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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7

      直是炸成了刺猬。
    元伯欣慰一笑,“姑娘,让小主人跟着你吧,他的武功可是护国寺方丈和老楼主亲传的,老朽对这一点绝对放心,虽然小主人现在神志不清,但打心眼里是护着姑娘的。”
    她表示拒绝,这混蛋控制欲一向很强,好不容易摆脱了落云、听雨的监视,现在本人又要亲自上场。事实证明,在大将军和褚狐狸的拉锯战中,以后者获胜居多,不对,应该是从无败绩。
    “跟着我,不许乱跑。”
    苏辞心中最大的安慰就是,神志不清的淳于初还是很乖的,指哪打哪,绝不跑偏,然后就……偏了……
    “人呢?”
    好想问候一遍淳于氏的八辈祖宗啊!
    村后的青山连绵几里,两人刚走到一处半膝高的草丛,某人就没影了,苏辞的心一下子就乱了,脑子嗡嗡直响,匆忙原路折回,满山找人。
    她生怕只是一个转身,那人就会像在北燕时一样毫不留情地离开她,再见时又是一场面目全非,像永无止境的噩梦……
    良久后,她依然没有寻到半个影子,心就像坠入无底洞越来越慌。
    “褚七……”
    哐当一声,连人带药筐和锄头摔了个痛快,膝盖正好磕到石头上,所幸没破,她蜷缩起身体,划破的手不明原因地颤抖,“别丢下我一个人。”
    大将军生平第一次心生畏惧,即便昔年兵临城下、山河将破,她都没有半分胆怯,除了踏着她的尸首,否则南境永远立着王旗,可后来姬泷变了,沈涵死了,褚慎微走了……
    那声音近乎祈求,“你若在,回答我一声好不好?”
    “好。”
    苏辞瞬间站起身子顺着声音去寻,可惜起得太猛,膝盖的伤让她没站稳,脚一滑直接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个身影飞快地冲向她,将她抱在怀里,滚下了山坡,期间淳于初一手护着她的头,一手托着她的背,尽可能不让自己压到她,哪怕自己后脑磕到石头上。
    即使神志不清,可他的本能却是护着她。
    “褚七”,苏辞察觉他皱紧眉头,紧忙往后脑摸去,然后就是一片血迹。
    淳于初仿佛不知疼,小心翼翼地捧起她方才跌倒划破的手,认真地擦拭伤口上的泥土,目光呆滞却虔诚。
    苏辞只想给他一巴掌,训斥道:“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别乱跑吗?”
    他似乎被吓到了,像受惊的小兽般往后躲了躲,又磨磨蹭蹭地上前,从怀里掏了掏,攥着拳头递到苏辞跟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
    当手掌打开时,掌心正安静地躺着一朵花。
    朝阳照在两人的侧颜上,落在花瓣上,有人说,相隔万里的人却又近在眼前,那距离叫咫尺天涯。
    淳于初将花温柔地戴在苏辞头上,掐了掐她的脸蛋,痴痴道:“好看。”
    他或温润如玉,或狡诈如狐啊,或痴傻如斯,可满心里装的全是她。
    苏辞眼中泛着泪光,蓦然一笑,双手环上那人的脖子,轻轻吻上他的唇……她能看到那一刹那,他眸中流光溢彩,比初阳还绚烂,胜过了漫山的花。
    淳于初一愣,在那人的唇离开后,又意犹未尽地亲了上去,舌尖舔过唇瓣,笑得像偷了蜜的孩子,“甜的。”
    一白一红倒在山坡下的花丛里,羞得蝴蝶藏到了花瓣后。
    两人虽然一身伤,但还是万幸找到了草药,淳于初二话不说便背着苏辞下山了。
    回村时,一群年轻的男丁也不去地里种田,一路跟着两人,直勾勾地看着淳于初背上的苏辞,老人们聚在一堆唠嗑,都说愣是没过那般美的女子。
    傍晚时分,就有村子里好事的姑婆上门打探消息,院子门口还堵了一大堆适婚的小伙子,最后都被淳于初打了出去,临末丢了句“我媳妇”。
    苏辞搬了小板凳,在院子里熬药,见他一副“畜生不服来战”的架势守在院门口,活脱脱一个门神,不由一笑。
    后来,人都被打发走了,他便乖乖地寻了小板凳坐到苏辞旁边,疲倦地将脑袋搭到她的肩膀上,似是累了,手还不安分地搂住了苏辞的腰,鼻子蹭着她的脖颈,嗅着清香。
    山中无岁月,连夕阳都散漫了几分,鹅黄色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剪成一双背影,一段悠长的故事。
    大将军正直了一生,突然心生邪念,“褚七,你的病若一直不好,我们便这样过一辈子多好。”
    可惜身侧的人没听懂,拿鼻子拱了拱她的脖子,像是睡着了。
    由于汤药里加了新药材,异常得苦,连素不喜甜的大将军闻了那药都想吐,脑子短路的淳于初任性地选择不喝,元伯死皮赖脸地劝了半天,那傲娇货只喝了一口,悉数喷了元伯一脸。
    元伯悲催地擦了擦脸,别无他法,挨家挨户要糖去了。
    苏辞盯着那碗堪称黑到毁灭天地的药,估计要加半斤糖……啧,那还能喝吗?长痛不短痛,熊孩子全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