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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记吃不记打,过一阵子还犯。
苏辞懒得理他,径直坐到桌子旁,先喝了一口酒驱寒。
客栈大堂西边还真有处戏台,但等到菜都上来了,那上面还没蹦出个人来。
炎陵啃着肉,不耐烦道:“怎么还没出来?大姑娘上妆也上完了吧。”
一旁饭桌坐着两名赶路的货商,喝了两口酒,正在高谈阔论。
“唉,现在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整日就知道打仗,你听说了吗?落云观的未济道长说,咱北燕的大将军是妖星转世,杀伐太重,这才降下国难。”
另一名货商唏嘘道:“如今百姓们也都看明白了,要是没了她苏辞,也不至于打仗。”
炎陵一听,瞬间就火了,冲上去就掀了二人的桌子,怒发冲冠,“放你奶奶的狗屁,大将军一心护你们这帮兔崽子,没她守北燕河山,你们早身首异处了。”
苏辞低头嚼着饭,面上无有喜怒,冷冷道:“滚出去。”
炎陵一听,便知道她生气了,压制着想将两名货商大卸八块的冲动,老实地走了出去。
赵云生摇了摇头,亲自起身,向两名货商赔礼道歉,又赔了一桌酒菜,这才算息事。
众人刚打算安生地吃个饭,忽然戏台上传来锣鼓声,一袭金玉彩衣的戏子粉墨登场,演的是一位盼夫归来的将军夫人,浓妆之下娇柔妩媚、楚楚动人,不愧是当家花旦,还真有几分国色。
众人眼中皆是一抹期待,除了苏辞从始至终眼皮都没抬,奈何那花旦一张嘴便是一口破了音的唱腔,宛如鬼哭狼嚎,“将军啊,早卸甲,她会在二十等你回家……”
十几名燕狼卫齐齐被牛肉卡住了嗓子,真是要命,赵云生都忍不住喝了口酒压压惊,只有苏辞淡定地吃着白米饭。
戏台上的花旦轻舞云袖,婀娜转身,半掩面容,又唱道:
“山河万里,将军剑出,仓皇边陲战马声。
浊世纷争,血染苍生,誓守海晏河清处。
百姓福祸,犹怨苏郎,红衣金甲都做土。
待盛世,伊人回首,谁祭将军衣冠冢?”
赵云生听了,眉头一皱,这戏文唱得怎么像大将军?
苏辞望着戏台上国色天香的花旦,寒声发问:“你唱的是什么?”
花旦收回挥动的云袖,露出一双比女子还好看的玉手,行礼道:“《将军辞》,乃是南楚七皇子写给您的词。”
苏辞眸中一抹杀意,“你知道我是谁?”
花旦盈盈一笑,“知道。”
转眼,移形换影的步伐,苏辞的折兮剑已经架在了花旦的脖子上,“目的?”
花旦原本动听的女声变成了男声,彬彬有礼道:“在下褚南,字慎微,仰慕将军风采,千里投奔,愿献上攻打的西蛮的妙计。”
……
苏辞一身重伤,睡梦中也不踏实,梦里的褚慎微实在太好看了,简直让女人都无地自容,这家伙长得太缺德了。
她浑身难受,总想翻身,却被人按住,怎么也不许她翻身,最后好像被什么人抱进怀里,这才踏实地睡过去。
等到苏辞睁开眼时,唯一的感觉就是浑身都痛。
“终于舍得睁眼了?”
一听声音,苏辞才感觉身侧躺了个人,刚想扭过脖子看他,却发现脖子一痛。
褚慎微赶紧按住她的头,不许她乱动,“你脖子受伤了,暗流席卷的铁片刺进你脖子里,幸好只伤了皮肉,没割到气管,不过暂时不能说话。”
苏辞心中一叹,也不知道是命大,还是命苦,这样都死不了。
她刚想动动身体,褚慎微的声音又传来,有几分怒气地呵斥道:“别动,胳膊上全是刀伤,肋骨断了几根,右腿也骨折了,你若再不听话,休怪我非礼你。”
苏辞不能动,不能言语,只能干瞪着他,死死瞪着他。
最后瞪得褚慎微不耐烦了,才开口道:“放心吧,东海诸国伤亡惨重,暂时退到了海口,虽然偷袭了几次,但萧中天也不是废物,都打回去了。赵云生和炎陵已经带燕狼卫赶到,后续的援军在路上,东海算是守住了。”
苏辞闻之,松了口气。
黎清忽然踹门而入,扑到她床边,高兴得差点哭出来,“将军你终于醒了,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我这次带了不少新研制的火琉璃,看我不炸死那帮混蛋的。”
褚慎微任黎清在苏辞床边乱吼,出了趟门,端了碗清粥回来。
趁这空档,黎清向苏辞承认了一个错误,因为徐可风还在赶来的路上,黎清又刚到不久,所以苏辞受伤后,给她处理伤口的人一直都是褚慎微。
苏辞听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落水后的事情也渐渐想起,心道:我怎么就没被炸死呢?
褚慎微见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然知道黎清和她说了什么,心情大好,温和道:“将军刚醒,喝些清淡的粥较好。”
苏辞整个人更不好了。
徐可风日夜不歇地赶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