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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49

      灌下去,心中是这样盘算的,但突然出了意外。
    行宫中一时锣鼓喧天,有太监高呼:“走水了,走水了……”
    不是应该等人喝下药再放火烧宫、毁尸灭迹吗?
    掌事宫女乱了分寸,撸起袖子,急道:“娘娘来不及了,望您赶紧饮下汤药,不然休怪奴婢无礼。”
    苏辞淡漠地瞧着棋盘,平静得好似窗外无声的落雪,不动声色又冷到人心坎里。
    “知道为何皇后选在你还没出去时放火烧宫吗?估计这会儿,我这别院的门都被铁链锁死了。”
    掌事宫女心里一咯噔,难道皇后娘娘想连她也交代在这里?
    是啊,唯一的证人死了,岂不死无对证。
    她顿时吓得瘫在地上,面如死灰,垂死挣扎道:“不会的,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娘娘待我像亲姊妹一般……我从小就尽心竭力地伺候小姐啊……”
    最后一句话是掌事宫女哭着吼出来的,仿佛一个被主人遗弃的可怜虫,哭得泪眼婆娑都换不回主人丝毫的怜惜。
    苏辞弯下身,叹息地拿帕子给她擦了擦眼泪,眸子却是凉薄的,“哭什么,我从刚出生起便一直被人遗弃,像宿命一般从未逃开过……对了,这参汤里的毒可会致命?”
    掌事宫女泪眼汪汪地看着她,虽不知她问这个有何用,但还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啊……”
    门口的侍卫传来一阵惨叫,双双毙命。
    一袭银白盔甲的人宛如神邸,破门而入,把这大雪天的寒意也卷席进屋,唯那人冰冷的眸子在看到苏辞的那一刻,亮如星辰,璀璨如月华。
    悲催的掌事宫女见来人甲胄上皆是鲜血,哭的更厉害,吓得蜷缩到了墙角。
    “你来了。”
    苏辞的声音平淡得像一盏清茶,陈年的放置后让甘香消弭,唯余一点苦涩。
    她扔下帕子,未抬眸看来者一眼,只是从容地坐回棋盘前,“和我推算的时辰一样。”
    案上的冷暖玉棋子已厮杀过半,彼此的利剑都抵在对方的胸膛上,胜负未分。
    淳于初从宫门浴血杀到寝宫,好不容易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阿辞……”
    “喝茶吗?”
    案边的人一袭尊贵典雅的宫妃华服,红衣之上锦绣栩栩如生的鸾凤,繁琐的金线花纹在烛光下如水波流光般生辉,姿态慵懒肆意,尤其是凤冠浓妆点缀之下,简直美到惊绝狂妄。
    苏辞睨了他一眼,轻笑地放下茶壶,像闲谈般道:“看来是不想喝。”
    淳于初微微皱眉,他不习惯这样的苏辞,虽然冷傲寡淡如旧,但举手投足间如同掉进了世俗的染缸,一颦一笑沾了纸醉金迷的奢华,高贵到疏远,疏远到拒人千里之外。
    “阿辞,我来晚了,跟我走可好?”
    那仿佛一个天大的笑话,让美人轻蔑地挑眉,唇角笑意中的嘲讽掩都掩不住,“我为何要和你走?”
    淳于初眸子一暗,心都凉了半截,“阿辞,我知你气我恼我……”
    “你说错了”,美人厉声打断了他,惬意地把玩着手中的玉棋子,笑语嫣然道:“我不气你不恼你,而是……恨你……”
    这世上最凉薄的不是刀剑,是含笑诛心。
    淳于初低眉,生生受着那人在心头剜的一刀,苦笑道:“都好,只要肯你和我南楚,捅我一刀解恨我都认。”
    苏辞眸子凉透了,“我不会再和你回南楚的。”
    “阿辞,纵你再怨,也要为孩子想想……”
    那祸国殃民的贵妃笑了,“难为楚皇陛下不远万里来接我,原来是得知骨肉流落在外,惦念得紧。”
    “并非。”
    砰的一声,案几上的茶壶摔碎了,“并非?难道陛下不知道拜你所赐,孩子生不下来吗?”
    她护在小腹上的手攥成拳头,颤抖得像有人在嘲笑一个母亲的无能。
    淳于初语噎了。
    烟云轻之毒终究是南楚皇为儿子下的,那万般阴差阳错的源头竟真站着个他,当真应了那句“拜你所赐”。
    苏辞心痛于他的默认,嗤鼻一笑,“我不自量力地撑到今时今日,就想代腹中骨肉问一句……楚皇陛下如今覆手天下,可算志得意满?又欲脚踏多少将士百姓的尸骨一统山河?”
    “我没有。”
    “褚七……”
    五脏六腑翻涌的血气惹得她咳了起来,衣袖带翻了棋盘,哗啦落了满地的玉子,像流离失所的爱恨,无从拾起。
    “阿辞”,淳于初担忧地上前扶她,被她果断闪躲开,“你为何不肯再信我一次?”
    难怕最后一次。
    可偏偏那人信得太多了。
    苏辞扶着桌案,嘴角的血迹滴落地上像妖冶的曼珠沙华,咳得眸子通红,落下两行泪,竟笑了。
    “当年浴雪前来说要献计效忠是你,许我盛世永不相负的是你,陪我绕过红绳千匝的也是你……褚七,毁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