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生总算搞清楚了她的意思，他轻轻拂开她稍微长长了的刘海、对她露出一个甚为朦胧的微笑：“来，我帮你、按一下头……”
    说着便在凛凛错愕的目光中径直将她放倒在自己大腿上，右手的食指与中指交叠，以食指指腹按压她眼头的晴明穴、眉头的攒竹穴和眉尾的丝竹穴三个穴位，再一路指压至太阳穴、脑后的风池穴……缓慢而耐心地一一按过头部所有穴道。
    帮她按摩过头部，抚过脸颊、他替她揉软了她因伏桌睡去而泛酸的肩颈，凛凛方才还紧促的呼息、渐渐变得沉稳畅通，微揪的眉头亦舒展开来。
    哭泣引起脑部供血不足再加上朱利的补刀，在洗过头后演变为令她倍感不适的晕眩，此刻在琉生暖暖指腹的一次次抵入中、化作一股热流淌进她的体内，让她舒服得不想睁开眼睛……凛凛满足地发出叹息，彻底放松了身体躺在美人又香又软的怀抱里。
    “琉生哥，你简直是天使下凡，竟然连按摩都会……”头不晕了的凛凛情不自禁地搂住琉生的腰，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糊他一胸口以表自己的感激之情！
    琉生笑得好软好甜：“是不是觉得、好爱我？”
    “嗯！”凛凛毫不犹豫地颔首，“请让我追随你一辈子吧，琉生哥……”
    “一辈子啊……”琉生若有所思地歪头，仿佛在自言自语，“要怎么、才能做到呢？”
    “……”凛凛一呆，那只是她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的话、她还真的有点不好说啊。
    琉生却已为她想好了答案：“你的意思是，你准备好、要做我、一辈子的家人了、吗？”
    凛凛一瞬间回忆起琉生从法国回来的那晚、跟她讲过的那些话，一时讷讷无言。
    幸好琉生并不强求，他体谅地摸了摸凛凛的脑袋，然后拿出他从他房间带过来的一件凛凛不认得的器具——比便携电吹风还要小两个size，“l”形，长的那头是手柄、短的那头末端连着一个半圆形的突起。
    琉生示意凛凛在床上躺平、掀起上衣的下摆，凛凛迟疑了一下、对方那张秀美的脸随即浮出一层郁色：“谁刚刚、还说要追随我、一辈子的……”
    凛凛汗颜：“把……肚子露出来是吗？我马上就露、马上就露——……”
    琉生这才转忧为喜，褒奖一般地又揉了揉凛凛的脑袋：“乖……”
    “…………”凛凛拉高衣摆的手一抖，有种回到了远山宠物诊所的即视感。
    琉生打开那器具的电源，握着它的手柄、用另一头的半圆突起覆在她的肚脐上，半晌一动不动。凛凛不晓得他在做什么，等得开始犯困，复又合眼假寐。
    不一会儿，她整个人都觉得懒洋洋的……鼻端闻到了一股草药的气味，身上各处，每根神经都被捋直了似的、每寸肌肉都松懈了下来、每个毛孔都欢畅地张开……太……太舒服了，恍若回到母亲的子宫，安心又温暖。
    她好奇地挺开眼皮，看见一团灰白色的烟雾自她的肚脐和器具之间汨汨涌出、冉冉飘升到半空中，那种弥漫到四肢百骸的暖意正是从那处扩散开来。
    “琉生哥，你在干什么？”虽然很舒服，但小腹被那般专注地凝视着，让她忍不住面红耳热。
    “这是、电子温炙仪。”琉生的嗓音柔和悦耳，“你趴在桌子上、睡了、那么久，也许是着凉了、头才、那么晕，温炙能帮你、驱散、体内的寒气。”
    “温炙？好神奇……”第一次听说有这种疗法，凛凛睁大金眸由衷地感叹道。
    琉生的动作好亲昵好温柔，每温炙一阵、他就会稍稍移开温炙仪，以免烫伤她的皮肤。他不时询问她的状况，凛凛为了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感觉，不得不更加用心地感受着温炙带来的那股热，起初还算正常，之后便越答越窘、越答越小声……
    ——擦，不断重复着“唔~~~嗯~~~那里好热、好舒服”诸如此类的话，不知为何显得好工口……她偷眼瞄向琉生，发觉他的神情一直很淡定、很淡定，甚至不曾让眼睛从她腹部的范围离开过，仿若没有与她类似的困扰……凛凛敲打着自己的头壳，愈发为自己邪恶的联想感到羞耻。
    …………
    ……
    温炙结束后，琉生一边卷起温炙仪的电线、一边问她：“凛凛刚才、在害羞些、什么？”
    凛凛差点喷出一口血——
    什……什么嘛！他根本什么都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