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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沈辰你最近是不是皮痒了?!”
……
【你知道天总会黑,人总要离别】
盛庭佳苑。
肖洱把聂铠拖进电梯。
确实是拖,他烂醉如泥,死狗一样。她根本扶不起他,只能拽着他的两只胳膊,倒退着往里走。
在这个过程中,肖洱很冷感地想起了狗拉雪橇。
电梯停在十六层,肖洱把他拉出去。
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姥姥的电话打了进来。
她的突然离去吓坏了老人家。
“你去哪里了呀?”
“我有些事。”
“你现在身体要紧的呀,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我让你在寺里多跟菩萨交流交流,感念他的保佑,不好随便跑掉啊。”
肖洱的余光落在地上的聂铠身上。
“姥姥,这就是菩萨的启示。”
“什么什么?”
“不要担心我。”肖洱说,“您安心在龙泉寺住下,事情结束了,我会去找您。”
顿了顿,又说:“姥姥,别告诉我妈。如果——您不愿看到我一直躺在医院的话。”
挂了电话,肖洱直接关掉手机。
她打开客厅的灯。
一室惨烈,满屋狼藉,现场的一切都预示着这里发生过怎样激烈的打斗。
装饰用的花瓶、红酒瓶在地上碎的稀里哗啦,腥红的液体已经干涸,只在地板上留下蜿蜒的痕迹。
沙发、电视柜歪七扭八,门背后的高尔夫球杆桶倒下来,旁边有几绺长发。
没有人打扫,白雅洁离世后,可能聂秋同连家都没有回过。
聂铠也没回来过。
肖洱怔怔地站了一会儿,弯腰继续把聂铠往里拾掇。
避开地上的碎玻璃碴,她把他拖去卫生间。
这一路过来,聂铠的T恤和裤子已经被磨坏了。
反正她没打算留着。
肖洱帮他把衣服裤子一件件脱下来,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只剩一条内裤。
聂铠就这么赤条条地躺在浴室洁白的瓷砖地面上,蜜色的皮肤细腻平实,上面纵横交错着淡淡的伤痕,新的旧的都有。
他总是弄得一身伤。
又总是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聂铠。”肖洱叫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
她说:“你醒醒,我力气不够。”
毫无反应。
要不是他轻微起伏的胸膛,肖洱真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肖洱叹了口气,凝神想了一会儿。
她跨过他的身体,打开莲蓬头调试水温。
温度调得差不多了,她堵住浴缸的漏水口,打开位置较低的温水龙头放水。
然后摘下莲蓬头,对着地上的聂铠喷洒。
聂铠身子下面的很快积起一滩水,肖洱把花洒放回去,伸手挤了一些沐浴露,涂在浴缸边缘。
她挽起衣袖,回身半蹲,细细的两条胳膊从聂铠腋下穿过,扣住他的琵琶骨。然后一点一点往浴缸的方向挪。
借助聂铠身下水渍和浴缸边缘沐浴液的润滑,摩擦阻力大大减小,聂铠很快就被肖洱拖拽进了浴缸。
他的身子一滑进去,肖洱顿时松了口气。
今晚的这么一番折腾,她累得两眼发花,脸色苍白,挨靠在浴缸边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可还没完。
这不过是个开始。
浴缸里的水位慢慢升上来,肖洱眼看着没过聂铠的水,从清澈立刻变得浑浊。
“……”
他身上是有多脏。
她拉开漏水塞,让水流循环起来。
因为不方便,索性自己也坐进浴缸里。肖洱将聂铠的脑袋搁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立在脑门上防止水流进他眼里,另一只手持花洒,一点一点冲洗他已经油腻打结的鸡窝头。
换了差不多有三浴缸的水,打了四遍洗发液,肖洱才把他那一头乱毛洗干净。
多久没剪过,都能梳辫子了。
肖洱抑制住去屋里找剪刀缴他头发的冲动,环顾一圈,伸手够了一只挂在墙壁上的浴花。
真正浩大的工程,现在才开始。
他带着伤,肖洱不能用力,只能攥着浴花沾了沐浴液一小块一小块地擦拭清理,神情专注,像对待一件亟待修复的艺术品。
好在她一直都有足够的耐力。
但不能避免的,清理到一些地方的时候,还是会弄疼他。
聂铠终于贡献了今晚的第一个反应。
他皱起了眉头,无意识伸手挡了一下:“滚。”
……
肖洱不动声色地拍开他的手,继续进行清洁工作。
聂铠一切反应皆出自本能,被打开的时候,他下意识整个人缠了上来。两条湿漉漉的、还沾着泡沫的长胳膊紧紧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