,林场可勉强落到每户,但第年产不出太实木,须得与鱼塘并行。”
众人提出疑问,段岭边寻思信使之事,边随口解答,许问题譬如怎么分配,如何追责,事先都与费宏德对过。两人实际上是将资源重新做了划分,不再把所有权局限于田地。把原本的田地再次从地主手中收起来,再以便宜的官价,重新租给农民。
田地是七分租,官府只收四分,差价三分,由官府贴补给地主。
这部分亏空,则从养殖、放牧、林业与渔业四部分里出,理想的情况下,出完还有结余,便用来收购冶出的生铁。
至于生铁如何处置,就是另件事了,首先要给邺城与河间军换武器与配备。
连同入冬涌进来的难民,邺城已有近十万户人,只要安排得当,度过这年并无太大问题。段岭只担心自己开春回去的事,就怕看不到成果了。
与会众人疑问渐少,费宏德听得些难处时,便提笔记下,最终完毕后,段岭吩咐让王钲去核对户数,预备这就开始分划区域,以备开春后推动新法。
足足个下午过去,讨论完后,段岭只觉头疼,但总算是初步定下来了。武独又进厅堂内,正好赶上众人散会。
“说完了?”武独问。
“说完了,没什么问题。”段岭见大家又要朝武独汇报,便想繁文缛节,都可免了,打发他们回去,让孙廷关上门,方问道:“如何?”
“来了个人。”武独说,“说话颠三倒四的,我怀疑昌流君也来了。”
“该不会是昨天早上碰见四叔出城,跟着走了吧?”段岭想到时不由得紧张起来。
第182章 险境
武独与段岭相对沉默片刻。
“我想去看看。”段岭突然说。
“去哪儿看?”武独答道,“下着这么大的雪,他们说不定已经到淮阴了。”
段岭不知为什么,有着强烈的不安全感,就像当年父亲离开上京般,总觉得心神不宁。可是有郑彦在,又有邺城军护送,从邺城回江州的路都是走官道。乃是北方最安全的几条道路之。
过了陵水就是淮阴,再朝东南走就是长江,不至于出什么事才对。
“好吧。”段岭承认自己是关心则乱,须再仔细想想。二人坐在房中看雪,武独突然又问:“你怀疑牧旷达想行刺?”
“嗯……”段岭分析道,“先不说他有没有这个动机,你觉得有可能吗?”
“他没有这么人手。”武独答道,“影队不听他调遣,牧家直没有私兵,怎么行刺?”
“但是昌流君去了哪儿呢?”段岭问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跟踪吧。”武独说,“让他知道又有何妨?这次回去,也不用再瞒着他们了。话说回来,牧旷达杀他做什么?”
“牧相要确定长聘到底落在谁的手里。”段岭说,“如果落在蔡闫手里了,蔡闫就会用长聘来对付他,只要我四叔回到京城,牧相就会事发,不是吗?”
“可是现在谁也不知道长聘的下落。”武独答道,“我猜他很可能是被乌洛侯穆杀了,你看乌洛候穆那神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