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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口破骂一顿,如今不仅有银子捡,还能娶到如花美眷,恨不得被银子砸死。
待到十几个侍从在楼上站成一排,不要命地往下扔银子时,整条街道大乱,街尾的百姓都蜂拥而至,推挤疯抢,乱成一锅浆糊。
拥挤之中淳于初手上一时落空,再回过头寻人时,心里刹那慌了,入骨毒像只魔抓撕扯着他的心胸,“阿辞……”
与此同时,另一条街上。
黎清拉着苏辞狂奔向城南码头,嘴里还念叨着,“将军,不是我说,扶苏丞相真是太特么有钱了,那银子雨下得我瞧着都心疼……”
但架不住扶苏家富可敌国啊!
苏辞未言,她所有的心神都停留在看淳于初的最后一眼,那人像疯了般穿梭在人群中,眼睛蒙上一层血红,仿佛天塌下来一样。
“你们都安排好了吗?”
“将军放心,扶苏丞相都打点好了,上船后咱们顺流而下,一路上畅通无阻,不出几日就能离开南楚境内,褚狐狸就算再能耐也追不上。”
码头边停了一艘不大不小的船,一袭蓝衣的扶苏澈立在船上,宛如随时会飞升离去的仙人,见到她时,漆黑的眸子都亮了,甘愿堕落凡尘。
苏辞一眼落在他手腕的绷带上,愧疚道:“抱歉。”
扶苏澈站到甲板边,朝她伸出手,“不是你的错。”
苏辞纹丝未动地立在岸边看着她,眸中有悲伤,有不舍,唯独没有犹豫,坚定得让他害怕,他突然意识到苏辞说的抱歉,也许不是指淳于初派人刺杀他的事。
说白了,淳于初撑死只是想教训他,根本没打算下杀手。
“苏辞,你……”
大将军也不知为何,一想到可以摆脱淳于初,整颗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空荡得令人发狂,她突然想起淳于初说过话——你若再消失一次,我会疯的。
苏辞终于明白为何与淳于初每次交锋,他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果然,你居高临下,我一败涂地,多少年了……
扶苏澈在船上干站到半夜,品不出心里那股苦味是怎么回事,苦思不得道:“我们回北燕吧。”
黎清看他那副神魂落魄的模样,不好再说什么,可……
“不等将军了吗?”
“她有要等的人。”
……
苏辞一踏入府门,就看见那一袭白衣眸子血红,入骨毒发作下疯狂地挥动着剑砍人,虚陶大夫大汗淋漓地指使侍卫擒住他,但又投鼠忌器,不敢伤到他,再加上那疯子本就世间难逢敌手,撂倒了满院子侍卫,哀嚎一片,连落云、听雨身上都挂了彩。
“你在干嘛?”
她缓步上前,声音如一江春水流淌过他心头,拂去那抹嗜血的燥热。
赤红的眸子呆滞地瞧了眼前人,因为神志不清良久才认出人来,像个傻子似的喜不自胜地弯了弯嘴角,却又突然慌张地收敛笑容,将手中沾了血迹的长剑扔得老远,哐当一声。
又紧忙背过手,用衣袖中擦去手上的血迹,还在百忙中抽出一只手抹掉脸上的血点,痴笑道:“阿辞回来了。”
他似乎想上前抱住人,但又觉得自己太脏了,踌躇地站在原地,像个无计可施的孩童。
直到苏辞一把抱住他,贴着他的胸膛,温柔道:“回来了。”
当她身上与生俱来的那股清香闯入他的鼻息时,殷红的眸子才有了一丝清明,紧紧回抱住她,“阿辞,我知道你喜两国交战……没关系,我去求父皇,绝不会攻打北燕的……别走好吗?”
也不知到底是谁卑微地爱着谁,竟得不到上天一句成全。
“好。”
心力交瘁的虚陶老先生因为忙活了一夜,累得噗通一声坐到台阶上,狠狠地瞪着苏辞,心道:这人不能再留了。
一般入骨毒发作的时候,只要苏辞在身边,淳于初嗅着她身上的香味,便能安分下来,连汤药都免了。
淳于初在人前抱着苏辞乖得和只小白兔一样,一回房就全变样了,像只气急败坏的野兽将人抵在门上亲吻,力气大得出奇,哪里是亲吻,分明是啃咬,一副恨不得将人吞入腹中才安心的架势。
低沉地念着她的名字,“阿辞、阿辞……”
忽然,一口咬住她的脖子,愤怒道:“你想逃,想逃离我对不对?”
大将军差点疼得破开骂娘,本来就是楚河汉界两端的人,他可知她是下了多大决心才回来和这缺心玩意相互折磨到白头的,人一辈子没心没肺地爱一个人的勇气只此一次,全用在他身上。
但苏辞一抬头,就见他那双被入骨毒折磨到血红的眼睛留下两行泪,顿时啥火气都消了,自己的锅自己背。
她踮起脚尖,亲昵地吻上他的唇。
淳于初身处冰火两重天中,在痛不欲生的绝望后失而复得,欣喜让理智游荡在边界,入骨毒在血脉里叫嚣,他极力压制着把眼前人用铁链锁在身边的冲动。
最后,不管不顾地横抱起人,朝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