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医-妙手神针第4部分阅读
是制造,现代应该都比古代为优,晚辈胡言乱语,以为针法失传,刺术不精才是现代针灸学当务之急……”
刘畅理颇不以为然,转弄著手上针管,不小心看见针管下部刻著两个蝇头小字,他掏出眼镜戴上仔细一瞧,大吃一惊。
“一针无极针大师一针龙是你什么人”
龙阳有些愕然,“一针龙晚辈的师傅大伙儿都叫他龙道长,刘老先生所说一针龙……”他摇了摇头,意思自然是不知道。
刘畅理拿著手上针管,嘴唇都抖了起来,嘴巴不说话,心里面却在寻思:没错了,一定是慈庵一针龙,章玉龙先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目睹无极针传人出世。
他好不容易才按耐住心头的激动,缓缓把针管还给龙阳,摘下眼楮慢慢说:“龙阳,你也不要刘老先生刘老先生的称呼我,愿意的话叫我一声刘老师就行了。”龙阳自然是答应了。
他看龙阳点头,继续说:“有一位美国友人,是个西医博士,他多年头痛,中西医延治无效,经美国针灸学会理事长介绍来找我,现在正在南京,如果你能帮我治好我这位美国友人,我就帮你办一张三级针灸医师的证书,给你正式的行医资格,你甚至可以来我们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上班,怎么样”
伍老太太急了,对方的意思是连他都治不好的病,现在却要让自己的宝贝龙阳去医治,何况就算治好也不过是一张三级针灸医师的证书,她怎么能服气呢“刘老先生,我们龙阳的本事难道只有三级针灸师起码也是个特级。”
“三级和特级有区别么”刘老先生笑了起来,“我可是什么级别都没有,所有的称号都是别人封的。”
伍老太太还待说话,看龙阳一声不吭,眼前这位刘老先生似乎也不想改变主意,想了想,龙阳有了资格证书总比现在强,于是也不说话了。
“好罢刘老师”龙阳点了点头,“医者父母心,我愿意替您的朋友治病。”
刘老先生暗中赞许,其实他自己也是有把握治疗的,此时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不然他看龙阳不像是那种随便受人恩惠的人,万一对方一口拒绝自己的好意,双方面子上都不好看。
“那么,明天下午三点,金陵饭店1919房间,我等你。”刘老先生笑著起身出门。
送走刘畅理,伍老太太迫不及待,“龙阳,你有把握么我看这位老先生似乎自己都没什么把握。”
“伍奶奶,您放心罢”龙阳口气中充满了自信。
晚上吃饭,伍老太太也没走,把下午的事情告诉龙女和艾薇薇,三人高兴地同时一起替他打气,让他感动不已。
第二天下午,他一身黑衣,撑著雨伞,在伍老太太千叮咛万嘱咐下出门了。
到了金陵饭店,他只觉得东西不分,也不知道该怎么走,红著脸站在饭店大厅内,还是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穿著制服的盘发女子,看他窘迫,问清楚情况后,亲自送他上楼。
到了1919房间门口,他没口感谢眼前热心的姐姐,那女子微微一笑,“现在像你这样的超级迷路天使还真难找。”一句话弄得他不好意思,涨红了一张脸蛋斯斯艾艾说不出话来。
“1919房间的斯密斯先生是从美国来的医学博士,你找他干什么啊”盘发姐姐有些好奇,帮他按响了门铃,抽空就低声问他。
“我……我是来替人家治病的”龙阳结结巴巴,脸上红晕未消。
盘发姐姐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跟女孩子说话都结结巴巴的啊”
正调笑他,房门开了,里面刘畅理老先生走出来,“呵呵龙阳你来啦进来进来。”他说到这里才发现龙阳身边站著的女子,看见对方身穿金陵饭店的值班经理服饰,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姐,您是……”
“刘老师”龙阳抢先回答,“这个姐姐看我找不著路,特意送我上来的。”
刘畅理笑了起来,“连这儿都能迷路怎么你奇经八脉能认得清楚反而路认不清楚呢”
盘发女子叫苏兰熏,是金陵饭店的前厅经理,在楼下看见穿著黑衣服拿著雨伞的苍白少年傻傻站著,出于职业需要很客气地上去询问需要不需要帮忙,让她啼笑皆非的是少年居然是找不著地方,她随意送少年上来,随便聊了几句,发现少年居然是被请来替1919房间斯密斯老先生治病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来了,这少年才多大啊看外表最多也不过二十一二所以说衣著打扮可以让人看起来成熟一些,其实这二十一二的错觉要归功于龙阳身上的阿曼尼,那位美国的斯密斯老先生还是一位医学博士呢,怎么就找这么个小男孩治病呢
“老先生您好,我是饭店的前厅经理。”苏兰熏很客气地对刘畅理打了个招呼。
“那么,经理小姐也一起进来罢说不定一会儿还需要经理小姐帮忙。”刘畅理让两人都进了房间。
房间内的豪华不去说它,那位美国来的医学博士斯密斯老先生正躺在床上,一头棕发高鼻深目,眼楮略微浮肿,看起来十分疲倦,强自挤出笑容跟两人点头示意。
“劳尔。斯密斯。”刘畅理介绍说,“劳尔,这个就是龙阳,你精研近现代史,我说一个名字你一定知道,慈庵一针龙,龙阳就是无极针的正宗传人。”
龙阳也不去深究刘畅理说什么慈庵一针龙,对斯密斯鞠了一躬,然后看著刘畅理腆腆地说:“刘老师,我先替他把把脉罢”
旁边站著的苏兰熏听刘畅理的说话,再看少年走过去坐在床边替人家把脉,心头震惊,难道这个少年真的是来替人家看病的
龙阳把了一会儿脉,觉得老人脉象弦滑,又看了看舌头,舌头略微红肿,舌苔泛黄,再看老人瞳孔隐约的血丝,分明就是邪气入侵,肾虚元气亏损。
“老爷爷,您是不是还有便秘的毛病”龙阳把斯密斯的手塞进被中,看著斯密斯问。
斯密斯微微点头,他汉语十分好,不但是医学博士,还是研究近现代中国史的专家,“常常十天半月都解不出大便,唉人老了,身体生锈了,浑身全是病,生不如死啊”说著有些唏嘘。
“刘老师”龙阳站起身来,“斯密斯老爷爷的病十分麻烦,我看需要治疗时间长一些。”
刘畅理自然知道,就算他亲自动手,没个一个礼拜以上连续治疗如何能好,点了点头说:“需要几个疗程”
龙阳脸上红了红,腆腆一笑,“大约要三个小时左右才行”
“什么”房间里面的几个人大吃一惊。
刘畅理啼笑皆非,少年出口惊人,自己还以为要多久,他却说需要三个小时,不过他倒是知道,那位无极针大师慈庵一针龙对许多疾病往往一针而愈,因此才得了个一针龙的美誉。有些将信将疑,他慢慢说:“你准备如何治疗”
第八章 医学博士
太冲岤,足背第一、二趾缝上二寸处陷中,功能平补肝血,理通经络,百症赋曰:太冲知生死。
主头痛,眩晕,中风舌强不语,疝气,耳鸣,癫痫,狂躁,臆症,阴睫疼痛,喜呕,口苦,妇人月事不调等症。
“斜刺太冲岤直透涌泉,再配合桑拿气海后隔姜灸,所以需要时间长一些。”龙阳抓了抓头,他面前一个医学博士一个中医泰斗,自然就有些紧张。
“刺太冲岤”刘畅理有些糊涂了,如果是他治疗的话,必然是针刺百会、天突、列缺、合谷……一路下来起码几十个岤位,可少年居然只刺太冲一岤,他不糊涂才怪。
刘老先生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说:“龙阳,我知道你身怀绝技,可是,劳尔这个毛病十几年未愈,中西医看了无数,只刺一个岤位是不是轻率了一点”他实在是好心,不想龙阳治疗失败。
龙阳知道刘畅理是好意,于是也给他解说:“刘老师,我师傅说,针只不过是外具,气'才是真正治病的根本,我们无极针讲究手不离针,针不离手,以气运针,手到病除',治病岤位太多并非需要,气才是不可以缺少的……”
刘畅理和劳尔。斯密斯都有些皱眉,刘畅理自小家传中医学,斯密斯也是汉学专家兼医学博士,两人都听明白了龙阳的话里面居然有些以气御针'的意思,实在不可思议,但是慈庵一针龙的大名在许多年前实在是太响亮了,可以说像是眼前无法撼动的一座大山。
一直在旁边站著的苏兰熏听少年说话简直就像是听天书,只有一件事情她明白了,眼前这个苍白的少年,显然来头古怪,连医学博士斯密斯老先生似乎对他的话都无法反驳。
刘畅理犹豫了一下,低声问斯密斯,“劳尔,你觉得如何”他毕竟有些心理压力,斯密斯是美国针灸学会理事长介绍来找他的,万一出点什么差错,说难听了,他的一世名头可就坏掉了。
斯密斯大笑了起来,笑著就引起一阵剧烈咳嗽,“咳……我多年头痛,全靠静脉注射止痛剂止痛,如果三个小时就能让我解除痛苦,我为什么不试试”
龙阳苦笑了笑,他知道,眼前两位老人都是因为慈庵一针龙的名声,估计这个慈庵一针龙就是自己师傅龙道长许多年前用过的名号,看来自己还是靠师傅的名气吃饭啊
他转头看著苏兰熏说:“经理姐姐……”苏兰熏立刻打断他,“我叫苏兰熏。”
他腆腆一笑,“苏姐姐,能不能麻烦你找一些上好的老姜切成薄片,还有艾条和线香。”
苏兰熏愣了一下,“艾条是什么东西”她从来没看过中医,自然不知道艾条是什么了。
龙阳抓了抓头,看刘畅理和斯密斯都面带微笑,心里面也有些好笑,“苏姐姐,你找一间大一些的药店自然就能买到了。”
苏兰熏匆匆出门,龙阳和刘畅理说起一些岤位古今不同,斯密斯头痛不已,但一直坚持著半坐在床上听两人说话。
半小时以后,苏兰熏回来了,从手上的纸带内拿出龙阳需要的东西,一边拿一边说:“原来艾条就是这个样子啊那个卖药的阿姨说熏熏就能治病,是真是假啊”她说到这里,想起房间里面都是医学界的大人物,不由脸红起来。
斯密斯倒是典型的美国人脾气,自己头痛得要死了,还不忘记夸奖美人,“苏小姐,你很漂亮,有东方特色。”
她听了脸色红得更厉害,低下头去小声说:“斯密斯先生您真会夸奖人。
龙阳看东西都准备好了,拿出胸口贴身藏著的针管,准备开始替斯密斯老先生针灸。
偏巧,门铃此时响了起来,苏兰熏过去开门,门口站著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一身深色中山服,头上理著板寸,两眉间一道深深的悬针纹,一看就是一个个性倔强古板的人。
苏兰熏还没问他找谁,他直接就走了进来,刘畅理看见他,惊讶地说:“玉堂,你怎么来了”
这男子叫刘玉堂,刘畅理老先生的独子,也是从小就跟父亲学习中华医术,一身硬扎硬的医术,此时已经是南京中医药大学高级教授,还是全国中医协会的理事,可以说是江南名医,他性格古板,在外人面前从来不喊刘畅理父亲,只喊老师,就怕别人说他是借了自己父亲的名气才有今天的成就。
“老师,我听说您要让一个孩子给斯密斯先生治病,您这不是拿斯密斯先生的健康开玩笑么”刘玉堂一言说破来意。
刘畅理有些不悦,“玉堂,我决定的事情自然有道理,何况斯密斯也是清楚这件事情的。”
“我不同意。”刘玉堂眉间悬针纹深深陷起,“医者大事,怎么能让一个孩子来,如果您身体不适无法给斯密斯先生治病,那么,我可以。”
刘畅理皱起了眉头,估计是家里面老太太嘴快把这件事情告诉儿子,自己儿子是个自视甚高的人,知道老子找一个年纪不满二十的少年替人治病,心里面不服气,“玉堂,龙阳虽然年轻,可他是正宗无极针传人……”
刘玉堂脸上带著些嘲笑,“传授再高没有医治经验怎么行”他却不知道武当山上的村民和道士被龙阳当了十几年的白老鼠,说到医治经验,龙阳恐怕比他还要高一些。
“好了,这件事情不用再说了,龙阳,准备行针。”刘畅理看自己儿子坚持,实在不高兴。
床上的斯密斯却是心细,别看他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老头,心思细密还懂得照顾人的自尊心,满是皱纹的脸上笑了笑,“刘,让他说说如何替我治疗,龙阳多听听别家的治疗方法对他也好。”
刘玉堂看正主儿说话了,不理睬自己老子,走过去就给斯密斯搭脉,又看了舌苔和眼瞳,问了几句话,然后很笃定地说:“如果我来治疗的话,刺百会、天突、列缺、合谷……诸岤,再配合桑拿,灸气海岤,不出十天,斯密斯先生病情必然大愈。”
刘畅理听儿子说的治疗办法和自己如出一辙,欣慰自己家传医术有传人的同时又生气儿子莽撞,说话不免就有些阴阳怪气的,“那你知道龙阳如何治疗么”他不待刘玉堂说话,就揭示了答案,“龙阳只需要三个小时,你以为自己几十年本事通天除了我们刘家医术别的医术都失传了”
“什么三个小时不可能”刘玉堂以为自己听错了。
刘畅理走到床前一胳膊把儿子扫到一边,对一直红著脸尴尬不已的龙阳说:“龙阳,行针,开始治疗……”
龙阳抓了抓头,掀开斯密斯脚上的被子露出脚来,从针管中拿出一根四寸左右的金针,消毒后捏在手上,看著斯密斯说:“斯密斯老爷爷,龙阳可开始了啊”斯密斯还没嗯出声来,他手一动,金针斜著就刺进太冲岤一寸多。
他手若擒龙,势若骑虎,聚精会神,轻轻搓转手上针柄,与此同时,体内旺盛的阳气源源不绝从针上发送。
“随气搓转行九阳”刘畅理父子二人同时说。
这随气搓转行九阳'是内经古法秘传补针手法,而且龙阳手法娴熟,两人一看就知道,这么娴熟的手法没十年以上功力根本不行,刘玉堂此时不禁收起了一丝轻视眼前少年的心理。
搓转了几分钟后,龙阳手法一变,先是退圆进方',后是入多出少',都是内经古法记载,补针之秘,刘玉堂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老子,已经完全收起轻视行针少年的心思了。
“略有些痛,但是气感十足,酸涨酥麻……嗯我现在头痛感觉已经大好。”斯密斯眯著眼楮慢慢说,他是老中国通了,说的什么气感啊酸涨酥麻啊都是中医针灸得气后的术语。
“斯密斯爷爷,脚上行针,是很痛的。”龙阳微微笑了笑,手上一缓,又变手法了。
刘畅理这次看他把针柄拔倒,一左一右,慢慢拔动,好像船夫扶著船舵,舵柄不移,而舵头入水摆动不已,立刻瞪大了眼楮,倒吸一口凉气,“青龙摆尾,居然是古传针灸术的龙虎龟凤八法之一的青龙摆尾……”
而刘玉堂先是看少年突然换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行针手法,接著自己老子就大呼小叫说什么古传针灸术、龙虎龟凤、青龙摆尾,再看看一脸汗水的少年,突然惭愧起来。
“斯密斯爷爷体内顽麻,邪气滞著针头,青龙摆尾也带不动,我试著用泻针手法泻他体内邪气。”龙阳头也不抬,接著刘畅理的话头说,然后手上一动,针柄不住前后左右摇动。
“白虎摇头……”刘畅理又认出了是古传针灸术的龙虎龟凤八法之一的白虎摇头,不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章玉龙先生真是神人,随便教个弟子都如此出色……”他却不知道龙阳的师傅龙道长哪里是随便带个弟子,他走遍天下才找了这么一个身怀龙阳归藏特殊体质的少年,满心指望著自己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至于苏兰熏,完全目瞪口呆了,美丽的大眼楮自从龙阳开始行针就没眨过,觉得自己好像是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她喃喃自语:“颠倒了,完全颠倒了,替医学博士治病的男生……”她还不知道刘畅理父子一个是特级教授一个是高级教授,不然,还不知道得惊讶成什么模样呢
过了半个多小时,斯密斯老先生自述头痛症状完全消失,龙阳因为斯密斯老先生肾虚元气亏损太久,又用赤凤迎源'手法半补半泻,再换苍龟探岤'七补三泻,最后还复成随气搓转行九阳'.
“好了”龙阳快速出针,然后用手指点按在针孔上揉转了一会儿,谨防气从孔出。
“好好好”斯密斯连说了三个好字,“感觉神清气爽,我的头居然不痛了。”说著一掀被子就要下床。
“斯密斯爷爷。”龙阳一把按住他,憨笑了笑,“还没完呢还要桑拿加艾灸……”
“哦对对,你看我一时间高兴居然忘记了。”斯密斯笑著又躺了下来。
“苏姐姐,帮我把线香点燃了好么,把姜片也拿过来。”
“啊哦”苏兰熏从僵直状态中恢复过来,看龙阳眼神也带著几分不同了,赶忙把他需要的东西给替上去。
龙阳把斯密斯的衣服撩起,露出腹部,把一块薄薄的、上面用针刺满针眼的姜片放在了肚脐下面的气海岤上,又把艾条掰成一段一段再用指甲分成小指头大小的小块,放了一个小块在姜片上面,用点燃的线香去引燃小块的艾。
半个指甲大小的艾燃了一会儿就换,足足换了十几个,接著他拿去了姜片,斯密斯腹部气海岤上红红一块,显然是艾熏出来的。
龙阳慢慢吸气,掌根放在斯密斯腹部轻揉了几分钟后换左手金针指点按在气海岤上,立刻,斯密斯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腹内,感觉他的手指比刚才隔姜灸还要烫,半是惊讶半是好奇,“龙阳,你现在这个是点岤布气么”
龙阳笑了笑,没开口说话,他此时凝神屏气,聚精会神点按著斯密斯的气海岤。
斯密斯只觉得腹中越来越热,然后久违的大肠蠕动感觉来了,他像个孩子一样大声叫了起来,“不行了不行了,肚子越来越热,要大便了……”还没说完,也不管龙阳,一翻身跳了起来,光著脚就往卫生间跑。
整个房间内一股浓浓的艾草味道,龙阳伸手擦了擦汗,看著刘畅理笑笑,“刘老师,看来我完成任务了。”
刘畅理仔细看了他几眼,突然叹了口气,“伍女士说的没错,你起码也应该是个特级针灸师。”说著就走到龙阳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怎么样,来我们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罢我好歹还挂著名誉院长的头饺……”
旁边苏兰熏一听,吐了吐舌尖,好嘛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那是省一级的特色医院,原来这个老头来头这么大啊不过想想也是,跟医学博士在一起的老人,难道还会是普通人么
一直没说话的刘玉堂彻底服气了,同时自尊心也受到了打击,自己滛浸中华医术几十年,自觉已经是全国超一流的水准,居然还不如一个少年,他默默地开门走了。
龙阳看他出门,有些难为情,“刘老师……”
刘畅理看著自己儿子出门,知道儿子自尊心一下受不了,又拍了拍龙阳,“没事没事,他只是看你这个小神医水平高超,一下子心理无法接受……”
正说著,卫生间里面马桶抽水声响起,接著斯密斯走出来了,简直是满面春风,“我大便了,我大便了……”旁边苏兰熏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斯密斯毫不在意,走到龙阳跟前一伸手抱了抱他,“龙阳,我的小朋友,真是要感谢你,我该怎么感谢你呢”说著又拿起龙阳刚才点按他岤位的左手仔细观看,他对龙阳用手指给他点岤布气最感兴趣,“哦这是一根价值连城的手指,我看值八百万……”
他说这话里面倒是有个缘由的,美国有一位杰出的钢琴表演家,为自己的十根手指保险八百万美圆,这事情在美国广为流传,后来居然形成一句俚语:八百万金手指,泛指手指灵巧赚大钱的人,比如外科医生。当然,后来龙阳应斯密斯邀请前去美国替一位大亨治病,那位大亨也是知晓这个典故的,悄悄替龙阳的左手食指买了八百万美圆的保险,让他成了真正的八百万金手指,这是后话不提。
龙阳腆腆一笑,旁边刘畅理也叹了口气,“无极针以针透气,若没有深厚的内功底子怎么会好得那么快,龙阳你不单单是针灸医师还是气功医师啊”
其实,这无极针号称五千年活人大法,以气御针,气针合一,气为本而针为用,可不单单是针灸医师或者气功医师那么简单。
龙阳也不说破,只是被两个老人一阵夸十分不好意思,干脆打岔说:“斯密斯爷爷,请我吃饭罢我现在好饿。”
斯密斯大笑,“哈哈真是一个淳朴的好孩子,刘,我们下楼去,苏小姐,你也要一起来……”
四人一起下了楼在餐厅坐定,苏兰熏正好已经下班,笑著说自己去换衣服。
斯密斯做主点了一桌子菜,其中有他最喜欢的臭豆腐。
等苏兰熏换好衣服走进包间来,龙阳差一点认不出了。
“秀发如云,娥眉秀目,全身洋溢著东方女性特有的气质,苏小姐,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东方美女,将来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你做太太……”斯密斯老先生果然是专家,连夸起人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苏兰熏脸上微微一红,“斯密斯先生您真会说话,谢谢您的夸奖”她想到斯密斯说的不知道谁有福气娶你做太太'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就看了一眼龙阳,这念头倒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四人一顿饭吃得非常适意,斯密斯高兴自己十几年缠身的病痛一朝好,刘畅理欣慰中华医术后继有人,龙阳知道自己很快就能算得上合法的针灸医师,苏兰熏不知道高兴什么,倒是吃饭的时候不停看龙阳几眼,龙阳有时不小心和苏姐姐'飞来的眼神相撞,两人倒同时脸红,斯密斯和刘畅理年老成精,互相微笑不已。
“龙阳,过几天,我亲自把你需要的东西送到你那儿去。”刘畅理笑著对龙阳说。
龙阳被斯密斯借故灌了几杯红酒,苍白的脸上两颊飞红,倒像是女孩子擦了胭脂一样,“刘老师怎么……能麻烦您亲自送呢”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看见你这样的小神医我浑身精气神都充足……”刘畅理笑著开了他一句玩笑,可惜龙阳迷迷糊糊根本没听清楚。
斯密斯看龙阳醉了,会心一笑,“苏小姐,看来龙阳需要你送一送了。”
第九章 脚气姐姐
八风,足背相邻两跖骨之间,各趾缝端凹陷处,每足四岤,左右共八岤。
主中风,昏厥,头痛牙痛,疟疾,妇人月事不调,毒蛇咬伤,脚气,足背红肿疼痛等症。
千金曰:凡脚气初得,脚弱使速灸之……其岤足十趾去指奇一分,两足凡八岤。
苏兰熏搀扶著龙阳上楼,一边走一边在心底说他小笨蛋。
她跟龙阳出了金陵饭店,龙阳被风一吹,立刻分不清东南西北,站都站不稳了,苏兰熏赶紧扶住他,问他住哪儿,他只会傻笑说住小姑姑那儿,没办法,她只好把龙阳带回家了。
这会儿龙阳完全依靠在她身上,一股酒气喷出的同时,她总觉得还有一股如兰似麝的独特味道从龙阳身上散发出来。
“这个小傻瓜该不是女扮男装的罢”她一边勉力从手拎包里面拿出房门钥匙,一边不怀好意'地想著。
开门后,她把龙阳搀扶著进去在沙发上坐下,龙阳一歪身子就倒在了沙发上,两颊红晕呼呼大睡。
“呼累死了”她双腿一甩把脚上的鞋给甩掉,赶紧先跑进卫生间洗脚去了。
洗完脚一脸舒畅表情走出来,她蹲在沙发前面仔细研究起龙阳来。
使劲吸了吸鼻子,她认为自己没闻错,确实是这个小傻瓜身上发出来的味道,再看看龙阳的脸蛋,苍白的脸蛋上两颊被酒气熏得陀红一片,实在是像女孩擦了胭脂。
她盘腿坐在地板上,伸指点了点龙阳的鼻尖,“说,小傻瓜,你是不是女扮男装。”
她越看龙阳的脸部皮肤越觉得那皮肤娇嫩,怀疑越来越重,忍不住就想:要不,我摸一摸那里不就知道了。
还没想完,脸上立刻因为这个龌龊'的念头而红了起来,可看龙阳的模样,再闻那个如兰似麝的淡淡味道,实在不相信一个臭男人'身上会有这么媚惑的味道。
她忍不住就探手摸了摸龙阳的胸部,“咦平的,的确是男孩子啊”
要是龙阳有知,对自己被女生吃豆腐不知道做何想法。
再凑过脑袋去使劲闻闻龙阳身上,她还是能闻到那淡淡的香味,“真是奇怪,一个男孩子身上居然有香味,真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
其实,她不知道,龙阳体质特殊,又兼常年练功,那股味道是体内自然而然散发出的,不少书籍记载,古来练功者身体自发香气,甚至现代也还有佛教高僧道教高人在去世的时候满室生香。
研究了一会儿而无所得,龙阳的胸部又被她摸了几把,她也不去研究了,打开电视看了许久电视节目。
等到夜里十一点多,她也有些困了,起身去卧室拿了换洗衣服就走进卫生间洗澡,却忘记了关门。
龙阳迷迷糊糊睡了几个小时,有些口渴兼尿意十足,闭著眼楮摇摇晃晃往卫生间摸去,“咦怎么……卫生间跑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摸进卫生间,他开了水龙头洗了把脸,接著转身走近抽水马桶准备小便,立刻跟一双美目对视到了一起。
眼前,赤身捰体的女孩还没反应过来捂住自己曼妙的身体,足足五秒钟以后,女孩才在龙阳傻傻的目光下发出一声尖叫,手忙脚乱,却捂了上面捂不住下面,却不知道她无暇的身段老早映进了龙阳的眼瞳内立体成像了。
龙阳这时候酒醒了,尿意也没了,心念电转之下想起下午的事情来,眼珠子也不知道往哪儿放好,“苏……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以为在自己……”
苏兰熏手忙脚乱如同跳舞一般舞了好一会儿,实在没办法了,抱著双膝蹲在浴盆里面抽泣起来。
龙阳也是不知道好歹,居然不晓得出门顺便关上门,还拿起浴巾来递给人家,嘴巴里面不停嘀咕道歉,把苏兰熏羞到快不行,蚊子哼哼一样让他先出去,他这才反应过来,逃一般地出了卫生间,可还是忘记了很礼貌地带上门,居然还站在卫生间门口站岗。
不一会儿,苏兰熏面红耳赤裹著浴巾出来了,她洗澡的时候根本就只拿了纹胸内裤。
龙阳看著眼前的出浴美人,脑子不清不楚问人家没事罢
苏兰熏看他呆头呆脑的,又羞又怒,心底深处居然还夹杂著几丝莫名甜蜜,使劲啐了他一口,“小色狼,还看……”自己脸倒先飞红起来。
他哦了一声,苍白的脸蛋上迅速爬上两抹红晕,转头跑到沙发上老老实实坐下,苏兰熏看他傻傻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红著脸回房换上睡衣。
换好睡衣后,她走出房间在龙阳面前坐下,也不开口说话,脸上微红却还是使劲瞪著龙阳。
龙阳被她的眼光盯得越来越心慌,双手换了几个位置都觉得摆放不妥当,苏兰熏看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笨得像猪一样……”
龙阳看她此时芙蓉出浴,一笑间眼眉微动媚态十足,有些傻傻地看著,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看”苏兰熏看他傻看自己,心里面有些得意,“再看姐姐剐了你这个小色狼的眼珠子……”说著自己倒噗哧一声笑。
其实龙女和艾薇薇未必长得不如她,龙女甚至在身材方面还要胜出她,可她胜在社会阅历丰富,一举手一投足间女性魅力十足,这可是龙女和艾薇薇怎么也比不上的,这也是龙阳会傻傻看她的原因。
笑了一会儿,她板起脸来,“说罢你看了姐姐的身体……”她说到这里脸上微微一红,可话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准备怎么办”
龙阳苦著脸,眼光看著地板,斯斯艾艾说:“我……我才十九岁,没……办法结婚……”
苏兰熏大羞,使劲啐了他一口,“你就得意罢谁说要跟你结婚的”
“那,那怎么办”他抬头看著对方傻傻问。
苏兰熏笑了笑,“罚你替姐姐看病。”
他顿时来了精神,屁股立刻就离开了沙发,“这个好办,苏姐姐你有什么病我都能替你看好,不管是白带异常还是恶露不止、痛经闭经……”
苏兰熏大羞,使劲呸了他一口,“什么白带异常……你你才有这些毛病呢”
他这才回味自己说错话了,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著脑袋坐了下来低声说:“对不起……”
苏兰熏哼了一声,伸过手去,“给你搭脉……”
他伸出三指搭在苏兰熏手腕上,没一会儿就抬起头来,“你身体挺好的啊最多有些贫血……”
“还说小神医呢”苏兰熏不屑起来,“这都诊断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有些脸红,低声说:“姐姐有……脚气……”
“啊”龙阳张口结舌,有脚气的美女姐姐
苏兰熏看他那副表情,狠狠伸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干什么这副表情,美女不能有脚气么”
“不,不是……”他赶紧摇头摇手,“我的意思是说,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下面的话不言而喻,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居然有脚气。
“姐姐每天上班站在那里走来走去,一双脚裹在鞋子里面也没法透透气,你以为白领丽人那么好做么”她有些颓然,自己患脚气好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搽了多少药膏,可就是不见好,她为这个哭都哭过。
其实像她这样的白领有些脚部疾病实在是很正常,不过,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有脚气……一下子实在让人有些接受不了。
“是是是”他连连点头,“苏姐姐每天站得那么辛苦,没患上平底足什么的已经算很好了。”
“笨嘴笨舌的。”苏兰熏笑了起来,接著有些焦急地问:“能不能治啊”
他让苏兰熏伸出舌头看了看,舌质红,舌苔薄黄,他再给对方搭了搭脉,脉濡数,再看看对方双脚,肉眼能分辨出略微有些肿胀,不由有些害羞,自己喝了点酒居然昏头昏脑的。
“能,当然能”他拿出针管,“苏姐姐你这个是湿热内侵,经气郁结滞怠,会感觉到双足麻木肿胀,有的时候还会头疼,心烦不已,我用金针刺八风岤,保证一次见效,不易复发……”
“搞得跟治性病的老中医一样……”她说到这里,脸上一红,心里面寻思:自己跟这个男孩怎么像是认识许多年一样说话口没遮拦
龙阳一弯腰捧起苏兰熏双脚,然后抽出一根略短的金针来就开始消毒。
“会不会很痛啊”她从来没看过中医更别说是针灸了,有些担心。
“不会很痛的,当然,一点点痛是免不了的。”他看著苏兰熏,“如果苏姐姐怕痛的话……”
脚部行针,比身体行针要略微痛一些,当然,龙阳本事大,就算痛也绝对不会很痛,最多也就比蚊子咬痛上那么一点,不过脚气内因大多是癖食膏粱厚味,饮食辛辣损伤脾胃,积湿成热流注下焦,下流双足而形成湿气为患,他准备刺岤放血消除对方湿毒,怕苏兰熏怕痛,因此有些犹豫。
“那”她咬了咬唇,想到下午看龙阳给斯密斯治病,终究下定了决心,“开始罢”
他点了点头,八风岤挑了一个就刺了进去。
苏兰熏看他说了不说就把一根针插进自己脚内,酸涨的同时不由责怪他,“你不能温柔一点啊”
他露出满口牙齿一笑,用泻法抽拔起来。
“哎哟”她脚上莫名酸涨,再看少年低头认真捧著自己双脚不停抽锸,一时间看了有些发呆,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龙阳连续换了几根针插过八风岤,又换一根略粗的针点刺出血后长长舒了口气,“好了”
刚一抬头,看见苏兰熏脸色绯红,双目含情脉脉看著自己,一颗心立刻'狂跳起来。
两人互相对视,总觉得对方像是一块磁石一般使劲吸引著自己。
苏兰熏并非没有接触过优秀的男人,追她的男子多了去了,可像眼前少年如此淳朴易羞,还真没有踫到过,她自学校毕业走上社会后整天带著假面具做人,既要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