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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吗?
“有何不可?交给你养都能让宗儿走失,你这亲生母亲做了什么不心知肚明吗?”
扶苏茗一身狼狈,卸下所有尊严,重重叩首在地上,压制着满腔的恨意和怒火,咬牙道:“皇上,臣妾知罪了,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宗儿,绝不会有半分差池。”
岁月当真骇人得紧!
恍惚中,大将军看到昔年认识的扶苏茗——那个淡然脱俗的女子、那首清冷叹绝的诗词,终于在这浑浊的后宫中如耗尽光辉的星辰……陨落了。
以后世上再无茗妃,只有皇后。
“我不喜欢养孩子,谁爱养谁养。”
苏辞扔下一句话,便进殿了。
待人都走后,殿门安静下来,她也倦了,半倚在榻上睡了过去,依稀梦见……
那年树影婆娑,一名红衣将军藏在树上,偷瞧树下的冷艳女子抱子悄然泪下,她本以为那么冷的人不会哭的,她本以为那么好的母亲不会算计孩子的,她本以为……那时师傅还在,一切都不会变……
睡熟了,她本以为的事情后来都忘了。
……
殊词宫外。
刘瑾奉旨将皇后请了出去,扶苏茗还在患得患失地抱紧怀中的元宗,整个人憔悴了不少。
“她……”
扶苏茗的冷眸中闪过不甘,质问刘瑾:“她是谁?”
刘瑾狡猾一笑,娘里娘气地回禀道:“殊词宫的娘娘。”
“你知道本宫问的不是这个。”
纵然是当年权倾六宫的谢皇后,她都没有感到半分威胁,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刘瑾抱着拂尘,似笑非笑的站在原地,好似深宫中一只老妖精,看着眼前清美孤傲的人开始面目狰狞,像看过无数次一样,不由叹息。
“您可能不晓得”,他回头瞧着延绵无尽的宫墙,像吞人的血盆大口,浑身一哆嗦,回神道:“在这望不见头的深宫中,曾有个叫阿辞的小太监陪皇上熬过十年冷宫岁月……这世上有些人的情分您比不了……”
刘瑾在这宫墙根下站了一辈子,吹的凉风比吃的盐都多。
他见过那粉雕玉砌的小太监是如何追在废太子身后嘘寒问暖的,见过那桀骜不驯的将军是如何在朝堂上为帝王披荆斩棘的,可是啊……
他也见过那野心皇子是如何把小阿辞送于他人榻侧的,也见过那一朝天子是如何算计大将军到令人心寒的,直到支离破碎,物是人非。
皇后闻言后,一脸死灰地离开,晦暗的眸中无有挫败,只有疯狂的不甘。
“又一个人毁了”,刘瑾望着凤袍高贵的背影,笑眯眯说到。
身侧的小太监不明所以,稚声问道:“公公你说什么?”
“没什么,等你熬到我这把年纪就都懂了。”
小太监挠了挠头,没懂。
“对了公公,皇上吩咐让咱想法子使宫里的木兰树提前开花,你瞧这……”
“哎呦,这大冬天的,皇上真会给老奴出难题。”
“这可怎么办啊?”
“你去内务府找专管花草的胡大人问问,开不了花就让他小心自个的命。”
“是。”
刘瑾爱漂亮地整了整衣冠,刚要迈进宫门,回去继续伺候北燕帝,却突然低头盯着门槛愣神了。
小太子第一次把小太监牵回宫的时候,小太监险些被高高的宫门槛绊倒,却痴迷崇拜地瞧着小太子,仿佛那人是她的神明。
“瞧我这烂记性,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摸鼻子轻笑道:“陛下永远这样,喜欢的东西若是不能握在手里,便会先毁掉,之后再想方设法地拼凑起来,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有什么用呢?
帝王永远不懂,何为破镜难圆。
……
当雪戮狼出现在皇宫里时,一群禁卫军看着眼前比百兽之王还雄壮的雪白大狼,握剑的手都在哆嗦,这玩意成精了吧!
尤其是那双赤红色眼睛一瞪,顿时有种骨头都被啃断的错觉。
禁卫军统领严迟一路狂奔过来,纵然他之前见过雪戮狼,但人心中对嗜血野兽的恐惧是本能的,不由咽了口口水,高声道:“让开,皇上有旨不能伤了它。”
将士们一让路,雪戮狼提鼻子嗅了嗅,就朝殊词宫撒丫子狂奔而去,高兴得脸上都快开出花来了。
今日天气好,苏辞正躺在树下摇椅上晒太阳,怀中还抱着小黑猫当暖炉。
忽然宫人们一阵尖叫,一只通体雪白的狼从屋檐上一跃而下,体型竟比老虎还大上一圈,然后嗷的一声欢喜地扑向苏辞。
还好负责守卫殊词宫的韩毅手疾眼快,一把从后面抱住前蹄腾空已准备扑上去的雪戮狼,燕狼卫首领的脸说扔就扔,哀求道:“大兄弟你悠着点,将军现在身体不好,禁不起你泰山压顶。”
虽说画面很滑稽,但那鬼东西听懂了。
低声嗷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