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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08

      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牧旷达与韩唯庸密谋,那年上京之变,害死你爹的罪名已几乎能被坐实。但在这里头,还有没有别的人参与,就非常可疑了。”李衍秋说,“为什么不直接动手对付牧旷达,正是因此。现在韩滨与他勾结,只要拔了牧旷达,抄他的家,就必定会翻出他与合谋者的书信。”
    段岭明白了,书信旦掌握在李家的手里,参与密谋的人必将坐立不安,假以时日,李家腾出手来,必将对付他。
    所以韩滨除了造反或拥兵自立之外,再无别的办法。而要把边防守将召回江州,直接杀掉,对这么个镇守边疆的武将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
    “其实可以暗杀他。”段岭说,“就像边令白样。”
    “边令白之死,已经令他非常警惕了。”李衍秋说,“这厮正在培养死士,旦刺杀不成功,将会非常麻烦。”
    段岭只得点头,李衍秋又说:“韩滨今天下午就会抵达江州,入城奔丧。届时,内阁与谢宥定会极力反对,不会让他带兵进城。但是,牧旷达必须让他进城。否则他就没有与谢宥周旋的本钱了。”
    “我让郑彦暗中观察。”李衍秋说,“看看究竟都有谁在支持牧旷达,定是同党无疑。”
    “然后呢?”段岭又问,“要怎么收拾?”
    “牧旷达已有那假货的证据。”李衍秋说,“想除掉假货,趁着他登基前,是最好的办法。这话让牧旷达来说,好过你来说,他那人心思慎密,定会给朝廷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但这样来,江山就无人继承了。”段岭说。
    “皇后怀孕了。”李衍秋答道。
    段岭心中惊,是谁的?
    他差点就脱口而出,却意识到这话不能问,及时刹住。
    武独吃完了碗饭,把饭碗随手搁在廊前地板上,转身进了房中,关上了门,识趣地不再听。
    “待他解决掉假货后。”李衍秋又说,“便可从乌洛侯穆身上留条线索,乌洛侯穆答应做证,假太子事,乃是当年赵奎与牧旷达串通,牧旷达收买了乌洛侯穆后,欺骗天下人的伎俩。”
    “届时先将牧旷达、韩滨起诱入宫中。”李衍秋随口道,“趁这二人轻敌大意之际,让郑彦与武独联手,先杀韩滨,解其兵权,再召集群臣,宣判二人罪名。”
    段岭:“……”
    段岭十分惊讶,李衍秋居然要这么阴牧旷达把,这正是牧旷达平时最喜欢做的嫁祸之道,没想到最后牧旷达反倒是为了件自己并未做的事背了黑锅,实在是死得冤屈莫名。
    “等等。”段岭觉得这个计划实在太冒险了,但顺着李衍秋的思路推,又实在是非常正常的。只要牧旷达与韩滨合谋控制了朝廷,必将掉以轻心,趁着他们成功的时候突然下手,胜算最高。
    “但牧相定还有防备。”段岭说。
    “嗯。”李衍秋若有所思,点头道,“以你对他的了解,你觉得他有什么防备?”
    “逼他朝蔡闫动手。”段岭答道,“这点我觉得没问题,只是他把蔡闫扳下来后,定还会找长聘的下落,还有昌流君。这点不解决掉,他始终寝食难安。”
    李衍秋说:“所以他会认为,长聘与昌流君落在了姚复的手上。而姚复此来,正是调查他谋反之事,并希望尽快找到你,扶你上位去。”
    “原来是这样……”段岭说,“那五姑知道吗?”
    “她与姚复都不知道。”李衍秋说,“现在知道我还活着的,就只有你、我、武独、郑彦、乌洛侯穆。连天下第摊的老板,也不知道我是谁。”
    段岭震惊了,李衍秋的消息居然瞒得这么严!
    “先前淮阴见。”李衍秋说,“他们已经知道你的太子身份了,我告诉姚复夫妻俩的,则是我会尽快对付牧旷达,你五姑替我做了个假玉璜,来替掉我交给你的真玉璜。只是他俩应当也没想到我会用这招。若无意外,淮阴的人已经北上,往邺城报信去了,只是与你们不同路。”
    段岭说:“也就是说,五姑知道我定会回来。”
    李衍秋缓缓点头。
    第204章 涉险
    李衍秋又说:“郑彦打听到的消息,是你五姑正在怀疑,假货与牧旷达有方毒死了朕,她与姚复正在暗中调查朕这些年里服过的药。”
    “那天陪在四叔身边的都有谁?”段岭问。
    “郑彦来过,皇后来过,假货也来过。”李衍秋动了动眉头。
    “也就是说,连姚复也有可能。”段岭说。
    “你很聪明。”李衍秋说,“牧旷达已开始对郑彦起疑。”
    段岭便不再说话,这顿虽俱是美味佳馔,吃起来却毫无感觉。及至吃完后开始喝茶,段岭说:“光靠郑彦人,只怕打听不到少消息,内情太复杂了。年前,费宏德先生帮我出过个主意,正好能用上。”
    李衍秋微微皱眉,没想到段岭绕了半天,还是闲不住。
    当天下午,段岭明显地感觉到了,江州城内的防守严密了许,家家户户门外挂着孝带,时不时就有黑甲军盘查。
    “这样实在太冒险了。”武独伤未好全,但幸亏伤的都不在显眼之处,手上倒是缠着绷带。
    “不冒险。”段岭说,“从昌流君前来投奔的时候起,咱们就几乎没有敌人了。”
    “是我没有敌人。”武独答道,“你有,文人的斗争比刺客动刀子厉害了。”
    “你不相信我能骗过他吗?”段岭问。
    “相信。”武独说,“但切仍要非常小心。”
    如果说世上有个人是段岭的心病,那就是牧旷达无疑,段岭是他教出来的,如今却要回去对付自己的师父,这将是段岭个极大的挑战。虽然在牧府的那两年间,牧旷达直接教给他做事的学问很少,但潜移默化的,直在教他做人。
    段岭有时候甚至在想,哪怕这次牧旷达身死,他的目的也许也达到了,自己与黄坚,俱是他的学生。来日他坐在那个位置上,治国的理念,底子里仍是牧旷达教的那套。
    段岭用尽办法,说服了李衍秋,毕竟现在昌流君不在府中,自己有武独在身边,哪怕骗不过去,牧旷达对他也毫无办法。他要搜集足够的证据,包括韩滨与牧旷达的书信,才能在最后关头发动决定胜负的击。
    牧旷达现在无人可用,就算觉得段岭有二心,也只能用他。哪怕牧旷达想杀他,有武独在,能做出什么事来?
    段岭越想越觉得费宏德说得对,只要处理得足够巧妙,牧旷达定会重新相信他。
    牧家与自己离开时几乎模样,年之后再回来,发现不可避免地旧了点,与邺城比起来,江州深巷纵横交错、房顶连成片的格局,远不如北方大气。从前在此地住着尚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