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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9

      但愿你真的明白,你这人,刚愎自用,自以为是,激进偏执,需知这世上,心比天高、心狠手辣、能谋番事业的枭雄不多,善于钻营、祸国殃民、带坏了风气的乱臣贼子却不少,你喊我一声老师,总不能叫你胡作非为毁了我的清名……”
    一大串严厉的词锋抛出,屋里一众子弟大气儿都不敢喘。卫臻恭恭敬敬地垂头听训,不时出言附和一声“老师教训得是”、“是学生错了”……
    等到他从书房出来,腿已经跪得发麻。身边友人安慰道:“雍和,老师这是看重你,觉得你是可塑之才,才愿意费唇舌点醒你……”
    卫臻点头致谢,“我明白,我没事,谢谢关心……”
    等众人三三两两的走远,他落后一步,回望这座让他倍感压抑屈辱的庭院,他是比较进取,比较善于钻营,难道这就是错么?
    顽固不化地看不清形势,一味用不值钱的尊严去对抗命运,就一定是对的么?
    回眸,对上一个淡而细的影,卫臻眼里的恨意和羞恼登时化成愕然、和惊喜。
    “你……来找老师?”
    这个时辰了,内宅眼看落钥,怎料能在这里撞见她?
    木锦瑟身边跟着个抱琴的小婢,见是卫臻,面色微微一红,“卫公子。”
    两人分别怔住,一个垂头,一个顾向其他方向,某种尴尬的气流在夜风中涌动,懵懂的婢子不由小声提醒:“小姐,不进去么?”
    木锦瑟为之大窘,头垂的更低了,“卫、卫公子好走……”
    卫臻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态,一情急,竟出口唤住她,“二小姐请留步。”
    木锦瑟只觉胸腔里“嗡”地一声,像被人拨动了心弦。
    “你……你就甘心,嫁给……嫁给那个刘志高么?”
    卫臻问完,几乎将自己舌头咬下来,早上才斥责荣安帝姬不该与他这个外男说及婚事,这会子,自己却来冲动犯忌。
    木锦瑟满面的娇羞,霎时化成悲切。她眸子一红,偏过头去,许久才低低地道:“卫公子失言了……”
    是,是他失言,木家家规甚严,闺中小姐别说不能对父母定下的婚事说不,就连提都不能提的。可若当真眼睁睁瞧她奔入火坑,他却是如何不能原谅自己的。
    “我替小姐惋惜。”卫臻咬了咬牙,已经说了一句,再多说几句又如何?
    “小姐如此才貌,就好比旷世美玉,原该好生护在金匣之中,免受磋磨之苦。若落到那不懂欣赏的俗人手里,岂非暴殄天物,明珠蒙尘?小姐不能不为自己打算,不为自己抗争!”
    木锦瑟眸子睁得老大,不敢信这话是向来谦和的卫臻说出的。
    这番话如此直白,如此过分,为何她,却是一点都怒不起来呢?
    “小姐!”卫臻上前一步,只与她两步之距,“小姐就不想,遇到懂得怜惜之人,恩爱和美一生?”
    …………
    卫国公抚那画卷,纸上绘着的人,却永不会再对他哭、对他笑了。
    年轻时的自己,着实是莽撞冲动了些。可他只恨,还不够莽撞,还不够冲动。
    早知会永远失去她,便是再乖张狂悖、大逆不道些又何妨?
    …………
    夜已深沉,荣安坐在点缀了无数颗夜明珠的屋中,却半点睡意也无。
    她对镜望着自己日渐苍老的脸,谁曾想,她也曾是万千宠爱大的孩子,是无数青年梦中牵挂的女子。
    嫉妒、怨恨、和孤独,快要将她压垮。
    守夜的宫婢就听见殿下暗哑的音色传出。
    “今夜院中值守的是谁?叫他进来!”
    宫婢瑟缩一下,许久才闷闷回道:“回殿下,是、是韩侍卫……”
    很快,韩蒙被带进来。
    荣安坐在对面床上,朝他招手。
    韩蒙脚步顿住,在门前地上,俯身跪了下去。
    “求、求殿下看在小人曾护主有功份上,饶小人一命……”
    荣安嗤笑一声,不为所动。
    门在外头闭合,将清凉的夜风都挡住了,屋里热得发闷,淡淡的龙涎香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气。
    荣安的冷笑声,犹如催命的咒符,沉沉如耳光,打在韩蒙脸上。
    “难道你违背我命,就不需死么?我叫你上\\我啊,堂堂帝姬,天潢贵胄,你便是明日给他杀了,又有什么可遗憾的么?这是你的荣光,你的运道啊!”
    窸窣声响,荣安苍白嶙峋的肩骨破衣而出。
    她一步步走来,蹲下身,把自己贴到韩蒙身上去。
    眼角无泪,因为泪早已流干了。
    如今这具早已脏污不堪的身子,哪里还有半点皇家威严?
    早在二十六年前新婚第二日,从婚床上面醒来,看到自己和自己的侍卫赤|身抱在一起时,尊严,就已荡然无存……
    原该睡在她身畔的丈夫,亲手把她推到别的男人的身下,还生怕她脏的不够彻底,不惜用那下作的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