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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看来北燕帝这朝堂除了要清理一下皇城中养尊处优的老臣,还有些江山蛀虫要处理一下,这偌大的北燕真正要做到四海升平谈何容易。
眼见着官兵和海匪要动手,许问清眸中杀意不再隐藏。
苏辞还算是对廖斥的脾气秉性一清二楚,顿时计上心头,嘴边一抹算计的笑容,“廖大人,官匪勾结可是大罪,最近上面查得紧,有不少大人物下来吧。”
她这话不痛不痒,像把小刀子在廖斥的心头划了一下,没破没见血,却里外不是滋味。
廖斥眼睛眯成一条缝,冷冷看向苏辞,“你是何人?”
“乡野村夫,不过我听说近日皇城的不少大人物亲自到北海微服出巡,连禁卫军都出动,以什么由头来着……哦,对了,说是寻人,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找了一个多月,一帮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跟废物一样什么都没找到……”
她话锋一转,面带微笑地看向廖斥,“兵部尚书江大人来了吧,这到底什么人能让朝中一品大员撂挑子不干就奔了北海?”
苏辞全是猜的,她一直待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半点消息都不知道,不过以她对江晚寒的了解,那货知道她坠崖,定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直奔北海,恨不得立马盖座坟,先哭嚎一顿,没出息得出圈。
“我要是廖大人就绝对不会这么想,这位新任的兵部尚书迂腐古板是朝中首屈一指的,平时就喜好去地方抓个贪官污吏,换个贤良名声,沽名钓誉得很,而且他抓贪官的法子一次比一次别出心裁,听说他上次为了寻得东台巡抚贪赃枉法的证据,亲自在人家猪圈里蹲了五天。”
说起这件事,苏辞真心觉得江晚寒简直丧心病狂,没事跑去和人家猪抢地盘,倒是他这清官的名头在民间越发响亮,不枉她当初把他揪出来做官。
廖斥脸色有些难看,朝中大人物到北海都是机密,他也是无意中听闻,“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苏辞如今身子虚,昨晚折腾了半宿,大清早又在这里吹海风,不由地咳了咳,“廖大人关注错了重点,您现在该担心一下这位兵部尚书大人,怎么?您不会真天真地以为他是来寻人的吧?他可曾说过他寻的人姓甚名谁,凭着一张谁都没见过的画像就把北海逛了个遍,该查什么估计都查清楚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北海一带匪祸不断,官匪勾结,草菅人命,早就传到朝中了,您现在该担心的是您的项上人头。”
北燕帝是不会把她生死不明的消息公布于世的,她就像一座无形的城墙,只要有杀神之名在,四方强敌便不敢轻易来犯。
廖斥显然是被苏辞的话说动了,恼火地挥动手中的长鞭,朝她打去,“满口胡言。”
许问清欲动手,却被她的目光制止了,生生忍下了几鞭,可惜她这残破之躯,没挨两下,就不稳地跌倒在地上,咳嗽不停,嘴上依旧不饶人,“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江大人查到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果查到的都是假的呢。”
廖斥停了手,打量她道:“你什么意思?”
“廖大人,您的罪名来自匪祸,可若您从勾结海匪的贪官变成一举灭匪的功臣呢?您潜伏在海匪窝多年,不惜以身涉险,只为取得海匪信任,将其一举歼灭,这可是大功,到时候封侯拜相,还用在这北海边城受苦吗?”
她太清楚廖斥的痛楚了,当年被驱赶出苏家军,让他颜面尽失,后来折腾出不少事情。
不过,苏辞如今可是当着海匪头子的面挑拨离间,那独眼龙看她的目光都带毒,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和廖斥拉开距离。
官匪之间称兄道弟的不多见,但亲兄弟拔刀相向的倒是不少,就那点靠利益凑成的联盟能有多牢靠。
独眼龙见廖斥目光有异,不禁暗骂自己太大意了,这次出门居然没多带几个人。
廖斥当即下马,抽出佩刀,却是大步走向苏辞,大义凛然道:“兄弟你放心,我断不会受这小子教唆,我与你是八拜之交,在这北海相互扶持多年,岂是别人三言两语能挑拨的。”
苏辞也不慌,就那么浅笑地看着他,淡然地瞅着他准备手起刀落,给自己来个身首异处。
千钧一发之时,廖斥突然反水,挥刀砍向身后不远处稍有松懈的独眼龙,别看廖斥胖出了人生高度,但身手快很准,绝对是个灵活的胖子,一刀就砍断了独眼龙一条胳膊,方才还亲如一家的官匪瞬间交上了手。
连许问清这种见惯了血腥场面都愣住了,果然人生如戏,处处转折,她不由地看向苏辞,自来就听戏文里说有巧舌如莲、颠倒乾坤的谋臣能士,今日一见,只觉得人这张嘴当真能做杀敌的利器。
也许这就是苏辞,孤身一人,武功尽废,却依旧可以在谈笑间退兵杀敌,不动声色,不留痕迹。
官兵人多势众,廖斥下令一个活口不留,自然不能留,不然以后说出点什么,那就是大患。
他心中这般想着,转眼就把刀口对准了一群村民,目光一狠。
苏辞在木大夫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廖大人,我要是你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