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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了,他才洋洋得意地回头朝我笑起来,嘴上还喊着:“谢谢你,吉米,那么小c我就交给你啦!”
我强忍着怒火问他:“谁要你谢——小c又是谁?”
房东先生隔空指了指我的手,意思是我手上的小狐狸:“你不肯给她起名,只好由我来了。”
“都起好名字了那你就抱回去自己养啊!”我猜,此刻我身后一定是黑色加红色的燃烧火焰背景。
我是真想烧了这个老混蛋。
房东先生遥遥望着我笑起来:“负起责任来吧,年轻人。”
我立刻抿住了嘴角。
在房东先生要我给小狐狸起名字的时候我直接拒绝了他,跟他说“我还不想对任何生物负责”。
现在他就把狐狸塞给我,还跟我说“负起责任来吧”……
居心何在!
你们永远无法想象出我对这只小狐狸的感情有多复杂。
我抱着她,比抱着一个炸弹还要紧张。
恍惚间,好像有一支庞大的细菌队伍正从小狐狸艳丽柔顺的毛皮上气势汹汹地向我的皮肤杀了过来,或许在暗处还有一支跳蚤大队正对我的细皮嫩肉虎视眈眈凌云江湖。
等等,房东先生说他在哪里捡到的小狐狸来着?垃圾箱?
我一阵头皮发麻。
鸡皮疙瘩的领地从后背扩大到了脖颈,有那么一阵我感觉我的发根都在颤抖。
不管不顾地把小狐狸往地上一丢,我用肩膀撞开门,不给小狐狸反应的机会就用脚踢上,跑到洗手间开着水龙头把手掌手背还一整条胳膊都搓了一遍,半瓶香波差点就被我用光了。
由于不敢用毛巾擦干手臂上的水,我只能在原地狂甩着胳膊。两条手臂各自甩出了四个七百二十度之后才基本甩干。
我看着镜子,发现眼镜镜片上沾了些水花,便去找眼镜盒。
途径客厅,听到一阵一阵“咔嚓咔嚓”的尖刻声音。
不用猜,肯定是小狐狸在挠门。
我不管她,房东先生就不得不再来接手了。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无视之,只是拿了眼镜布坐在沙发上慢悠悠地擦镜片。
挠门的声音在响了一阵后就没有了声响。
我正猜着小狐狸大概是放弃了,结果,一阵细细小小的呜咽声接替了挠门声,又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起初只是低低沉沉,后来越来越幽幽噎噎,越发地让人心疼。
我脑袋里迅速闪过一个不怎么相干却难倒了整个新世纪人民的问题——sthefoay?
那声音像把梳子梳在英国男人的脑袋上,明明没有几根毛了,却还不轻不重的,撩得人心里麻麻的。
我忍不住摸了一把头发。
父亲的发际线很健康,六十多了也不见少,我想我也会的。
重新把眼镜架回鼻梁上,我走到门口摩挲了一会儿门把,这才打开了门。
呜咽声瞬间消失了。
那小东西就站在我脚尖前不远处,后肢蜷缩着坐在地上,两只前肢里受伤那只微微打着弯,大尾巴从身后裹到身前来。
那尖下巴抬高了看我,从屋里漏出的光照亮了她的绿眼睛,还照亮了她鼻尖两边的白胡须,像是透明的,跟眼睛一起晶晶亮。
她这是在控诉我啊。
隐隐约约,我仿佛看到泪光闪在她眼里,罪恶感如同被小儿尿湿的床单,在有限的空间里无限地扩张起来。
我往门后站过去,让出门框的过道,一边强压着罪恶感,一边让小狐狸进来。
她慢慢站起来,完好的三只爪子各自挪动了一步,最后那只还裹着纱布的前肢才跟上去。
大尾巴在她身后摇摇摆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我时刻提醒自己这是只狡猾的狐狸,我是成年人,不能被骗,却又不得不怜惜她。
进了我的门,小狐狸乖巧得很,也不到处跑,只是蹲坐在原地,仰着头看我,感觉正在等我的下一步指示。
我能指示她什么……
反正就是……
“挺好了,小狐狸,你不能上桌子,不能上沙发,也不能上床……”我瞥见小狐狸时不时盯着我的胸膛看几眼,好像很怀念刚刚被我抱了抱的片刻时光,赶紧补上一句,“更不能上我白小飞的燃烧人生。”
小狐狸不太高兴地别开了脑袋,隐约有一声轻轻的“啧”……
哼,我就当没听见好了。
想着之前抱小狐狸的时候衣服也碰到她了,于是我走进卧室,脱了衣服丢在地上,转身去找睡衣换上的片刻,一回头,那丛小红毛居然一瘸一拐地跟了进来。
我刚要板起脸教育她一番,却见她目光扫过我扔在地上衣服,然后小步跑过去,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脑袋一低,胡须一抖,狐狸尾巴一蜷,她,她,她……她居然就这么睡起来了!
我的衣服!
我还要洗的衣服!
我几乎要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