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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人不敢耽搁,当即老老实实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那辛神医据说名叫辛文彦,家中世代行医,这次也是看病人实在病情严重,才冒险做那‘阑尾切除手术’,不曾想竟真的救下了一条命来,当真是了不得!如今不知城中多少大夫去找他请教呢!”
“辛文彦?”萧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应该是辛颜才对。
在他曾窥见的那一条时间线之中,夏侯徽登基为帝之后,有一位宠冠后宫的贵妃名唤辛颜,曾以辛文彦之名扮作男子行医,救下了微服的夏侯徽一命。
当初不曾留意,如今看来,这人倒很有可能并非此界之人。
念及此处,萧妄倒是想到了被自己抛之脑后的夏侯徽,也不知那人如今是什么情况?
原本准备去景仁殿见皇帝的脚步顿住了,萧妄直接改道,漫不经心地向着曾经住过一晚的停云殿走去。
停云殿前,重重宫娥守卫,看似与其他宫殿前一样,实则严密了许多,尤其是每一个宫女的动作神态都非同寻常,一看就是经受过严格训练、有一定功夫在身的。
当萧妄来到殿前,守在门前的宫人似乎犹豫了一瞬,终究没有阻拦。
长长的帷幔飘飞舞动,袅袅幽香中,穿着粉色对襟的夏侯徽正斜斜倚在贵妃榻上,手中穿针引线,笨拙地绣着一只香囊。
听见萧妄的脚步声,夏侯徽手一抖,绣花针扎到了食指上,冒出了一滴血珠。“嘶——”他疼得倒吸了口凉气,手忙脚乱之间,就将手中的香囊也染上了血色。
夏侯徽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糟了!又要重新做了。”
说着,他有些懊恼地瞪了萧妄一眼。
萧妄见状便轻笑一声:“皇……”唔,该叫皇兄还是皇妹呢?
他含糊了过去,继续道:“你这是在绣香囊?”
夏侯徽点点头:“嗯,这是我特地为驸马绣的。可惜……”
他满含幽怨地瞥了萧妄一眼,嗔怪之意不言自明。
萧妄寒毛倒竖。
“父皇非要留我长住宫里,我已经很亏欠驸马了,合该多关心体贴他一些才是。”夏侯徽又自顾自长叹一声。
三五不时就会收到夏侯徽绣的荷包、选的配饰以及亲自盯着厨房煲的汤的宋大公子:“……”谢谢,这份体贴能不能收回?
完全可以猜到宋府是如何尴尬的萧妄,没有半分·身为罪魁祸首的愧疚感,反而有点幸灾乐祸。
但看夏侯徽这幅沉迷绣花不可自拔的样子,萧妄又有些怀疑,自己自创的《明道诀·摄魂篇》会不会功效太强了?
认认真真回忆了一遍,犹记自己给夏侯徽下的暗示便是,从今往后他就是货真价实的三公主,一言一行都要符合他本人对公主的定义。
如此看来,夏侯徽如今这副端庄优雅、贤惠知礼的样子分明就是他本人对公主的标准嘛。这口锅萧妄表示不背。
正相顾无言之间,门外已传来宫人们行礼的声音:“见过容妃娘娘。”
容妃穿着一件素雅的水蓝色绣花长裙,头上只斜斜插着两根珠钗,款款走进殿来。俨然抛弃了以往张扬美艳的风格,开始改走清新动人路线。
“徽儿,舒儿,你们都在呀,那可太好了。”也不知她这称呼究竟各自对应着谁,容妃脸上带着一派慈爱温柔的笑容,眼神却是殷切地看向萧妄。
殿内二人便都起身向容妃行礼,态度却说不上多亲近,反而带着说不出的距离感。萧妄是因本性如此,而夏侯徽……这些日子容妃的种种作为都表明了对夏侯徽的厌弃,他自然也不会自取其辱。
果然,容贵妃话头直奔着萧妄而来:“听闻你近些日子整理医书,归纳出了一套养生的拳法和食补的方子,很是得陛下满意呢!”
萧妄神色淡淡,微一颌首:“哪里,不过是拾前人牙慧,当不得多大夸奖。”
“你这孩子就是太谦虚了……”容妃的语气又亲近了三分,显出了几分急切。
她不得不急切。
原本她对这个儿子的确有了几分期待,想方设法想要修补母子二人之间的裂痕。然而,送去知秋苑的衣服、汤水萧妄是一样不落地收了,但每一次都会按照标准回礼,多余的话更是一句也无,分明是对她这个亲娘和后宫其他妃嫔一视同仁。
若是以往圣宠在握,容妃自然底气十足。偏偏皇帝已是彻底厌弃了她,若还不能和这个圣眷在身的儿子交好,待皇帝百年归天,她将来的下场又与如今宫中那些无子的太妃有何分别?
见容妃话里话外都在捧着自己,偶尔还自以为隐蔽地打探皇帝的行踪,萧妄不动声色地和她周旋着,话语中没有一丝不耐烦,却愣是没有透露出一丁点有用的信息。
容妃和儿子和颜悦色地聊了半天,自觉母子之间的关系有了飞跃式的进步,满面春风地离开,完全没发现她浪费了半天时间却没有套到一句真话。
陪侍在容妃身边的心腹大宫女旁观者清,对此看得明明白白,但想着容妃自失宠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