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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是段岭的家臣,除了林运齐之外,府里的事,段岭向不怎么瞒严狄、王钲与施戚三人。开箱后,段岭便人分了根金条,让他们去兑成银两花用。再让施戚拿八十两黄金,派人追上费宏德与孙廷,让他们拿到河间去用。
    第191章 年节
    总算回到家了,段岭先是上山去泡过温泉,再回来吃晚饭。做饭的换成了武独,吃不到郑彦的美味,却有种家常的温馨。段岭只觉还是在河北惬意。这也许是他最后的闲散时光,来年开春,事情将接踵而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快过年了,北方、中原带之前离开的人,又陆陆续续回来了些。段岭便出了安置令,让各家各户在新城内落脚。
    不少大户还想拿回田地,段岭却改了土地令,将城外的些新地划给了他们,相应地也付了些补偿。
    第二天,费宏德派人回邺城报告,河间情况良好,只是少了不少人。想必就是先前秦泷带去的非正规军。至于牧旷达又是如何与秦泷搭上线的,江州问清楚后,半会有报告回来。
    段岭左思右想,总觉得李衍秋要做的事,很可能是要把蔡闫与牧旷达网打尽。
    他与武独参详良久,武独最后说:“如果先设局让太子与牧相联合,让他们踩进陷阱里,就是有可能的。”
    “最后怎么治罪呢?”段岭说,“让郎俊侠去做伪证?指认蔡闫是牧旷达的安排?”
    武独坐在主位上,段岭则在旁思考。
    武独最后说:“不管怎么样,让他们去筹备吧,把黑锅扣在牧旷达头上,朝廷反而能接受些。那天晚上,陛下说了句话,叫我不要再让你操心了。”
    虽说这事与段岭息息相关,但与李衍秋相认后,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李衍秋要解决的最大问题。李衍秋和父亲有着相同的执拗性子,他们两兄弟,都有种当仁不让的责任感。
    说到底,假太子与牧旷达的事,皇帝在位,也轮不到段岭自己去管。
    “有封信你看看。”武独说,“在你的嫁妆里找到的。”
    段岭:“……”
    段岭低头看信,上面是李潇的字,还有公主的御印。原来淮阴送来的礼物里,有两大箱书,天文术数、农耕诗歌,包罗并有。李潇的字简直与李渐鸿的字模样,段岭便想起当年父亲也说过五姑所学甚广,说不定写字就是李渐鸿教的。
    在淮阴时,李潇无暇与段岭长谈,没过得几日,他又忙着要走,只能以书信来说话。来是箱中的金条,那年潼关战后,李衍秋得知消息,便派人去取出了山洞内的藏宝。
    但李衍秋并不想将这笔钱归入国库,否则接下来就不好从江州本地士族募钱刮油水了,藏宝的存在,只有少数人知道。李衍秋对牧旷达的说辞是暂时保存在洞中。
    而为了暂时避开牧旷达与朝中内阁耳目,李衍秋让姚复通知西凉人秘密送到淮阴,存放在姚复的官库中,以备不时之需。
    现在段岭在河北需要用钱,李潇的原话是先给你些花用,余下的,五姑替你收着,随时想要,写个条子便可来支。用的词也是“物归原主”,但这物归原主,就耐人寻味了,意思是“谁找到就是谁的”。
    李潇又写了几大页纸,内里谈及河北的治理,大是水利农田、筑林工事等事宜,段岭看完后不由得拍案叫绝,预备开春后便据此调整方向。
    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河北与山东已暂时建立了商路,虽天寒地冻,道路难走,但只要开春后化冰,便可通商了。
    段岭预备把这万两黄金全部以官贷的方式兑成银后,慢慢地放出去,放到百姓手里,让他们过日子用,秋收以后再还。
    接着他又叫来述律端,述律端来到麾下已两个月,始终忠心耿耿,而且话很少,平日里与士卒吃在处,住在处,也未婚娶,有什么事,从来不对外说。
    段岭先是写了封信,让他往辽国走趟,带给耶律宗真,顺便捎点年礼过去,看看辽的情况。信中问及耶律宗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并且讨论到述律端之事。
    来日若顺利归朝,还是得给述律端说门亲事,尽量让他以太子专员的身份,回到辽国。
    述律端接了信,便动身回中京去。
    段岭把事派完了,身轻松,便想与武独出去巡视巡视。
    “哟,兜里有钱,腰板硬了。”武独说。
    段岭嘿嘿笑,准备去散点财。武独又说:“本来也想置买些年货,预备过年了。”
    不知不觉,已临近年关,所有的事都已办妥,总算能休息段时间,只不知江州那边过得怎么样了,李衍秋个人在宫里过年,也甚没意思。
    段岭巡视圈,特地去难民住的旧城看了眼。邺城旧城本在北面,挨着浔水而建,而后辽国入侵,本地人才不断南移,将城墙筑在了北边。
    北城区大是废屋,有流民南下后,段岭便将旧城规划为个城区,本来只能住两万五千人,如今住了四万人,自然显得有些挤。
    南下的人里,老弱妇孺优先安置了,不少人面黄肌瘦的,等着派粥吃。段岭回去便让人将官仓里的米面派下去,发放给难民。武独则自掏腰包,购了四头生猪与两只羊,各色糖、白面与粳米,预备过年时供府上的人吃。
    年节到,河北数县下辖的村子又推举乡绅过来给段岭与武独拜年,大是白胡子老头儿,字排开,给父母官磕头。段岭忙依次扶起,说:“年节的礼与乡贡,收些意思下也就罢了,大伙儿今年都不容易,且大带回去。”
    武独又让人取了官府的钱封过来,发放给乡绅们,年到头,各人所言俱是溢美之词,段岭也听不出是否真心。来人俱拣着段岭的政绩说,听得他不由有些飘飘然。
    天色渐暗下去,武独留了来客在太守府中,设宴款待。段岭又吩咐林运齐与王钲挨个问问,有何事需要太守解决的。
    往年乡绅来了邺城,是不能进太守府的,送过东西,呈过勤状,便各自回去。这次来了段岭又留人,又发赏,乡绅们自然欢天喜地。
    好不容易打点完,翌日段岭又得设府宴,文官武将坐堂,慰劳手下人。这次便随意得,费宏德与孙廷还在河间,暂时没有太情况。
    段岭昨天说话说得嗓子都哑了,开筵时便说:“大伙儿都辛苦了,今年无论是从江州陪着本官过来的,还是原本就在邺城的,若无你们,我这太守自然当不了这么好。”
    众人忙谦让,说哪里哪里,要辛苦也是校尉最辛苦。
    武独心道这才是人话,段岭便笑了起来,先行举杯。大伙儿察言观色,拼命拍武独的马屁,武独便喝了几杯,筵席上其乐融融。
    段岭又说:“邺城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