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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医-妙手神针第17部分阅读

      怪异的表情,连爱咪儿都有些想笑了,低声说:“还真有些黑手党教父的味道”
    她在桌子下面伸腿踢了龙阳一脚,低声说:“什么都不要主动说,微笑、附和,ok”
    金在顺把风衣脱下,摘下墨镜,使劲看着龙阳。
    金艾拉强作笑脸,拽了拽她老子,“爸爸,我给你介绍……”
    爱咪儿成了金艾拉的铁杆好姐妹,龙阳当然是替死鬼,伊尔丽莎则是龙阳的妹妹,至于为什么黄皮肤的少年会有一个浅白色皮肤的外国小女孩妹妹,这个就不是关键问题了。
    龙阳明显很紧张,苍白的脸上挂着呆滞的微笑,叫了一声伯父好,后面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面把长发滛贼骂了个半死,不知道此时身在西安的滛贼会不会打喷嚏。
    服务生小姐不停上菜,金在顺仔细看着龙阳,却不去研究自己女儿为什么眼睛有点儿红,突然对龙阳发问:“肋软骨炎症如何指压”
    龙阳愣了一下,下意识地说:“按摩阿是岤、中府岤、膻中岤、内关岤,以气促进血液循环,改善肋骨营养状况,进而消除症状。”
    肋软骨炎症,病因不明,多发于第二至第四肋软骨,好发于青壮年女性,临床症状为局部自发性酸涨刺痛,深呼吸、咳嗽、打喷嚏或者活动上肢时疼痛加剧,是一种尚没有良好治愈手段的疾病。金在顺突然发问,显然是要考考眼前这个自己女儿口中所谓会传统武术和指压的优秀少年。
    龙阳的下意识回答似乎还让金在顺满意,“你练的是什么拳术啊艾拉说你功夫很好。”
    “太和拳”龙阳老老实实回答道。
    “武当太和拳啊古内家拳法,很少见……”
    “爸爸,你像是在盘问犯人。”金艾拉倒是明白言多必失,赶紧打断自己父亲的询问,“我们不是来吃饭的么”
    “好好”金在顺听见女儿说话,眉头悬针纹舒展了一些,不管如何,宝贝女儿的话总是要听的。
    不过,他对于龙阳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太满意,而那个小女孩的眼睛也让他感到很好奇,淡蓝色的翳膜……他习惯性地又皱了皱眉,“白内障么为什么不治疗”
    龙阳尴尬地笑了笑,“因为还没有确定具体的病因,可能不单单是白内障……”
    金在顺哦了一声,举起服务生小姐倒的白酒,“来,喝一杯,酒可以舒筋活络。”
    一餐饭吃完,龙阳觉得背后有些潮湿,偷偷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心说这简直比治病还难,好在金在顺在席间再没说什么,只是询问了一些金艾拉的近况和他的具体生活,对于他在家中给人治病很是有些好奇。毕竟,龙阳看起来太年轻了些,金在顺自恃自己在指压之道上触类旁通进展快速,也不过在二十来岁才独当一面。
    出了酒楼,金在顺意味深长地看了龙阳一眼,“明天我去观摩一下你的指压技术。艾拉,陪爸爸去酒店吧爸爸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双方分手,龙阳心里面忐忑,“爱咪儿姐姐,你说明天会不会穿帮”
    爱咪儿踌躇半晌,说:“中国有一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
    那边的金艾拉何尝不是心中忐忑,去酒店后陪着父亲说了一会儿话,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金在顺看着女儿笑笑,“是不是在想着那小子”
    金艾拉脸上微红,心里面想的却不是她父亲以为的那个人,她仔细寻思着自己和心上人的一幕幕,快速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如梳头一般理了一下,理出头绪来了,“他”是被自己“逼”走的。
    金在顺走到她跟前,伸手轻抚了几下她的秀发,“艾拉,爸爸今天也累了,要不你先回宿舍吧”
    金艾拉伸手搂住了父亲宽阔的身体,“爸爸……”眼眶内的泪水滚了几圈,被她使劲眨眼挤了回去。
    “好了”金在顺轻拍着她的背,“去吧去吧小伙子人不错……”
    金艾拉垫起脚在父亲脸颊上吻了吻,“爸爸,你好好休息。”
    金在顺看着女儿出门,低声笑了笑,“越来越像她妈妈了”
    而金艾拉走到门口的时候,也在心底决定了一件事情。
    龙阳他们回到三八,自然由爱咪儿说话,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龙女和艾薇薇都十分赞同,可见女人的同情心氾滥起来,绝对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不过……”龙女犹豫了一下,“爱咪儿,刚才你说对方的爷爷奶奶以后也要来,会不会……”
    “不会不会,明天她爸爸过来的话,龙阳直接露两手给对方看看,然后再让艾拉随便找了个理由让她爷爷奶奶不要过来,不就遮掩过去了。”爱咪儿对这件事情意外地上心,真不知道是为什么。
    看着女孩们七嘴八舌,龙阳有些苦笑,在这件事情上他自己居然没有发言权。
    轻轻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抱着小猪寸步不离的伊尔丽莎,随口说了一句,“伊莎,看来还是你比较好……”
    他在心底又接了一句:就是粘人了一些,连上个厕所也跟在门外。
    小姑娘似乎听明白了他的话,脸上微微一红,把怀里面的小猪放到地上,双手拽着他的衣角,明星蒙尘般的双眸眨了眨,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龙阳看着她,心里面寻思:应该早点儿帮伊尔丽莎治疗才好,只是……
    萧筱差一点被他一针堕胎的事件依然如一块大石头压在他心头,也不知道这个心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三八正在谈论,事情的正主儿来了。
    金艾拉敲门进来,首先就给在墙角沙发上坐着的龙阳鞠了一躬,“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说着,金艾拉眼眶里面渗出泪水来,“能不能告诉我,他……他具体在什么地方或者联系方法也行,我想明白了,他躲着我,不是因为不喜欢我,而是不愿意承担责任,或许我不应该逼着他跟我回韩国……”
    她顿了顿,轻轻擦拭一下泪水,“可反过来说,这也是他的优点啊他或许大男人主义了一些,或许花心了一些,这些我都知道,但相比较那些找个有钱的女孩,少奋斗十年的男生,他优秀太多了,我想,我跟他在一起毕竟时间太短,我不应该逼着他去韩国跟我爸爸工作,他是一个爱面子的人,或许,我迁就他的还不够,我应该多花一点心思在他身上才对。中国不是有一句古话么,妻以夫为天,我一定要找到他,我会努力让他知道,我是最适合做他女朋友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这位被长发滛贼赞为清水芙蓉的韩国女孩脸上流露出说不出的坚决。
    女孩们面面相觑,龙阳目瞪口呆,外表秀气的金艾拉居然这么坚强,他真的没想到,最重要的是,现代社会还会有金艾拉这种抱着“妻以夫为天”思想的女孩子。
    “那家伙一定是祖坟上冒青烟了……”龙阳喃喃自语。
    吃着伍老太太精心熬的香米粥,龙阳有些无精打采,旁边的艾薇薇不说话,把一个流淌着诱人黄油的碱蛋黄夹到他面前的小碟子里面。
    艾薇薇的筷子刚伸过去,碰上了爱咪儿伸过来的筷子,不约而同的是,爱咪儿也是把自己吃的碱鸭蛋里面的蛋黄给了龙阳。
    两人有些尴尬,各自收回筷子,异口同声说了一句,“我喜欢吃蛋白……”
    伍老太太轻笑,龙阳讪笑,小姑娘伊尔丽莎不知所以,只能算陪笑,而原本也打算如此的龙女看艾薇薇和爱咪儿都把蛋黄给了龙阳,实在拉不下面子再送过去,轻哼了一声,狠狠把蛋黄给吃了。
    龙阳讪笑着快速把面前小碟子里面的蛋黄给吃了,碗中的香米粥也喝了个底朝天,拉着身旁不明就里的小姑娘起身,“我带伊莎出去活动活动……”说着逃一般地拽着小姑娘出门了。
    人老成精的伍老太太暗中叹气,脸上依然带着笑,“你们中午想吃什么菜”
    三人各自报了个菜名,伍老太太明知这三个菜都是龙阳喜欢吃的,心中又叹了口气,心说以龙阳那个糨糊脾气,唉
    事实上,在武当山上的时候,四邻八乡漂亮的、大胆的姑娘都以向小神医递纸条或者红着脸蛋说“我喜欢你”为目标,虽然往往结果是龙阳的脸蛋比她们还红,可正因为这样,才养成了龙阳糨糊一般的性格。
    龙女和艾薇薇上学,伍老太太出门买菜,爱咪儿翘课准备帮龙阳应付金艾拉的爸爸金在顺,龙阳带着伊尔丽莎在外面蹓跶了一圈回来后,正好碰上登门就医的病人。
    病人大约三十来岁模样,穿着一身深黄铯休闲服,带着无框近视眼镜,很有些知识分子气质,一手支着腰,似乎不良于行。
    那人正惊讶于为什么是一个漂亮到耀眼的金发女孩开门,一转身就看见门口进来一个龙阳,旁边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外国小女孩。
    “大叔,你这是闪了腰了”龙阳一看那人模样,就猜出了一个大概。
    大叔那人明显愣了一下,干笑了两声,“你就是龙阳吧我就住附近不远,小神医的大名很是风光啊只是没想到真这么年轻,我叫萧潜……”
    龙阳脸红着笑了笑,“什么小神医啊萧大叔,你坐。”
    萧潜坐下的时候大约触动伤痛,有些龇牙咧嘴,“叫大叔可不敢当,叫我名字就好”
    旁边爱咪儿似乎有些若有所思,“萧潜这个名字听起来好熟。”
    萧潜脸部表情不自然地笑了笑,“请问你是……”
    “我是他姐姐。”爱咪儿笑着站到龙阳身旁,“干的。”
    龙阳对她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中国式幽默无可奈何,有些苦笑,而萧潜毕竟年纪快四十了,在社会上打滚多年,眼光可谓毒辣,他原本就是故意打岔,笑了笑后就不问了。
    龙阳给萧潜检查,伊尔丽莎很自觉坐到一边,乖乖抱着小猪看着龙阳,爱咪儿估计还在想为什么这个病人的名字听起来那么耳熟。
    “急性腰扭伤。”龙阳在萧潜背后从颈椎一直捏到腿上,判断为闪了腰,起身说,“最重要的是,你好像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是一直坐着工作,椎骨不是很健康,平常会不会经常性腰酸背疼”
    萧潜点了点头,“常常腰酸背疼,今天早晨起来下楼的时候脚下滑了滑,虽然没摔倒,可腰扭了一下后就剧痛不止。”
    “等一下”爱咪儿突然说,“我想起来了,怪不得这个名字听起来耳熟,我经常听同学说起这个名字萧大叔,你是作家对不对好像是什么网路点击超过几千万的人气作家什么的,写了一本书叫……叫缥缈之旅对不对”
    萧潜被龙阳和爱咪儿的几声大叔叫得差一点自卑,苦笑着说道:“什么作家啊我的本职工作是杂志社的编辑,业余写点东西罢了,千万别叫我什么大叔的……”
    爱咪儿有些得意起来,觉得自己大略已经学会了中国人的客气,“嘿叫萧和叫萧大叔其实都差不多。”
    她在心底笑了笑,看了一眼那个潜移默化了自己的龙阳,嘴角慢慢上翘,心里面的甜意如蜜糖溶进了水一般化开,旁边的龙阳明显感觉到爱咪儿的眼神,有些奇怪,心说这眼神怎么怪怪的。
    怪不得有一首歌里面唱“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爱咪儿这种眼神,换了那位专业滛贼或许能明白,可惜龙阳这种在感情的海边走两步都会湿鞋的人却无法看出里面的奥妙来。
    “萧大叔,我可是能看中文的,能不能送我签名书啊”爱咪儿把这突如其来的甜蜜感悟收进心里面,转头看着萧潜说。
    金发美人开了口,萧潜又是上门求医,自然不好意思拒绝,有些啼笑皆非,对于被叫大叔也只能认命了。
    龙阳看爱咪儿一直说话,而萧潜脸上的神情显然腰痛不止,就打了个岔,“好了好了,爱咪儿姐姐,我还得给萧大叔指压呢萧大叔,你平常是不是很少活动身体啊做编辑的话,长期坐着对身体不好,会容易疲劳、容易生病……”
    “这称呼为亚健康状态……”一个低沉的男中音打断了龙阳的话。
    第二章 男性肾脏
    涌泉,一名地冲,足心陷中,屈足卷指宛宛中,白肉际,跪取之,足少阴肾木所出为井木,实则泻之。
    铜人针五分,勿令出血,灸三壮,明堂灸不及针,素问针三分,留三呼。
    主尸厥面黑如炭色,咳吐有血,善恐,惕惕如将人捕之,舌干咽肿,心痛黄疸,小腹急痛,泄下而痛,腰痛,大便难,心中结热,饥不嗜食,咳嗽身热,喉闭舌急,失音,卒心痛,颈痛目眩,五指端尽痛,足不热,男子如盅,女子如娠,妇人无子,转胞不得尿。
    龙阳转头,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金在顺,旁边的金艾拉眼圈有点儿发青,似乎没睡好。
    “伯父,您好”龙阳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这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服的大汉,你可以猜他是专职保镖,可以猜他是黑社会大佬,可真的很难把指压大师和这个形象联系起来。
    金在顺不说话,只是走到萧潜身边,随便在他身上捏了几下,抬头看着龙阳说:“如果你指压的话,需要多久解除他的症状”
    龙阳略微犹豫了一下,萧潜的急性腰扭伤还是蛮严重的,如果他有金针在手的话,还是有把握一针而愈的,只需要三到五分钟,不过指压的话……
    他抓了抓头,“可能十五分钟到半个小时左右吧”
    金在顺笑了笑,“如果只需要消除急性症状的话,我有超过三种方法在三分钟内让他消除痛苦……”
    他说着就比划起来,也不管萧潜愿意不愿意,一把推倒,手指就轻轻按在了萧潜腰部的压痛点上。
    “第一种,病人俯卧,阿是岤强力点按十下,委中、承山两岤,也强力点按十下,再让病人起身,咳嗽的同时扭腰,即可消除症状。”
    “第二种,病人俯卧,深吸气,鼓起腹部,点按病侧下肢腓骨头后缘腓总神经,强力刺激,以酸麻、涨痛为度,随后点按阿是岤,力道均匀持续两分钟后突然放松,然后双手推揉腰大肌半分钟,即可消除症状。”
    “第三种,病人站姿。”他说着又把萧潜拉了起来,“取岤腰痛特岤,这是我多年研究发现的一个新岤位……就是这儿,我称呼它为腰痛特岤。”
    金在顺伸手在萧潜臀部上某处按下,“按住这里,压至酸麻涨为得气……”
    他这次可不是比划,而是真正在指压了。这个腰痛特岤是他潜心指压之道多年发现的,对急性腰扭伤有奇效。
    大凡指压,其实和针灸一个道理,寻经按络,遵循“痛则不通,通则不痛”的道理,临床也要得气,才能有好的疗效,而这个所谓“得气”,就是专用术语了,大抵就是患者有酸、涨、麻等等自述感觉。
    指压和针灸一样,也开始慢慢失传,好的指压师大多都是一些白发老者或者极少数的家传者,至于那些半路出家的所谓按摩甚至异性按摩,因为没有对人体经脉的认知和深厚的功底,则完全达不到真正的疗效。
    金在顺把手指点在腰痛特岤上,一边力道均匀地点按着一边嘱咐萧潜,“慢慢前屈身体,对,再后仰,对了,嗯轻轻摇晃腰部……”
    萧潜看突然进来一个人就指手划脚,本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听对方说来头头是道,何况被对方点按的地方阵阵酸麻发热,于是就依言做了,却没有感到疼痛,心里面不由有些欣喜。
    “动作幅度再大一些……”金在顺此时才露出韩国指压大师的气派来,似乎此刻是在自己的医馆给学生做示范。
    萧潜依言,大幅度的摇晃身体,只觉得腰部酸涨发热,“嗯果然不怎么痛。”
    “蹲下”金在顺突然大声说。
    萧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蹲下身体,只听见腰部轻微的“咯嗒”一声响,他有些犹豫,慢慢起身,左右扭动身体,这才发现腰部剧痛消失无踪,顿时浑身轻松起来,“咦不痛了”
    旁边心有愤愤的爱咪儿觉得艾拉的父亲小看了龙阳,一直在看着时间,此刻惊讶,“两分十八秒,金伯伯,你真的很厉害艾拉,怪不得你一心想让小楼去韩国跟你爸爸,他要有这个本事……”
    “咦”金在顺转身,“小楼小楼是谁”
    爱咪儿已经在后悔说溜了嘴,金艾拉听见心上人的名字,心里面一痛。
    龙阳难得说谎,机灵地说:“是我一个朋友,擅长武术和指压,天资很好,艾拉说起伯父是韩国有名的指压大师,我想给他推荐一个师傅……”
    三人后背都有些发凉,爱咪儿看了龙阳一眼,意思说:没想到你还有急智。
    萧潜很是高兴,“金大师,真是感谢了。”
    “谢他就可以了。”金在顺不置可否,说着看着龙阳问:“刚才你准备给他指压什么岤位呢”
    龙阳愣了愣,“我我准备指压阿是岤和涌泉岤……”
    “涌泉岤”金在顺习惯性地皱眉,眉间悬针纹清晰可见,他倒有些不明白了,如果龙阳说承山岤和委中岤,他还能理解,毕竟急性腰扭伤常常都会按到这两个岤位,不过脚板底的涌泉岤……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急性腰扭伤按涌泉岤的。
    金在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为什么选涌泉岤”
    旁边爱咪儿给他倒了一杯茶,“金伯伯,喝茶,萧大叔,你也喝茶……”
    萧潜对这个萧大叔的称呼只能苦笑,接过茶杯说了声谢谢,十分好奇地坐在了沙发上,准备听听两人之间的说话。
    龙阳有些紧张,眼前这位不管如何暂时还有个“老丈人”的虚拟头衔,他看了一眼金艾拉,讷讷说:“那个……”
    金在顺一笑,却误会了,“艾拉,我只是随便问问,现在像他这样的少年已经很稀罕了,总的来说我很满意你的眼光,相信你爷爷奶奶也会满意的。”
    金艾拉低下头,在心底默默对龙阳说了一声对不起,旁边的爱咪儿拉着金艾拉的手,轻轻捏了捏给了她一点信心。
    “龙阳,说说,我也长长见识。”萧潜捧着茶杯,饶有兴趣。
    伊尔丽莎走到龙阳身边拽着他手,似乎给了龙阳勇气,龙阳吸了一口气,说:“伯父,我的理解是这样的……”
    他似乎回复了信心,“总的来说,我觉得萧大叔腰扭伤,归根结底还在于肾虚……”
    萧潜听到“肾虚”两字,脸上神色有些尴尬,低头喝了一口茶,毕竟肾虚这个词对于男同胞来说有些不光彩。
    龙阳细心地发现了他的动作,红着脸笑了笑,“萧大叔,你别误会,中医肾虚不是大家理解的那种房事过多肾虚那么简单。其实,中医向来基本分为两派,一种主张诸病治肾,一种主张诸病治胃……”
    中医基于每个名医理解不同,同一种病的治疗方法不一而足,林林总总,其实不外分成两派。
    一种认为,诸病皆由肾虚引起,病人羸弱,外邪入侵,从而得病,因此主张诸病首重治肾,而这个肾可不是普通人理解的那样买两付猪腰子回去煮煮吃那么简单,可以说此肾非彼肾。
    另外一种则认为病从口入,凡病皆是肠胃不调导致生理失调,从而得病,因此主张诸病首重治肠胃,温养胃部才是关键,要想身体健康,首先得有一个健康的胃,就好比平常人说“身体倍棒,胃口特香”。
    那么,肾虚其实大略等于现代医学的新名词──亚健康,亚健康状态是指人体机体虽然检查无明显疾病,但呈现出疲劳,活力、反应能力和适应力减退,创造能力较弱,自我有种种不适症状的一种生理状态,也称为“机体第三种状态”、“灰色状态”。
    亚健康介于健康与疾病之间,是一种生理功能低下的状态。又因为其主诉症状多样而且不固定,如无力、易疲劳、情绪不稳定、失眠等,也被称为“不定陈述综合症”。
    现代社会人群压力大、生活节奏快,全球性调查表明,有百分之四十五的人类都处于亚健康状态,特别是中年知识分子,工作任务繁重,在社会、事业、家庭等压力下过度劳累影响健康,这种状况更加普及。
    那么,龙阳给萧潜检查,认为是肾虚兼常年久坐导致椎骨不健康,急性腰扭伤只不过是在疲劳状态下无意出现的症状,治病首重寻病根,因此才决定选用涌泉岤。
    他侃侃而谈,说起中医流派和选岤关键,脸上充满了自信神色。这时候的他的确有一股独特的魅力,不远处和金艾拉坐在一起的爱咪儿几乎看呆了,而小姑娘伊尔丽莎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扯着龙阳,似乎这样就很满足。
    萧潜连连点头,大是佩服,“龙阳,你年纪虽然轻,可在医学上的见解的确很出色,医院里面的医生可是头疼医头脚疼医脚,不会有这么仔细。”
    金在顺也点了点头,他除了擅长运动系统疾病的治疗,在脚底按摩上也很有造诣,听了龙阳的说法,觉得还是很有道理的,“嗯不错,涌泉岤在足部按摩的反射区上代表肾,凡病,必先治肾,我一直很赞同这个观点。”
    龙阳靦腆一笑,“所以我觉得,阿是岤缓解急性腰扭伤,涌泉岤才是最关键的。还有就是,我觉得穿皮鞋比起穿布鞋更加容易患腰部疾病……不过,我对伯父您能够发现新岤位,十分佩服……”
    他这句话可不是拍马屁,而是真心觉得佩服。
    他说的涌泉岤缓解甚至解除腰部痛缓、穿皮鞋比穿布鞋更加容易患腰背疾病,在足心道也就是足部反射区疗法上已经是被肯定的事情,不过,他在即将的台湾之行碰上一位头疼兼长期性冷淡的女患者,连接治疗三次未果,第一次出了个大大的洋相,还是台湾中医界泰斗的孙女一位精通足心道的女孩解释了里面的原因,让他感慨自己也不过是大海里面翻的比较大的一个浪花罢了,从此对“望、闻、问、切”四字精要里面的“问”字理解更加透彻,也开始对除针灸以外的疗法多了许多兴趣。
    金在顺舒展眉头,也有些高兴,“对一个医师来说,最重要的是一颗悲天悯人的医师之心啊”
    “悲天悯人的医师之心”,这句无意中说出的话,恍如霹雳,在龙阳心中震撼不已,他似乎又想起刘畅理老先生跟他语重心长的说话──“心无外慕,如待贵人,医者眼中无老少美丑,作为医生最重要的是体会患者的心情”。
    他在心中暗暗惭愧,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体会到真正的医师本质,却还妄言要做世界上最杰出的中医。
    “那么,”萧潜开口打断了龙阳的思路,“如何才能保持真正的健康呢”
    “哦”他轻轻点头,“我原本准备教萧大叔你一套拳法的,叫做龙真图,每天练上二十分钟,对你目前的状况是很有帮助的。”
    萧潜很是感兴趣,“是不是如同太极拳复杂么”
    “不复杂,咱们小区好多爷爷奶奶都学了,每天早晨楼下的华伯都带着他们一起练呢很有效果的。”
    萧潜笑了起来,“那好,每天花上一点时间锻炼身体也是值得的,看来我以后要常常请教你这位小师傅了。”
    把萧潜送出门外,爱咪儿不忘大喊了一声,“萧大叔,可别忘记了答应我的签名书啊还有哪,在中年大叔当中,你的身体算不错啦好好加油哦”
    前面的萧潜一个踉跄,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被金发美女直接叫中年大叔而伤了自尊。
    金在顺又坐了一会儿,扔下女儿先走了。
    看着金在顺高大的身影消失,爱咪儿吐了吐舌尖,“艾拉,你的爸爸的确很厉害。龙阳,你什么时候也发现几个新岤位出来啊”
    龙阳有些苦笑,“爱咪儿姐姐,发现新岤位可不是上菜市场买菜,如果随便就能发现的话,大师也就不成为大师了,何况……这些新特岤还是不脱阿是岤范围,不过,我的确很佩服”
    他垂下眼帘,又想起小野寺长三郎来,那位日本足针大师不也是发现了小野寺点么
    “为什么发现新岤位的,都是别国家的人,而不是中医起源的中国呢”爱咪儿想起龙阳给她说过的什么小野寺长三郎教授的学生长尾熊的故事,浮起和龙阳相同的疑问,“艾拉,你不要多心,我只是随便问问罢了”
    “这个……”龙阳语塞,不知道怎么说好。
    “而且,我知道围棋也起源于中国,但是日本和韩国现在都后来居上……”爱咪儿因为对中国文化深感兴趣,也常常研究这类问题,“甚至一些宗教方面的学问,比如藏传佛教,好像也是在欧洲学术研究味道比较浓厚……”
    “我怎么知道”龙阳讷讷,有些一问三不知。
    外面适时响起敲门声来,爱咪儿过去开门,却是刘畅理刘老先生,很难得的,老先生身后还背着医药箱。
    “龙阳、爱咪儿、小伊莎,咦这位是”刘畅理笑着进门,把医药箱放了下来。
    爱咪儿把金艾拉介绍给刘畅理,随口就又说起刚才金艾拉的父亲用新岤位治疗急性腰扭伤和自己所疑惑的问题。
    刘畅理皱了皱眉,“爱咪儿,你分析得有些道理,不过……”
    他看了一眼龙阳,说:“龙阳,你毕竟在山上多年,不可妄自菲薄,别的不说,我就说说医学吧”
    “现在国外研究针灸的机构不少,比如小野寺长三郎所在的日本足针研究会,比如法国耳针研究总会,比如北美头皮针研究所,甚至大名鼎鼎的联合国针灸联合会,这些都是在国际医学界很有影响的机构,但是反过来,同样也证明了一句话──民族的,世界的。”
    “关于新特岤,其实,不外乎就是天应岤的一个变种……”刘老先生在这点上,看法倒是和龙阳一致,“玉龙歌曰:不定岤,又名天应岤、阿是岤,但疼痛便针。所谓新特岤位,其实就是基于这个理论而来,新岤位的发现并不值得大书特书,国内中医界人士发现新岤位的不少,只是比较低调,不太宣扬而已。”
    爱咪儿听得津津有味,但还是起身给刘畅理泡了一杯茶来,金艾拉心情不好,但面对刘畅理这样的中医界泰山北斗,也非常想听听他的说法,只有小姑娘伊尔丽莎,只是自顾自靠在龙阳身旁逗玩着怀里面的小猪。
    “龙阳,你还记得给你治疗跌打的那个白景德么”刘畅理看着龙阳,顺手接过爱咪儿递来的茶。
    龙阳点了点头,“那位白景德老先生医术很高明。”
    “他就发现过至少三个新岤位。”刘畅理为自己这个老友叹了口气,“比如治疗腰部损伤,他就发现过一个名为腰宁岤的新岤位。”
    他伸手在自己肘关节上方前缘凹内点了一下,“就在这儿,按下去压痛明显点就是岤位了,用针直刺一寸,强刺激,留针十五分钟,对急慢性腰扭伤有奇效,可惜,他那个人的脾气……”
    龙阳想起那个留着小胡子的白景德双手带火给自己推拿背部,点了点头,“那位白老师的确很厉害,说起来伊莎的室女闭经症还是他明确诊断的。”
    刘畅理笑了笑,“说起来,我今天就是为了小伊莎来的。爱咪儿,帮我把医药箱拿过来。”
    看着刘老先生从医药箱里面往外拿东西,小姑娘显然有些害怕,使劲摇着头,拽着龙阳的手低声说:“龙……”
    “小伊莎,别紧张。”刘畅理笑着,顺便让爱咪儿去准备一盆凉水。
    第三章 经外奇岤
    睛中二岤,在眼黑珠正中,经外奇岤,治一切内障,年久不能视物,顷刻光明,神秘岤也。
    明。杨继洲针灸大成。卷九曰:取岤之法,先用布搭目外,以冷水淋一刻,方将三棱针于目外角,离黑珠一分许刺入,半分之微,然后入金针,约数分深,旁人目上层,转拨向瞳人,轻轻而下,斜插定目角,即能见物,一饭顷出针,轻扶偃卧,仍用青布搭目外,再以冷水淋三日夜止。
    龙阳蹲下身子去低声安慰小姑娘,刘畅理把针灸包摊在桌子上,洗手,消毒,开始忙碌起来,他这个针灸包里面却不是用了多年的内经九针。
    他第一次见龙阳的时候,龙阳说针法失传刺术不精才是关键,并不应该拘泥于内经九针,他这才换了针具,说起来,两人的缘分还真是半师半友。
    伊尔丽莎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一些,却执意地抓着龙阳的衣角,死死不肯松开。
    刘畅理对龙阳点头示意,“小伊莎,我现在帮你治眼睛,你难道不想看清楚这个世界么”
    “对啊,伊莎,难道你不想看看龙阳长什么样子、我长什么样子、龙女和艾薇薇姐姐长什么样子”爱咪儿在旁边帮腔说。
    “没事没事的,刘爷爷本事很大,待一会儿你就能看清楚啦等你能看清楚了,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龙阳伸手把小姑娘怀里面的小猪抱过来扔在地上,小姑娘反手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抓着,不肯放松。
    龙阳伸手摘去她头上的棒球帽,“没事的,坐在沙发上好不好,我就坐你旁边。”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手背,两人在沙发上慢慢坐下。
    “爱咪儿,把这个冷毛巾盖在她脸上。”
    爱咪儿依言做了,刘老伸手抄起一捧凉水淋在毛巾上,然后拿起消毒后的一根三棱针来,沉声吩咐龙阳,“龙阳,让小伊莎别乱动。”
    揭开伊尔丽莎脸上的毛巾,刘畅理慢慢伸过针去,旁边龙阳一直低声安慰着小姑娘,“伊莎,睁着眼睛,别动啊没事的,我在你旁边呢”
    三棱针从小姑娘眼珠斜旁刺入,刘老又起手换针,一根金针从斜上缓缓刺入,慢慢转向瞳孔,轻轻往下斜插拨动,旁边的爱咪儿和金艾拉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龙阳则清楚的知道,刘老师现在刺的是经外奇岤中的睛中二岤,丝毫不能马虎,双手轻抚着小姑娘的手,不停低声安慰。
    刘畅理手法娴熟,金针挑起翳膜,宛如拨云去雾,接着又换成细三棱针在内眼角攒竹岤点刺出血,血珠慢慢渗出如豆大小,他这才擦拭去,又换两根细小金针,刺入内眼角睛明岤,双手轻颤,却是用的泻针手法宣泄内火,接着又换半补半泻手法轻轻抽锸,大约三五分钟后,快速出针,接着快速从医药箱内拿出准备好的两块比眼睛略大的眼罩来,盖在了伊尔丽莎的双眼上,并让小姑娘把头仰靠在沙发背上,那眼罩里面含着医用冰片,却是他寻思如何治疗小姑娘眼疾,自己动手做的。
    长长舒了一口气,刘畅理直起腰杆,“好了半个小时后就见分晓。”
    一直不敢大声出气的爱咪儿和金艾拉也同时长长舒气,刘畅理行针的那会儿,她们两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会儿才放下心来,毕竟,在眼睛上行针,别说见了,连听都没听过。
    龙阳看刘畅理额头略微出汗,心里面感激,“刘老师,我的事情让你费那么多心神……”
    刘老伸手拍了拍他肩膀,微笑着说:“可不光光是你一个人喜欢小伊莎……我配了十付药,每天煎成一碗给小伊莎喝,何况,真正麻烦的还是室女闭经症啊她内心排斥别人,就像白景德所说,身体上的症状容易解决,关键是心理上的自闭,这双重性的室女闭经症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看来最后还是得靠你去治疗,龙阳,你要努力才行啊”
    龙阳知道他说的是自己的心结,看了看仰面靠在沙发上的小伊莎,轻轻点头,“刘老师,我会努力的。”
    “这就好”刘畅理笑笑,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劳尔从美国发来的,他在电话里面婉转地让我转达他诚心希望你能够去美国……”
    想起初到南京,给那位美国医学博士治病,还结识了苏兰熏,龙阳心里面感慨,伸手接过。
    爱咪儿很富有中国人情味地给刘老绞了一把热毛巾,刘畅理接过擦了擦脸,看着爱咪儿笑说:“嗯越来越有中国媳妇的味道了……”
    爱咪儿脸上一红,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龙阳,“刘老师,你怎么也开玩笑呢”
    刘畅理呵呵一笑,让龙阳和爱咪儿都有些难为情,“怎么难道老人就没有开玩笑的权利了”
    龙阳微微红着脸打开了信封,里面果然是那位美国医学博士劳尔。斯密斯给他的信,让他没想到的是,信上居然是用毛笔书写的中文,果然是研究中国近现代史的专家。
    看完信后,他折起信纸放进口袋。
    “还有”刘br 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