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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没有消息,众人都以为他和先太子一同归西,结果人家突然就出现了!
师出有名,平王率大军拔营北上,鲁王靖王背水一战——反正都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拼,也许能赢呢?
轰轰烈烈,这战事一打就是快三年。
百姓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哪怕身居僻壤,未遭受战火的万碧二人也切身感到这一点。
看着已露底的米缸,万碧好看的眉毛拧成了结,“只够三天的粮了,明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林员外家把那绣屏的活儿揽下!”
“不行!”朱嗣炯把盖子重重一盖,“不许去,那家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不就是嫌林少爷多看了我几眼吗?太多心了!人家是好奇我怎么顶着这么丑的一张脸!”万碧指着自己黄兮兮的脸说。
“哪里丑,好看着呢!”朱嗣炯双手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一番,认真说道,“别再抹草汁子,糟蹋了这么漂亮的脸,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从京城出来将近四年,三少爷眉宇间早已脱去孩童稚气,露出少年的英气和蓬勃,身量就像雨后春笋,一天比一天高。
被他这么瞧着,万碧脸皮有些发烫,轻轻推开他,“你快看书去吧,我去做饭。”
吕秀才留下的书,朱嗣炯看了无数遍,早就倒背如流,他慢步跟出来,倚在门框上看万碧干活。
轻风吹过树梢,掠过万碧的发丝,又抚上朱嗣炯的心。
看着她的身影,他心头涌上两句诗,娉娉袅袅十三馀,豆蔻梢头二月初。
万碧恰是这样的年纪,荆钗布裙,遮挡不住她逐渐婀娜的身形,未施粉黛的脸虽然发黄,但艳丽娇媚的眉眼仍让人挪不开眼。
他忽然想到几年前那拐子的话——“长大后必然是个倾国倾城的姿色”,想到这里,心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油然而生,痒痒的,好像有小虫子在爬。
“万侄女在家吗?”外面有人叫门。
“在呢,在呢!”万碧忙跑过去开门,“哎呦,是左婶子,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边说着,边往里让。
左婶子笑眯眯地进了屋子,拉着万碧的手不放,夸了又夸,“这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你是数得着的人,人长得俊不说,手也巧,那绣的花啊,就跟真的一样,蝴蝶蜜蜂都往上扑。”
万碧谦虚几句,拿不准她的来意,只笑着不说话。
左婶子眼珠转转,“你看你们也没爹娘,你快十四了,这终身大事可该自己上点心。婶子一向把你当自己孩子看,心里替你着急啊,你这样的性情模样,怎么也不能嫁给个庄稼汉呐,肯定要嫁到富贵人家!我看,县里的……”
“阿碧!”朱嗣炯一撩门帘走进来,“饭还没好?我饿了!”
万碧立刻蹦起来,“这就去做——左婶子,要不要留下一起吃?”
“咳咳,咱家的米还够吗?”朱嗣炯毫不客气的说。
左婶子一时尴尬,应付两句就走了。
万碧便说,“你吃炮仗了?”
朱嗣炯没理她,转身去了书房。
第11章 暗生
白天朱嗣炯莫名其妙一顿脾气,让万碧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在他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吃完晚饭,又恢复那副平静淡然的样子。
晚间,就着油灯豆大的光亮,朱嗣炯在炕桌上练字,万碧守在旁边做绣活儿。
看着手中的活计,她不由想起了绮雯,“我这手绣活儿还是她教的,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皇上有了消息,但还没听到宁王的消息。
朱嗣炯将手中的毛笔放下,“等皇爷爷回了京城,自然一切分晓。——你别绣了,当心眼睛熬坏。”
万碧也觉得眼睛发涩看不大清,遂将针线收拾到笸箩,“你也别写字了,——你那么肯定皇上会赢?”
“当然!从古至今有几个谋反能成功的?且,之前持观望态度的各地也都开始勤王,战乱平定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听得这话,万碧露出笑容,“到时候少爷就可以回王府了!”
朱嗣炯却摇头道,“还不知道父王情况如何,战乱多年,等局势明朗了再做打算。”
正说着话,他看到万碧嘴唇有些发白,捂着肚子,似乎十分疼痛的样子,忙凑过去问,“不舒服?”
万碧这几日一直腰酸,尤其今天小肚子隐隐做疼,便知道是每月那几日要到了,“没事儿,小日子到了。”
“你躺着,我去沏姜糖水。”
万碧制止不及,等从他手中接过姜糖水时,还有几分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这些?”
朱嗣炯说,“看书啊,书上都写着呢!”
“书上还写这个?!”万碧十分诧异。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也自有千金方!”朱嗣炯笑道,把炕桌移开,扶万碧躺下,“躺好,我给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