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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乌篷船顶,立在较近的一艘船顶上。
红衣拂风,少年弯弓一射,不知让世间多少儿郎妒忌。
那还没有箭宽的小彩球被一箭射爆,在场的人顿时鸦雀无声,齐齐看向乌篷船顶上的少年,有些人即便什么都不做,单单往那里一站就足以惊艳世人。
就连一直和苏辞不对盘的谢春秋眸中都一抹赞叹,世间哪个男儿不希望自己有一箭定河山的魄力?尤其是暮秋之年的老人,草草地数过一生,壮心不已,怎会不想重回当年再金戈铁马一回?
郝员外怕是也没想到真的有人能射中那鹌鹑蛋大小的彩球,含着泪将美人剑送到了船上,依依不舍地目送一众人。
接下来几日还算安生,商船顺着河道南下,北燕帝每到一处都会下船查探当地的民生,一群大臣跟在后面溜须拍马,北燕帝听着烦,干脆让左相一干人都待在船上,出门只带江晚寒和褚慎微两人,严迟和苏辞在暗处保护。
褚慎微这人虽不招人待见,但确实有真才实学,只要不对着苏辞,那就是一个举止儒雅、通古博今的谦谦公子,几日相处下来,江晚寒对他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北燕帝对他也多了几分赞赏。
除了苏辞,“你离我远点。”
褚慎微得空便在街边买个小吃,往苏辞嘴里塞,“尝尝,冰糖葫芦可好吃了。”
严迟一脸崇拜地看着他,心道:褚先生真够胆子,这要是换了别人,早被将军踢飞了吧。
北燕帝和江晚寒本来在和一位买菜的长者闲聊,被身后的动静吸引。
江晚寒见苏辞被欺负得直躲的模样,心里别提多爽了,幸灾乐祸道:“褚先生和将军的感情真好。”
北燕帝目光一暗,以苏辞的武功,只要她不愿意,褚南根本靠近不了她三步以内,江晚寒突然感到帝王一股莫名的寒意,冻得他一哆嗦,都傻眼了。
傍晚时分,几人在一家茶舍歇脚,店中有不少走遍南北的商人在闲聊,北燕帝与众人侃侃而谈,全无往日那份高高在上的清冷,显得平易近人多了,商人们见他仪表堂堂、谈吐不凡,也打开了话匣子,对朝廷重农抑商的政策大加批判。
苏辞见北燕帝虚心受教的模样,心里替百姓高兴,至少他真的是个好皇帝。
褚慎微捧着盏河灯挡住她的视线,笑道:“将军,要不要放盏河灯许愿?”
苏辞:“滚。”
他就没有个闲着的时候吗?
夜幕降临,夕阳最后的余晖散落在河道上,波光粼粼,宛如晕开的水墨画,几十盏河灯飘在水面上,摇摇晃晃地前行,灯芯的火光时明时暗,像场太平盛世的梦。
两人站在茶舍对面的岸边,褚慎微手中还拿着一盏河灯,心中觉得好笑,他家将军心太软了,被他硬拉到卖河灯的小摊前,见衣衫褴褛的摊主领着个小姑娘,就将河灯都买下来了。
他将最后一盏河灯递给她,“将军,你一盏都没放,一个愿望都没有吗?”
前面几十盏河灯都是褚慎微放的,满河里都是他的愿望,什么吃饱、穿暖、睡好诸如此类的废话。
苏辞接过河灯,低眉深深看着,“有。”
“什么?”
“千里同风,四海升平。”
苏辞将河灯放入水中,随波摇远,她十四岁从军,镇守边关六年,踏着淋漓的鲜血去守一个海晏河清,身上未有一块未断过的骨头,只望日后天下再无战事,百姓再不用流离失所,国家再不需要将军。
褚慎微一笑,似有深意道:“愿将军心想事成。”
两人并肩而立站在河边,竟是这黄昏最美的风景。
北燕帝望向窗外,一红一白,实在显眼,不穿金甲的苏辞身子单薄得很,再加上越往南走,天气越热,褚慎微都不裹着雪貂了,苏辞更只穿了一件单衣,看着更瘦,惹得北燕帝直皱眉,她腰身也太细了,比那岸边的柳树还细,怕是双手就能握住,让人无法想象这样的人是怎样穿上重甲、手持长剑的。
江晚寒:“主子,人家在和你说话。”
北燕帝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想法时,吓得一愣,没说两句就走出了茶舍。
他在想什么,肖想自己的将军吗?关键是这个将军还是自幼伺候在他身旁的小太监。
不过转眼他这种想法就被抛之脑后了,因为站在岸边的褚慎微不知在苏辞耳畔说了什么,惹得她一笑,却又一脚踹在褚慎微的小腿上,那被踢的人依旧没皮没脸地朝她笑。
江晚寒都看呆了,“褚先生果然厉害,居然能让将军笑出来。”
苏辞是什么人?勇冠三军的北燕杀神,可江晚寒知道那人再风光,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但他自从认识那根木头以来,就没见她笑过,怕是过往太沉重、心事太多,难得有个人能让她开怀。
北燕帝看着她嘴边的那抹笑,只觉得格外刺眼,袖中的大拳渐渐握紧。
恰巧此时,路边几个小男孩儿追着一只小黑猫又踢又摔,那小黑猫也就巴掌大小,左腿似乎断了,只能靠其他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