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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肖洱的一番话,抹得干干净净。
肖洱说完这些,差不多耗干力气。她沉默地站着,也不开口了。
只剩下静候审判。
“我居然真以为你爱我。”
不知等了多久,肖洱听见聂铠的一句喃喃。
她鼻尖一酸,微微仰头,忍了回去。
他自嘲一笑,问:“要是程阳不说,你预备什么时候告诉我真相。”
肖洱不言。
“肖洱。你怎么想的?”
聂铠的手伸过来,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自己。
“你跟我上床,朝夕相处,那些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她从他眼里看出了绝望。
肖洱缓声说:“聂铠,人做错了事。要慢慢还的。”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就都拿去当做补偿。
可我除了自己一无所有。
所以,身体,和心,全都给你。
聂铠嗤笑,甩开她的下巴。
开始,他笑的声音很小,后来越来越大。
到最后,已经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癫狂,满面通红。
肖洱看着他笑,心疼得下一秒像要四分五裂。
她第一次觉得,一个人的笑容,这么刺眼。
聂铠好不容易才停下来,呛了风,有些咳嗽。
他说:“你知道现在,我是怎么想的吗。”
肖洱说:“你恨我,恨我伤害你的家人,恨我蒙骗你的感情,恨我没有告诉你这一切。”
“是。”
他一字一顿道。
“我恨不得活剐了你。”
她从没听见过他用这样的声音说话,像阴间爬上来的鬼魅。
风从地底窜上来,卷起他的衣摆,向两边夸张地腾开,像鹰翼。
肖洱知道,聂铠变得不同了。
人的成长,或者说蜕变,除了从量变到质变。
还有一种很神奇的方式,蛮横、快速。
是一种剧变。
就像她当年撞见白雅洁和肖长业,就像聂铠在一夜之间听见所有真相。
他像看着一只怪物,冷漠地俯视着她,说:“肖洱,你听好了。我不可能原谅你。永远不可能。”
“好。”
他的手指攥成拳,落在身侧:“我们分手。”
“好。”
他深深呼吸,说:“这一次,你不要指望我还会因为你而颓唐下去。我永远都不会再像曾经那个傻逼一样软弱。”
“那很好。”
她的脸色发白,黑得发亮的眸子盯着不知道哪一处飘渺。
“最后。我衷心地希望,我们再也不要见面。否则,我不保证我会不会一失手,掐死你。”
肖洱单薄的身子在风中摇晃了一下,很快又站稳了,目光在极快的闪烁之后变得漠然。
只是,一贯微微上扬的、仿佛不可侵犯的头颅,有些许的低垂。
她抿起唇角,不再开口了。
聂铠面朝她倒退了几步,眼里交错着种种情绪。
可再多的情绪,也多不过滔天的憎恶。
最后,他转身,大步离开了。
一场审判落下帷幕,比预期快很多。
她没被发配去过奈何桥,而是重回阳间,做行尸走肉。
肖洱慢慢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手心早就被自己抠得鲜血淋漓。
她说不清噩梦结束了,还是开始了。
【还是情浅缘深,一辈子怨偶】
肖洱没有想到,九月初会在新生开学典礼上看见聂铠。
2015级,英语系,聂铠。
她以为他不会报考南大,毕竟——他已经没有报考南大的理由了。
他明明说过,希望永不再见。
可他来了,竟然来了,还是来了。
聂铠上台表演,独唱。
肖洱坐在遥远的大二学生方阵的某一角,只看得到摄像机拍摄后投影在大屏幕上聂铠的脸。
两个多月不见,他更嶙峋。
不知去哪里染了一头栗色的发,烫成最流行的造型,穿质地精良的衬衣长裤。
像聂西西喜欢的韩剧里走出的男主角。
可舞台还是他的舞台,在酒吧的锻炼使他的控场能力愈发沉稳。
饶是下头几千人集体躁动,也仍然一副我自风流的模样。
苏曼先发现不对:“这人好眼熟,肖洱,他该不会是你那个表弟吧。当时唱《浮夸》的那个!”
一石激起千层浪,肖洱迅速成为全班妹子目光的活靶子。
“不是。”肖洱摇头,“我不认识他。”
众人扼腕叹息。
聂西西也怀疑,但他叫聂铠。
她隐约记得,肖洱的表弟是叫王雨寒来着。
聂铠一唱成名,在后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