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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了,这几日皇上因为你,掀了好几次桌子了。”
刘瑾胆子小,他可不敢碰那装了血手臂的盒子,忌讳得很,拿手绢握着鼻子,离苏辞三丈远,那手臂怕是都臭了吧。
苏辞打开盒子:“是木兰花。”
刘瑾一看,可不嘛?盒子还是那个盒子,东西却换成了雪白高洁的木兰花。
等到北燕帝愿意召见苏辞时,却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冷宫。
此冷宫非彼冷宫,虽然四年前这里确实是杂草丛生、破败不堪的弃院,关的尽是失宠的妃子和皇子,但如今北燕帝将这里重新修缮,格局简单,却应有尽有,颇有江南风情,巧的是院中也有棵木兰树。
苏辞:“臣拜见皇上。”
坐在院中凉亭中饮茶的正是北燕帝,一身与如夜漆黑的玄服上绣着翱翔九天的金龙,举手投足间帝王之姿尽显无疑,而他整个人都如黑夜般让人看不透,尽是冷冽与无情。
“平身。”
苏辞长跪未起,“臣无德无能,担不起皇上的厚礼,只得报之以微末,但求皇上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
北燕帝放下茶杯,看着苏辞呈上来的木兰花,“你在命令朕?”
苏辞伏在地上,头都未曾抬起过,“臣是恳求。”
北燕帝:“是他欠你的。”
苏辞:“这世上未曾有人亏欠过苏辞。”
北燕帝:“起来回话,你就那么喜欢跪着?”
苏辞:“跪皇上是天经地义。”
砰的一声,茶杯被北燕帝掀翻在地,“苏辞一定要这么卑微温顺地和朕说话吗?你到底是愿意跪着,还是连看都不想看朕一眼?”
战场上火琉璃在身侧爆炸,都没能让苏辞动容,北燕帝砸个茶杯自然吓不到她,却吓坏了刘瑾等一众太监。
刘瑾:“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北燕帝:“都给朕滚下去。”
刘瑾等太监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冷宫,临出院门的时候,刘瑾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北燕帝走到苏辞面前,一手掐其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他架势恨不得将面前的人掐死。
刘瑾心道:多少年过去了,那两个和煦的少年都回不来了。
北燕帝看着苏辞那双凉薄冷淡的眸子,不由心软了下来,“阿辞,你还在怪我吗?”
“臣不敢。”
“那就是怪了,若是当年没有把你送给关内侯就好了……”
第4章 十年
十六年前。
皇城外,一处破屋漏雨又灌风,一个四岁大的孩子衣衫褴褛躺在地上,高烧不退,两个人贩子推门而入,将破旧的蓑衣随手扔在地上。
麻子脸:“这孩子快死了吧,真晦气,本以为绑来个男娃,没想到是个不带把儿的。”
刀疤男:“宫里正缺小太监,五十两银子一个,不如我们……”
麻子脸踹了一脚地上的孩子,“大哥,这是个女娃娃,没钱赚的。”
刀疤男一巴掌糊在他头上,“你傻啊,装扮装扮,就说我们提前已经阉好了。我打听过了,管事的公公是个色痞,就喜欢长得俊俏的。这丫头别看小,长得真特么好看。”
两个人贩子商量一番,觉得可行,下了血本,给四岁的苏辞买了套富贵家小少爷穿的行头,直接拉进了宫。
管事的公公见到苏辞,喜欢得紧,这辈子就没见过生得这般美的,色令智昏的老太监听了两个人贩子的忽悠,连身都没验。
四岁的孩子能有记忆吗?能,若是从有出生以来都是痛苦,怎么能不记得呢?苏辞是个孤儿,无父无母,乞讨的老大爷把她捡了去,和狗抢食长大的,好不容易长到四岁,又被人贩子掳了去,卖进宫里当太监。
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苏辞进宫的第二日,管事公公因为得了小美人,高兴得多饮了几杯,半夜掉进井里淹死了。他这一死不要紧,他生前的死对头上了位,看见苏辞那张美得过分的小脸就来气。
“小贱人,让你提桶水都能洒了,看我不打死你的……还敢躲咬人……跑了,给我抓回来……”
四岁的苏辞什么都不懂,唯一能感知的便是这世间的恶意,在漫长的宫路上不停地跑,朱红的宫墙仿佛没有尽头,好疼,身上好疼。
“啊……”
那孩子不慎被绊倒,膝盖磕在冰冷生硬的大理石板上,哭得稀里哗啦,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她跑不动了,要被人打死了。
“你怎么了?”
一个六岁的男孩儿站在她面前,穿着明黄色的小衣袍,系着翡翠镶嵌的腰带,声音软软的。
小苏辞逆着阳光看去,那人真好看,是一种一看便让人觉得很暖的人。
追赶苏辞的太监骂骂咧咧、喘着粗气跑到跟前,惊恐地跪了一地,“拜见太子殿下。”
那一年,苏辞还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面前的人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样子很温柔,让她回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