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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苍生。”
“……”
那你被醋淹死算了!
见她一脸鄙夷,淳于初都被逗笑了,“我的大将军啊,你不会不知道洞房该做什么吧?”
苏辞的脸瞬间就红了,她突然想起某人上次教她何为周公之礼的情景,结结巴巴地说出来话来。
谁知那狡猾的货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后,满意一笑,突然将话锋一转,“洞房之夜当然要喝交杯酒。”
“不行,你背上有伤,忌酒。”
“伤已经结疤了。”
“怎么可能?”
“元伯的药很好用,不信我脱衣服给你看。”
说完,麻利地去解腰带,一本正经地耍流氓,惹得苏辞一懵。
“……”
为什么大将军有一种自己掉坑里的感觉?
淳于初腰带解到一半,见低眉的苏辞耳朵都羞红了,便不再挤兑她,笑道:“而且我喜宴上喝了良多,阿辞这时才拦太晚了。”
说着,端起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
大将军何其精明,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怎么不脱衣服了?若是后背没结疤怎么办?”
哪里有昨天砍的口子今日就长好新肉?
淳于初嘴角抽了抽,就算翻船也要一脸淡然,温柔地拿回苏辞手中的酒饮了,又饮了自己手中的酒,然后二话不说地堵住她的唇,将一半的酒渡了过去。
“呜……”
王八蛋,她就知道,这人最会糊弄她。
良久后,直到苏辞被吻得头昏脑涨,那人才恋恋不舍地起来,笑着将人横抱起,朝床上走去,“好了,交杯酒喝完了,我坦白承认一件事,上次教阿辞周公之礼是假的,这次教真的。”
“……”
他是怎么把这么厚颜无耻的话说得如此优雅从容?
然而一时不慎,苏辞便被淳于初压在床上动弹不得,眼里直冒火星,“褚七,你不是说不会再骗我了吗?”
那人摸了摸鼻子,眼睛从未舍得离开她,节操早碎得稀巴烂,“最后一次。”
隔着衣料苏辞都能感受到那人身上动情的热度,推了推他,红着脸训斥道:“闹什么?伤口还没好,起开。”
他蓦然一笑,好看得险些晃了苏辞的眼,但依然无法忽视他那只解她腰带的手,“是啊,正是因为伤口还没好,阿辞千万别乱动,扯到伤口就糟了。”
“……”
脸这个东西,褚慎微到底可曾拥有过?
苏辞望着他双浸在笑意里恍如星辰的眸子,还是想确认一件事情,认真道:“褚七,你日后可会后悔?”
淳于初解腰带的手一顿,宠溺地敲在她的额头上,“又瞎想什么呢?为什么要后悔?阿辞,我没把什么人放在心上过,从小在那京城里的阴谋泥潭里长大,心早黑了,什么苍生百姓与我何干?那些人的心又比我干净到哪里去……可你与我而言不同,你是浊世的光,就算身处最肮脏的乱局中,却无染无杂。明明身影单薄得好似一折就断,又像锐利的剑锋,总能在乱世中斩出一条路……”
就像纯一和尚说的,大将军满手鲜血、一身杀戮,却从未辜负过一个仁字,只是难以放下,凡事记挂在心里,只会苦了自己。
淳于初亲吻着那人的脸颊,手指摩擦着她柔软的唇,目光中一片情深,“但若是你心里住着一片桃源,那我便把苍生放在眼里,北燕帝不肯做的,我为阿辞做。”
其实,北燕帝曾严词厉色地告诉过苏辞,她想要的那种朝局不会有,没有哪个帝王能够在四分五裂的天下许给百姓一个海晏河清,除非大一统,而实现的前提便是战争、杀戮、毁灭……
没有人愿意去尝试缔造一场盛世太平。
如今有了……
淳于初趁她愣神的空档,以吻封缄,一手扯下了腰带,苏辞只觉肩头一凉,脸烧得更红了。
那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肩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好几处直逼心房,眸中尽是心疼,他略带薄茧的手指一碰,惹得苏辞一躲。
一抹杀意从淳于初眸中转瞬即逝——他想杀了北燕帝,轻轻吻上那些伤疤,疼惜道:“若是可以,我希望阿辞永世不再为将。”
说实话,不做将军,她还真不知自己该干嘛,貌似守城门就不赖,对,就守南境的燕关,夏日里一抬眼便是大漠落日,冬日一回眸就是十里疆雪,闲暇时和往来商旅唠唠嗑,看尽民生百态,揽尽河山风光。
回过神来,苏辞对上他那双心疼得恨不得将人揉进骨子里爱的眼睛,嫣然一笑,既然喜欢,便不再矫情,双手上搂住他的脖子,“可以,你不后悔就好。”
他眸子如璀璨的星海,让人望一眼便深陷,笑道:“不后悔,人生不过须臾百年,我只贪欢这一刹。”
两人交颈相吻,更何况他们的人生哪里还有百年?
第43章 十日
大将军发现自从认识褚慎微后,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