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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了那可笑的苍生,能否留一隅给我?”
    苏辞不愿回头看他,闭上眼睛装睡。
    他站在床榻边静静看着,眼睛越发红,眉头狰狞地皱起,入骨毒在体内蠢蠢欲动,他不想在她面前发火,只得阔步走出。
    ……
    苏辞再醒过来时,是被身侧呜咽哭泣的孩子惊醒的,元宝不知何时爬到了她的床榻上,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怎么了”,她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高烧还是没退。
    “姐姐,我会死吗?”
    苏辞沉默了片刻,她在战场上见过太多惶恐度日的孩童,最鲜活的人生开端却染上了绝望的血色,在饱暖思淫/欲的帝都皇城没有人想过,若是没有战争,那些无辜的孩子该拥有怎么无忧无虑的将来。
    “不会的,姐姐会想办法治好元宝的病。”
    当一个人高高在上时,便不会计较为达目的而牺牲掉的百姓,反正苍生众多,死了一两个又算什么,故而心安理得地掌握着权势。可苏辞不同,她有剑指皇位的能力,却没有足够狠绝的心肠,骨子里浸着沈涵传授的仁义,世人嘲笑其迂腐,却又享受着她的庇护。
    虚陶老先生虽尝试着配制解药,但每次试药的百姓反而死得更快,渐渐地没有人敢以身犯险,唯有苏辞拖着病体,抢过药碗一饮而尽,然后忍着肺腑的剧痛,叮嘱若是试药找她便好。
    好在虚陶那老家伙搞得苏辞吐了好几次血后,在淳于初恨不得生吞活剥的眼神下,终于配制出能暂时压制毒性的汤药。
    “姐姐,这个送你。”
    元宝坐在床上,本就面黄肌瘦的小脸如今颧骨都凸出,眼睛却依然明亮,将用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送给苏辞,“这是爹爹教我编的。”
    苏辞笑着接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从没听元宝提起爹爹,他在青杞村吗?”
    孩子情绪低落地摇了摇头,“他们说爹爹被征召去打仗了,要过很久才能回来,姐姐很久是多久?”
    苏辞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扯起一抹牵强的笑容,“等元宝长大,爹爹就回来了。”
    孩子懵懂地看着苏辞,然后盈盈一笑,似乎在憧憬爹爹归来时的样子。
    她是北燕的将军、天下的杀神,可她却比任何人都厌恶战争,厌恶立于人心之上永无止境的贪婪,她智谋无双,却不知该怎么回复一个孩童对父亲去处的疑惑。
    接下来几日,苏辞陷入昏迷,她那千疮百孔的身子本就差,已经到了小病小痛都能要命的地步,再清醒过来时,淳于初一直守在她床边,眼下一片乌青,人憔悴了不少,却难掩欣喜。
    “阿辞你醒了,听雨把药端上来。”
    苏辞嗅了嗅那汤药的味道,似乎与往日不同,“配出解药了?”
    淳于初接过药碗,亲自喂她,眸子片刻晦暗,温和道:“方丈已经到了,也带来了治病的药草,阿辞先喝了这碗药,其他人也会没事的。”
    苏辞闻言点了点头,惨白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笑意,“元宝呢?”
    那孩子明明一直睡在他身侧的。
    淳于初手一顿,“交给虚陶老先生照看了,先喝药吧。”
    不知为何苏辞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被淳于初一把抱住,紧得她差点喘不过气来,“阿辞别再吓我了,你迟迟不肯撑开眼,我险些疯掉。”
    落云、听雨一阵叹息,他们瞧着自家主上这几日怎么熬过来的,日夜不休地候在榻边,入骨毒发作了好几次,被虚陶老先生用银针扎成了刺猬都不肯挪地方。
    大抵是真的很在意吧,在意到疯魔。
    苏辞任他抱着,眸色变得柔和,轻搂上他的腰身,有一瞬间觉得心异常的温暖,若如此天长地久下去那该多好。
    傍晚时分。
    落云、听雨带人收拾东西,说要即刻返回京城。
    “元宝呢?”
    苏辞一袭红衣坐在榻边,早上一碗药下肚,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听雨:“送往总督府救治了,那里如今改为了难民营。”
    苏辞眉头一皱,以淳于初细腻的心思,她身子骨才刚有起色,正是需要休养的时候,断不会这么着急回京。
    “听雨,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么吗?欺瞒。”
    “属下不敢,你身子还未好,大夫吩咐不宜随意走动……”
    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滚开,褚七在哪儿?”
    时隔多年后,苏辞依然记得,那天晚霞绚丽如锦绣的绸缎,青杞村火光冲天,连带着附近的村镇,方圆三十里浓烟滚滚,直冲天际,搅碎了那宛如壁画般的晚霞,化作大地上一片骇人的焦土和妇孺的啜泣声,久久徘徊在耳边,像地狱的亡音……
    而淳于初一袭白衣立在那火海前,眸子冷得让她害怕。
    “褚七你疯了吗?他们只是中毒尸化,还没死,不是有解药吗?”
    苏辞欲冲进火场,却被那袭白衣死死抱着,喊道:“阿辞,解毒的药草只有一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