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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头一皱,揪着孩子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
“你这孩子……怎么长得这般像褚慎微那混球?”
悔之一愣,“褚慎微是谁?”
幸亏流夏及时地冲上前将孩子抱了回来,连忙道:“城主恕罪,孩子不懂事,冲撞了您。”
言简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再朝人群中望去时,已没了那抹白衣的身影,嘴边浮现一抹苦笑,许是听错了吧,那人早已化骨扬灰……
他再一回头,连刚才那模样长得糟心的孩子都不见了。
临街空巷,一辆马车中,流夏对小恨离展开了五万字腹稿的长篇大论,这次连亲哥哥和俊爹爹都不护着她了,她竟整整被批/斗了一个时辰。
直到众人寻了家客栈下榻,流夏才因口渴停嘴,小恨离趁机赶紧溜了,差点又跑出客栈,最后被悔之逮了回来。
悔之:“你又想跑出干嘛?”
恨离:“我想吃栗子糕。”
悔之:“不是白日刚给你买了一包吗?”
恨离委屈巴巴道:“吃完了,最后半块还给了别人。”
悔之冷漠道:“噢,那饿着吧,没有了。”
小恨离哪里肯罢休,在床上要死要活地打滚,嘴边竟是什么哥哥不疼我、虐待我之类的混账话,眼泪吧嗒吧嗒地直掉。
小悔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脑壳疼,磨着小白牙道:“我去给你买,老实待着。”
床上爱哭的奶娃娃瞬间乖巧地坐起来,眼睛直发光,傻不拉几地笑着嘱咐道:“买最甜的,让师傅多放点糖。”
大将军一辈子没福,最不喜甜,偏生女儿是掉进糖罐子里的。
此时夜已深,城中宵禁,买个糕点格外不易。
悔之这个年纪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总把自己当大人,完全忘了他还是个半人高的孩子。
于是乎,半路上遇见个同样不拿自己当孩子的元宗,这位小太子也是偷跑出来的,让侍卫打听到小恨离一家下榻的客栈离他的住处不远,当夜竟抛弃了太子的颜面,拿着长命锁翻窗溜出来,还带了一包御厨新做的栗子糕。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小恨离接触过的人,人生风格都极容易跑偏。
“哎呦……”
夜黑巷子深,两个孩子都顾着抱着栗子糕往客栈狂奔,竟撞到了一起,皆一屁股摔在地上,疼得小身板一抽。
悔之挣扎起身时,就瞧见某人攥在手中的长命锁,皱起小眉头道:“离儿的长命锁怎么会在你哪儿?”
白日里,在归雀楼门口两个小家伙打个一次照面,可一个赛一个高冷,没说上一句话。
元宗:“你是?”
“离儿的哥哥。”
“原来的是离儿的兄长,这长命锁是离儿落在我马车上的。”
悔之见他身后不断逼近的黑影,心生不安,“后面是你的侍卫吗?”
“什么,我没带侍卫,你身后……呜……”
月黑风高夜,一个北燕太子,一个将军之子,竟被人套麻袋粗暴地装走了……
客栈里,小恨离见哥哥久未归来,不免着急,她是心疼自己饿得直叫的肚子,故而屁颠屁颠地去找爹爹,可敲了良久的门也没人应。
还是隔壁屋中流夏伺候苏辞睡下后,才出门道:“离儿怎么了?你娘亲刚睡下,莫要吵到她,听说机关城近日夜里常有孩童无故走失,你可千万别再整幺蛾子了。”
当小恨离支支吾吾地说完事情经过后,流夏愁得仿佛老了十岁,又出事了,她这一天到晚都沉浸在找孩子的噩梦里,好心塞啊!
“流夏姨,我爹爹去哪了?”
“先生不死心,又去归雀楼找赵老了。”
“你回房乖乖别乱跑,我去找悔之。”
事实证明,苏恨离若是肯听话,世间肯定有鬼,她跑出客栈不到一炷香,又火急火燎地跑到苏辞的房间,哭得一塌糊涂。
“娘亲,栗子糕还在,哥哥不见了……”
苏辞在梦中恍惚听到“不见了”三字,撑着病体一瞬清醒了过来,可怜天下为人父母的心。
她蹙眉瞧着哭成泪人的女儿,“你说什么?”
“娘亲,我在一旁的巷子里寻到了哥哥的鞋。”
大将军看到儿子的鞋时,心立马就慌了——那昔年在战场上抵挡千军万马的人有了软肋。
苏辞眼睛早年被碧山暮所伤,夜里就相当于个瞎子,任小恨离牵着走到悔之失踪的暗巷中,听恨离描述地上有几个成年男子的脚印和马车痕。
“离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小恨离竖起狗鼻子,果然在地上发现一片叶子,“娘亲,是薄荷叶。”
苏辞眉头微皱,“我们先回客栈,等你爹爹归来。”
“好。”
恨离牵着娘亲出巷子时,正好遇见一辆急行而来的马车,险些被撞到。
“大晚上在街上瞎逛什么?知不知冲撞了谁的马车,顾小姐可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