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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9

      我担着,旁人休想伤你一分……挺好的,昔年我做你的谋士,如今你做我的谋士,难怕饮鸩止渴,我也甘之如饴。”
    他们之间隔着国仇家恨,近不得,退不舍。
    他突然傻笑了起来,“阿辞,你知道我现在拥着你,有多踏实吗?我怕……你坠崖的那一刻,一切在我眼前放大,撕扯着心胸,像要呕出血来一样……我满腹心机、操纵江山,本就不是个良善之人,但待你是真的……”
    若不是他少年时自信过头,深入敌营去做她的谋士,怎么会有今日?
    他毁了她的将军之位,但她住进他的心。
    苏辞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和内心的煎熬,能再信他一次吗?
    淳于初忽然浑身一僵,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放松身体,回抱了他,动作很轻,却是真的。
    “阿辞……”
    他欣喜地脑子一时短路,别看这糟心玩意平时耍泼犯浑,可花言巧语真没学过,一时间那动辄能倾覆天下的嘴皮子愣是半天都没酝酿出个屁来,刚想开口时,却闻得怀中人呼吸均匀平稳,像小猫一样挠人,似是睡着了。
    他缓缓一笑,将人往怀中搂了搂,一同睡下,尽在无言之中。
    这一觉睡到傍晚,直到落云来敲门,苏辞迷糊中动了动头,淳于初这才把枕麻的胳膊抽出来,轻手轻脚地下床开门。
    “何事?”
    落云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见自己主上这副仪态,外袍褪去,只穿了件单衣,领口微微敞开,还不停地揉着右肩。
    他心中暗骂一句,怪不得听雨不来。
    “主上,皇上有旨,让您带燕北公子进宫一趟。”
    淳于初冷哼了一声,然后啪的一声就把门关上了,对自己的老子意见不是一般的大,反正抗旨不遵也不是头次了。
    苏辞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盯着他,等着他能交代出来点什么。
    谁知那货话锋直转,忽而一笑,“换件衣服,我带你去个地方。”
    ……
    淳于初对苏辞的男装一直抱着极大的意见,出门前在她耳边唱了半个时辰的戏,那催人尿下的破音唱腔把落云、听雨唱哭了,苏辞才忍无可忍地换了件女儿家的衣裳,依旧是一身烈火的红衣,没有多余的纹饰。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儿?”
    苏辞一脸鄙夷地瞪着淳于初,他也换了件清雅的白衣,简单得很,但仍然挡不住来往女子倾慕的眼神,那就是个糊上烂泥都能自带出尘之气的人。
    “今日是南楚的月下节,热闹得很。”
    “可我不喜热闹。”
    南楚京城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北燕,风俗习惯也不同,北人粗狂,南人细腻,南楚的百姓喜好礼乐文教,连衣着服饰都是儒雅之风,女子更是丝绸轻纱,各个柔美如水。
    “只此一次”,他笑得活像个偷了蜜的狐狸,紧紧攥着她的手,怎么也不撒开,“对了,忘了件事。”
    说着,拉她来到一处卖面具的小摊子前,挑了个蝴蝶翼的鎏金面具,与她当初在将军府戴的差不多,亲自给她戴上,把那张山峦为之倾倒的脸遮住。
    “你这是作甚?”
    他伸手轻敲了下她的额头,笑意中有几分顽劣,“这是我的。”
    所以谁都不给看。
    苏辞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拉着穿梭在人群中。
    街道上挂着各色彩灯,是沾着繁华味道的灯火通明,那双手牵着她走过人山人海、川流不息,固执地温着她冰冷的掌心,直到耳边人生鼎沸,再也听不到他的轻笑声。
    其实,月下节的节还有另一层意思——情劫。
    “到了。”
    苏辞一脸迷惑地盯着门庭若市的庙宇,“月老庙?”
    “南楚民间传说,将两人的名字刻在一块姻缘牌的正反两面,虔诚绕上一千匝红绳,就能相伴一生。”
    大将军认识褚慎微这么多年,打心眼里是佩服这人的谋略才华,头次目光中带上了深深的怀疑和鄙视,嫌弃道:“你那谋断江山的脑子还能相信这个?”
    “为何不信?”
    “……”
    连藏在暗处的落云、听雨闻之都老脸一红,他们发现当一个人不要脸之后,简直天下无敌。
    “我不信。”
    说完,转身欲走。
    淳于初一把拉住她,脸上划过一抹无赖的笑,敞开嗓子喊道:“媳妇,你不能这样啊,隔壁老王再好,我也是你丈夫啊……”
    “……”
    在月老庙游玩的百姓本就众多,他这鬼哭狼嚎四周人齐刷刷看向二人,目光中不乏谴责,恨不得戳着苏辞的脊梁骨啐口吐沫。
    她反手一掌糊住淳于初的嘴,脸和锅底一样黑,咬牙道:“你赢了。”
    她怎么就忘了面前这货除了是一国皇子,还是昔日那贼精的玉面狐狸呢?
    落云、听雨下巴险些掉地上,已经被刷新了生而为人的下线,这岂止是不要脸?根本是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