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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听你这般骂孤了。”
恨离:“……”
她终于见识到比徐可风叔叔还臭不要脸的人了。
大将军不咸不淡道:“据我所知,大梁王还未死,你自称孤倒是大胆。”
他眸中闪过戾气,笑得阴鸷,“反正王位迟早是我的,你也是我的。”
小恨离气鼓了小脸,胆大的顶撞道:“娘亲是爹爹的。”
这话正中司徒不疑的下怀,顺水推舟地反问:“你爹爹是谁?”
他也想知道,是谁捷足先登让骄傲到不可一世的苏辞低头,然后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小恨离何其机灵,“我爹爹就是我爹爹。”
苏辞一笑,“大梁太子若是没事的话,还请离开,离儿作息一向准时,该睡下了。”
司徒不疑嗤鼻一笑,一把摔了酒壶,怒气中带了几分轻蔑,“苏辞,你别忘了现在谁是谁的阶下囚。”
“可你囚我又有何用?大将军五年前就死了,天下皆知,苏家军也已四分五裂,再不能戍守南境,说到底你抓住的不过一个废人。”
那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确实,一个能威胁北燕江山的废人,又或许能和南楚皇讨价还价的废人。”
大将军满不在意地一笑,淡漠地直视他的眸子,“你可以试试,看谁会要一个废物。”
他笃定道:“孤要,你苏辞,孤要定了。”
说完,狂笑走出了营帐。
江山再好,终究是死物,哪里比得过把那人握在手心里摆布来得惬意。
他一直不懂北燕帝和南楚皇是怎么想的,放着这么个有趣的人不理睬,去苦心经营什么江山,苍生不过是用来践踏的而已。
后半夜,大将军要是肯乖乖任人宰割,就不会让南楚、大梁头疼这么多年了。
司徒不疑大意了,对付一个武功尽废的女子守备难免松懈,半夜就被苏辞一包迷魂散撂倒了。
可惜她夜里眼睛看不见,只能由小恨离领着走路,好在整个北燕的地图都在大将军心里,很快便找到了离营地最近的一条河。
苏辞听到水声,停住了脚步,蹲到孩子跟前嘱咐道:“离儿你会水,过这条河就是燕军驻地,百步一岗,遇到燕军你就把这块令牌给他们看,他们自会带你去见上将炎陵。”
河对岸就应是炎陵所率的苏家军的一支。
小恨离瞧着手上的将军令,皱起眉头,“娘亲不和我一起走吗?”
“娘亲还有事情要做。”
她倔强地抓着她的衣角,“不行,我不能让娘亲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也可以像哥哥一样保护娘亲。”
苏辞的手温柔地落在孩子的头上,“再等等可好,等你长大了,再来保护娘亲……你在这里,娘亲会分心的。”
小恨离就这么被自家娘亲忽悠过了河,那时她尚年幼,还不知娘亲也会骗人,更不知人生有一种遗憾——树欲静而风不止。
不出大将军所料,司徒不疑毕竟不是饭桶,恨离刚过河,他就亲自率兵追了过来。
此时,天已破晓,一袭红衣立在岸边,看东方霞光万丈,红日欲出,金黄的柔光为万物染上一层朝气,却照不散乱世之下的阴霾,隐约流动着肃杀,一眼就能望到燕关烧了一日一夜的火光黑烟,恍惚听到妇孺哭声。
司徒不疑老远望到那抹红衣,心下一定,却又惊艳于那水裁云画、傲然挺立的背影——苏辞立于世间就是一幅传世的画卷,惹上苍眷恋,惹世人倾心。
他令将士待命,自己下马,缓步走到那人身后,望着她远眺的燕关方向,于其耳边阴鸷低笑,暧昧中掺着难以辨请的情愫,缓缓道:“这世上唯一能让孤动心的只有两样东西――地狱的风景和你,苏辞,你比那地狱的风景还要毒。”
她像惑人心神的蛊毒,不该饮,却又不忍拒,轻尝一口便会上瘾,欲罢不能。
苏辞没有回头,眸子凉薄到了极点,“百姓于你而言算什么?”
“蝼蚁而已。”
有的时候心意相通的反倒是对手,司徒不疑似乎看穿了苏辞的心事,讪笑道:“大将军啊,你求得海晏河清没有人给的了,因为世人多贪,恶念丛生,你救不了。说白了,你在那些圣贤的大道理泡久了,未必有孤看得明白。”
天地之间,九州之上,魑魅魍魉横行于世,徒惹地狱空空,黄泉寂寥,终究是人心的差错。
苏辞一抹苦笑,袖中匕首狠绝地刺向司徒不疑。
纵一时走神,可他武功已入化境,匕首在他掌中一瞬折断,又一把抓住苏辞的手腕,不恼反笑,“看来,真的是孤太纵容你了。”
第64章 相逢
燕关沦陷,太子失踪,当这份边关急报呈到北燕帝手中时,他还在机关城和言简周旋,顿时脸黑如锅底。
尤其是帝王下旨派兵时,离燕关最近的南城驻军首领李老将军竟递上辞呈,说自己年迈,难当大任,望圣上另择良将。
刘瑾瞧着北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