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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瓶药粉,抹在脸上可以隐去真容一二,姑娘这容貌要是随我靠岸回家,乡里那些人肯定会……”
他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见到能美成祸害的人,不由觉得戏文里唱的祸国殃民未必是假的,这种人若是落到君王手中,若能博得红颜一笑,烽火戏诸侯又何妨?
苏辞接过东西,“不会让木大夫为难的。”
木和的衣服对她来说确实大了些,但比穿女人的广袖罗裙舒服,她梳了个男子的发髻,妥妥一个落难公子。
但当她把那瓶药抹在脸上时,瞬间看向笑得露出一排大白牙的木和,怪不得他能黑成那副鬼德行,她居然天真地以为是海上日头毒,晒得和锅底一样。
果然,一白遮百丑。
不过,她看着这张黑得面目全非的脸,倒也安心。
渔船还没靠岸,就听见岸边有女子雀跃的声音,“木和,木和,你终于回来了。”
苏辞出舱而望,一身黑衣劲装、墨发高束的“男子”站在岸边热情地招手,“男子”生得十分清丽,眉宇间自带英气,看见木和就像狼盯上了兔子,兴奋地两眼发光。
反观木和,一瞬的错愕后,目光中更多的是避之不及,犹豫一二,还是靠了岸。
木和那老实人难得严肃起来,“许姑娘,你的伤已经好了,为何还要来缠着我?”
苏辞习惯性地环顾四周,小村庄靠海环山,一派绿意盎然,村中多是老人孩子,家家升起炊烟,倒也祥和。
“男子”一个飞身就上了船,落地无声,是个内家高手。
“木和,我错了,上次不该骗你,另外我是个孤儿,没有姓氏,你也别叫我许姑娘了,我打算以后随你姓木……喂,你别走啊,姓是假的,但我的名是真的,你以后叫我问清就好了。”
现在的姑娘都是这么追最心爱之人吗?有前途啊!
木大夫脚步一顿,声音透着火气,“许姑娘,请你自重。”
许姑娘像只八爪鱼一样黏在木大夫身上,“我不重,你上次都抱过了,我真的不重。”
木大夫是个脸皮薄的人,险些一口气噎过去,“你……”
“我?木和,我离开长生殿了,不做杀手了,以后我想和你在一起。”
木和闻言一愣,眼神中有喜有忧,分明是在意的,却闪躲道:“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怎么与你无关?你没听到吗?我要和你在一起,像平凡夫妻那样过日子。”
木和不理她,伸手去搀扶苏辞下船。
许问清直扫了苏辞一眼,就看出端疑,满是敌意道:“女的?”
她一把手就掐住苏辞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骨成粉,“想勾引木大夫的多了去,我还没把人糊弄上床,你居然敢插队?”
苏辞心中怪无奈的。
丫头赶紧跳出来,用小手去掰许问清的手,“许姐姐,她不喜欢爹爹,她是来陪丫头玩的。”
木和被她的话羞得满脸通红,“许问清,你给我滚。”
苏辞直接被逗笑了,可惜身子骨不好,转眼又咳了起来,难受得紧。
“松开”,木和将二人分开,急忙给苏辞把脉,眉头一拧,“毒发了。”
然后二话不说,背上苏辞就往家跑。
可惜他这老实人体力不咋样,半路上还是许问清接替他,将人背了回去。
木和的家和村中大多数人一样,只有一间勉强能遮风避雨的木屋,唯一不同的就是屋内屋外摆了不少药材。
待进了屋,许问清没好气地将她放在床上,“我是怕木和累着,不然打死也不背你,你最好识相点,别和我抢人,小心我揍得你……”
苏辞想笑,嘴边却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喂喂喂,我还没打呢,不就说你两句吗?你是不是陷害我啊,木和,我没欺负她……”
木和匆忙拿来银针,皱眉道:“你别烦她,出去。”
许问清委屈巴巴道:“你怎么老凶我?”
苏辞疼得在船上缩成一团,见木和要针灸,摆了摆手,“没用的,行针只能止痛。”
“你知道?”
她靠坐在床上,目色平淡得像在喝茶聊天,浅笑道:“疼就疼吧,无所谓,治不好也无所谓。”
木和有些温怒,神色沉重地下针,训斥道:“对医者而言,没有无所谓,只要病人能好一分,那一切都有必要。”
大抵真正的医者对苍生都有份执拗,谓之善,谓之博爱。
不管怎么说,木和的医术绝对了得,一碗药下肚,苏辞竟觉得碧山暮的毒压下去了,徐可风要是知道有这号人物,以他对医术的痴迷,怕是死活都要缠着人家,恨不得原地嫁了。
入夜后。
木和的小木屋往常能挤下两人就不错了,如今又添了两名不速之客,实在热闹了些。
木和:“你是病人,必须住床上。”
苏辞:“木大夫,丫头还小,让她睡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