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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声音,赶在了他前面:“你入楚,可是为郑国?”
    郑黑肱当即道:“那是当然!”
    “为君为国,可称勇也。”楚子苓其实只能听懂大半,但是“质子”是什么,还是清楚的。这可不是单纯的大使,而是人质。前往异国为质,也需要担当和勇气。
    她的声色未曾起伏,平稳如故,郑黑肱身形却剧烈颤抖,几乎要坐起身来。楚子苓赶忙按住:“别动!”
    然而此刻郑黑肱哪还说的出话来?他也是穆氏子弟,郑国公族。只身入楚,替下公子去疾,难道不是为家为国,为君上分忧吗?可是谁又知晓他的心酸,明白他的苦楚?就连父亲,也只是让他谨慎行事,从未有一句褒奖。
    他想听的,不过此一言罢了!
    病人情绪激动,放在楚子苓手下,反应就十分明显了。之前紧绷的肌肉全都松开,气脉不再凝滞,如艳阳照雪,不复郁结。所以说,最好的治疗方法,是心病用心药。就像现代社会的心理医生一样,解开心结,才是治病根本。
    而这一理念,其实中医里也有。古代巫医,多半都是靠心理作用和人体的自愈功能,以至于到了唐代,还有咒禁一科。为病人化解心病,本就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手上艾条纹丝不乱,楚子苓淡淡道:“若有心事,可讲给我听。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那女郎依旧平静的面孔,郑黑肱笑了,如孩童般悄声道:“你可知,吾怕蛇。楚地蛇可真多啊……”
    那絮絮叨叨的声音,伴随着星点艾烟,萦绕不去。
    “大巫真来了月事?”伯弥惊讶的声音都大了一瞬,又赶忙压下。
    对面婢子连连点头:“前日就来了,她那小婢还讨了不少东西。”
    听到这答案,伯弥不由捏紧了手中叠着的巾帕。这贱婢简直不知廉耻!来了月事,竟然还每日去公孙房中。今天怕是月事刚停,便多待了半个时辰,以后还不知要使出什么手段?
    强压心头怒火,伯弥又道:“她讨了什么东西,你可打听到了?”
    “不外是些白布,还有生姜和干枣。”那婢子小心的看了看两边,又补了句,“似乎这几日都用姜枣煮汤呢。”
    又是姜和枣?伯弥眯起了凤目,心中了然。见那婢子目露渴望,她缓缓打开巾帕,取出枚布币,仍在了对方面前:“拿去。给我好好盯着西厢,自有重赏。”
    那婢子兴高采烈捡起布币,退了出去。伯弥抿了抿发丝,起身往密姬房中走去。这次一定要劝说密姬,尽快摆宴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郢爰就是楚国的金板子,布币是郑国的铜币,郑国商业发达,还是比较流行钱币的。
    还有关于评论……呃,这篇跟簪缨不一样,不是称霸文,也算不得正经意义上的“大女主”。就是一个现代女性穿到春秋,并在那里生活的故事,算是风情画和传奇的结合体吧。  大家不要捉急,跟阿苓一起慢慢感受那个时代就好
    还有大家关心的男主,放心,是1v1,只是两人并非一见钟情。
    ☆、第十一章
    换了诊疗法,楚子苓在公孙黑肱房里待的时间就长了些。每次做完针灸,还要再聊上个把小时。不过多是公孙黑肱说,她在一旁听着。这种“辅助治疗”虽是分内之事,但楚子苓也不至于转任心理医生。
    眼看身上利落了,她就选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准备带蒹葭去采药。谁料辎车刚刚套好,就有条大汉跳上车来。
    “田恒?你来干什么?”楚子苓讶异了挑起了眉毛。当日尴尬是尴尬,但是连着几天没见到人影儿,那尴尬劲儿就消的差不多了,再见面,更多是对病人的担忧。伤还没好,天天乱跑什么?
    田恒哼了声:“某要出门逛逛。”
    就你这身体状况,乱逛怕是要出问题。不过这话,楚子苓没说出口,生怕起个逆反作用,只能叹口气,让车夫驾车出了府。这次要走远些,到上次没去过的地方转转,还得赶在下午针艾之前回来,时间紧张,容不得浪费。
    不过即便如此,出了府后,楚子苓还是忍不住和蒹葭一起探头观看街上景色,倒是说要闲逛的田恒,一直懒洋洋靠在车上,对于楚地风物并没什么兴趣。他这次出来,还是为了这不知轻重的女人。就算带了兵卒,这里也是楚国,万一出个状况,这群胆小怕事的郑人又能顶什么用处?养了十来天,他身上的伤大多愈合,总要跟着才能放心。
    不过说回来,见巫苓出门,田恒又有些满意。她一个巫者,又不能嫁人,还是避嫌为好,免得让人生出些心思,平添麻烦。
    这点小心思,楚子苓可不会知晓。车很快就驶出了郭区,在郊外一处停了下来。这里有坡地也有密林,倒是草药生长的好地方。
    拿着竹竿,背着篓子,她和蒹葭一起下车,准备开始寻药。田恒也跟着下了车,却并没有帮手的意思,只大剌剌跟在两人身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