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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恶狠狠的瞥了他好几眼。
才让他将户部历年的税收,结余,还有他说的什么官商勾结,官员借银啥的,全给他背重要数据出来。
整这么多事儿出来,还不就是想让他听他说说真实的数据吗?
四爷办事,就是死较真的那种,看着国库的渐渐亏空,他急的头发都白了。
他本就是刚正不阿的性子,从小在宫里地位不尴不尬的他,跟能懂底层人民的疾苦。
现在是看似国家安定平稳,可是现在官商勾结,在各州县等地,百姓赋税还是很重。
又加上治河问题,如果再逢个旱灾水灾的,一下又是好多问题。
是以等康熙让他背数据出来的时候,四爷就这么立在御书房里,洋洋洒洒的背了两个多时辰。
中途可是一口水都没喝过,就这么将这些细致化的数据全都呈现在康熙跟前了。
临末,四爷总结性的叹了句,“皇阿玛的功绩,何止是丰功伟绩,岂是用言语可以描述。
儿臣细读皇阿玛执政以来的杰出功绩,只心里生出慢慢的崇敬和自豪之情。
可如此丰功伟绩,若国库持续亏空下去,倘若自然灾害呼?战争呼?何以?”
康熙是明君啊,更是圣贤之君啊,他虽自傲但是并不自负啊!
当年从父皇顺治帝手中接过大清的江山,他隐隐记得国库银钱总有一千多八百多万两。
在他手下,官员禀报最好的几年,当是有四千多万两银两在国库才对。
这才是他死不理解四爷跟他说国库亏空,甚至已经严重到彻底影响到国家安定等的地步,这才是康熙恼火四爷的地方,说他危言耸听的原因。
康熙握着有些发紧的手臂,穿着明黄的黄袍,甚至是连奏折都没批了,抬头看了眼四爷,问,
“老四,既如此,你说,现在国库具体的存银是多少,给朕说真话,朕还没有昏聩到听不进实话的地步。”
“存银账面近有一千八百万两,实际现银不足八百万两。”
听到声音,康熙连手里的毛笔都砸了,怒道,“剩下的呢?”
四爷一句“都是白条和欠条。”
声音悠悠扬扬的响彻在御书房的时候,康熙气炸了,整个身子都摇晃的厉害。
这最后,可不再四爷要不要管国库的问题了,而是康熙给气炸了。
这严重影响他晚年的声誉还有自个晚年的生活都成问题,可不就下令让四爷全权接手这个事情么?
要账去?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找谁要,找谁下手?
都是大官,还都是朝堂上势力根深蒂固的重臣,近臣,太子皇子亲王啥的,涉及不少。
四爷揉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本就要账这个事情扰的,其实已经有好多个晚上没睡个觉了。
都是他极度疲倦后,去到乖宝的清风水榭才能好眠,剩下的时间,他都是整夜整夜的在想着两全其美的法子,将这些账都要回来。
顺带的,再开拓和宫里各种不必要开销的节俭下来,这样但凡不发生大战乱,国库还是很快就可以好起来的。
可看着眼前的苏培盛,还在说着后院都病了,他就心里给那拉氏和李氏都上眼药水了,都这个时候了,不去找太医看,找他看?
他又不是太医,还能看病不成?
苏培盛已经躬着腰好一会儿了,可没想到四爷不知在想什么,竟然一会儿一脸柔情,一会儿又一脸严肃,冷然和肃杀。
好几种情绪往苏培盛递过来,苏培盛有些吃不消,便赶忙守门守的远远的,心想怕是这次清风水榭侧福晋没有来叫人,心里不痛快罢。
可等到最后,是问生病的事情,他长长舒了口气,起身在四爷跟前上了杯热茶,禀道。
“爷,福晋来说,是大阿哥身子吃坏肚子了,在闹肚子疼。至于李侧福晋,是听说动了胎气,而原因。”
苏培盛将头靠近了四爷的身子,低语,“李侧福晋一口咬定了是郭络罗侧福晋给推的。”
‘哄’的一下,四爷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狠狠瞪了苏培盛一眼,怒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爷,是今个晌午的事情了,奴才也是下午跟爷回来府里的时候,接到的消息。”
苏培盛低垂个脑袋,心里冤的如六月飞雪一般,虽说现在才三月,但是却感觉心里拔凉拔凉的。
爷啊,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啊,奴才可是在下午近申时末就禀说,正院福晋和梦竹院李侧福晋,有事情来报。
还不被您给怒瞪,让奴才滚出去,等会儿再去禀报的么?
现在他还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触碰到主子爷的神经,立马让爷反应这么大。
但是他还是认命的,死死跟上,大步跨出书房的四爷,边小跑着跟上去,边问着,“主子,现在先去哪?”
四爷踹开门,出了书房的时候,就大步流星的急匆匆的,下意识的想跨往清风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