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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的,万碧心头一热,眼中涌满了泪水。
他说,“我喜欢你”。
时过境迁,千帆过尽,纵然早已不是当年单纯的你我,但唯有此情,不变!
万碧定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外,一时间百感交集。
良久,她方舒展了眉头,踱至殿外望着一晴如洗的碧空,清风徐来,但觉胸中浊气一扫而空。
自从做了皇后,自己似乎太过安逸,竟只想依靠他,忘记自己本来该负的责任。
后宫,应是他惬意自得,放松身心的地方。
宗室没有反对过继之事,内阁倒是意见不一,高敬三缄其口,态度暧昧。
吕秀才一句话说得反对的人哑口无言,“又不是立太子,不涉及国本,此乃皇室宗族之事,我等外臣还是只做个见证即好。”
朱嗣炯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
顺王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平白得个儿子继承香火,是喜不自禁地磕头谢恩。
太后得知朱祁从过继给顺王,开始还不乐意,但转念一想,好歹孩子是养在王贵妃膝下,且皇上今后也不大可能会临幸其他妃嫔。
王贵妃既无所出,唯有从儿一子,肯定会百般对他好。
至于永嘉,有了郡主的封号,找门好亲事自然不在话下。
太后很是欣慰——自己也算对得起死去的爱子了!
王贵妃得了朱祁从,自觉手里有了筹码,又担心自己树大招风,平白惹人眼红,遂闭紧宫门,约束宫人不得与旁人发生冲突。
丽嫔不惹事。
林嫔更是胆小,自从永嘉来到她身边,顿感人生有了寄托,一心一意扑在永嘉身上,旁的什么也不关心了。
因此皇宫表面上是风平浪静。
有道是心情一宽,病就好得快,不过月余,太后的中风之症便好了大半。
她是个爱热闹的人,精神头一来,就想办个宴会什么的。
正巧端午将近,太后嚷着要大办龙舟竞渡。
朱嗣炯真不想花大银子办虚热闹,奈何太后喜欢,而且吕先生也建议办——新帝改元后头个大日子,热热闹闹办一场,让百姓感觉到与前朝不同。
他还建议朱嗣炯亲临,与民同乐。
朱嗣炯准了。
到了那天,太后吩咐王贵妃抱着朱祁从,同坐着自己的銮驾,齐齐出现在诰命贵妇面前。
她就是要给朱祁从正名,这是她的亲孙子,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谋逆之后。
朱嗣炯见状没说什么,只是抱着睿儿坐在上首尊位,居高临下,一同接受臣工朝拜。
其意自然不言而喻。
旌旗飘飘,锣鼓声声,河面上龙舟箭一般划出,两岸围观民众一浪塞一浪地高声叫好,一派繁荣盛世景象。
朱嗣炯却无心观看,他惦念万碧,恨不得早些结束快点回宫。
万碧产期临近,身子愈发沉重,这节骨眼上自然是留在宫中静养。
皇上出游,宫中当差的侍卫也跟去不少,再有太后和王贵妃两个主子出宫,也带走许多伺候的人,是以,偌大的宫殿一下显得静悄悄的。
是时午时左右,一层薄云飘了过来,遮挡住那轮浑圆的太阳,砖地上投射出宫墙模糊的阴影,几只麻雀扑棱棱地飞过,给这寂静的深宫略添了点儿生气。
凤仪宫几个守门的内侍正坐在一边打盹儿,猝然听到一阵急切的拍门声,“开门开门,请皇后娘娘救命!”
来人是田果儿,她跑得一头汗,通红着脸哭喊道,“快通禀娘娘,永嘉郡主不行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的气味,永嘉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
万碧第一次如此仔细端详这个女孩子。
她只比睿儿小几个月,睿儿壮壮实实的和小牛犊子差不多,她却瘦弱得如同小猫崽儿。
锦被下小小的身躯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几乎和死了差不多。
大凡当了母亲的,都不忍见小孩儿受苦,不管是自家的,还是别家的。
林嫔六神无主,只知道哭,跪在地上说不关自己的事。
万碧毫无来由地有点情绪,心头发堵,她问御医怎么回事。
御医斟酌着答道,“回娘娘话,郡主应是误食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官医术不精,只能先让郡主吐出来,但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万碧知道这帮人深谙中庸之道,生怕扯进后宫争斗中,一个个嘴里说不出什么实话来。
她便吩咐小雅去叫李重生来,“就说本宫说的,你就代表着本宫,他若再说什么不见本宫不出诊的废话,你就把他绑来!”
人命关天,小雅带着几个人就匆匆忙忙跑出去。
屋子里的气味让万碧很不舒服,隐隐有些作呕。
御医见状,忙给她请平安脉,“娘娘身子无碍,应是这屋子的气味不好,引得娘娘不适。”
田果儿闻言忙给她端了一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