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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事情没有伤害、可以原谅。”
“阿辞肯不肯最后和我赌一次,我能……”
未待他说完,大将军果断道:“不赌,就算赌,我也赌你不能。”
那一瞬,淳于初的眸海暗无天日,入骨毒在体内肆意滋长,穿肠横行,伤筋断骨。
他眸红如血,目眦尽裂道:“为何?”
苏辞避开他的目光,淡淡道:“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人心固执,而是有些东西抵在你我之间,像苍山摆在那里亘古千年,改变不了,消磨不掉……”
岁月容易消磨,可爱恨二字至死方休。
他痴痴道:“可以消磨掉的,阿辞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不能?”
“你在一个人的心头戳一刀,□□后还能起死回生吗?”
“能”,他抬眸一瞬,尽是笃定,“既然是我欠你的,还了便是……”
若不相欠,怎会相见?
话音未落,电光火之间淳于初一把抽出袖中匕首,握着苏辞的手,竟当真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左心。
苏辞一惊,骤然撤力松手,匕首咣当一声落地,伴着点点血痕落地化梅。
她竟慌了,“你疯了?”
明明是责骂,眸中却是无尽的担忧,慌张地捂住他溢血的伤口,朝屋外吼道:“落云、听雨把御医拎来。”
淳于初脸色煞白,淡淡一笑,缓缓握住她的手,心中的暖意胜过疼痛。
“你看,你还是在意我的……不管过多久,经历了什么,你把我刻在心上,一如我把你融进骨血般,削皮剔骨都剥离不开。”
他太聪明了,太能揣度人心,竟让她一丝一毫都不敢信。
苏辞眸子微红,手上染了他心头滚烫的热血,咬牙切齿道:“你还在算计我?”
也不知从何时起,常胜将军早已一败涂地。
“我只是害怕,你这般执拗,就算我费尽心机都赎不回你一丝目光……你若当真厌我,不妨给我个痛快,也好过长长久久的受折磨……大将军怜悯苍生,何不能分给我一点?”
人对陌生人尚有宽容之心,但对最亲近的人反而苛责到不许有半丝差错,大抵是越在意越承受不起。
苏辞望着他那双湿润的清眸,恍惚又回到了当年边关初遇,百般滋味堵在胸口化为一抹苦笑,相思百忍难全,空留苦味。
“若是从未相逢就好了。”
他回之一笑,“是啊,我这辈子做的最不自量力的事就是算计了一位敌国将军,反倒搭进了自己一生,荒唐至极,但心甘情愿。”
好在淳于初伤口不深,没危及性命,休养一阵子便好,大将军一直在他床边守到天明。
没办法,那人即便昏迷不醒都死死攥着她的手,手都掰红了都没分开,梦中断断续续地叫着“阿辞”。
“我在。”
苏辞回握住他的手,帮他掩了掩被角。
院中的鸟声很轻,朝阳很暖,她就那么坐在床边,静静看着一个人,刀光剑影经历得多了,人生未免喧嚣,不如细水流长来得静好无争。
若是可以,她又何尝不愿意这般守他一生?人心都是肉做的,大将军也是凡人,哪里来的钢筋铁骨、心如铁石?
可偏偏有人连片刻安稳都不能许她,虚陶老丞相提着先帝亲赐的尚方宝剑闯入别院,侍卫们一时为难,无人敢拦,就任由其冲进屋。
那老家伙看到床上奄奄一息的帝王,顿时怒火中烧,“我就知道,陛下英明一世,迟早会败在你这个祸水手上……行刺皇上可是大罪,看老夫不斩了你这妖女。”
他抡起剑就朝苏辞砍去,落云、听雨急忙剑出鞘拦住。
虚陶大喝道:“放肆,先帝御赐的宝剑,专诛妖邪,你们敢拦?”
听雨寸步不让,“不敢,但将军并未刺杀皇上。”
虚陶冷哼一笑,“是吗?进来。”
一名贼眉鼠眼的小太监哆哆嗦嗦地进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指着苏辞道:“奴才亲眼看见她用匕首刺伤了陛下。”
从旁人看来,当时也确实是这么回事,总不能说皇上没事干戳了自己一刀,谁信?
落云瞬间爆了粗口,“放屁。”
他家主上这追妻路本就长,再被这么一搅和,哪里还有戏?
还是听雨机智,“就算如此,也应等陛下醒来再做处置,丞相大人总拿先帝说事,眼里可还有陛下?”
这话正中了虚陶的下怀,不留痕迹地一笑,收了剑。
“有理,那便先把此妖女关入监牢。”
真让他一剑斩了苏辞,皇上定不会善罢甘休,可若让这人神不知鬼不觉死在狱中,又有谁能诟病到他身上?
南楚皇继位五年,后宫一次没去过,膝下无子,纵然虚陶恨透了苏辞,但不得不感谢他为陛下生了个聪慧过人的儿子。
他见过悔之,跟陛下小时候一样聪敏,将来定是南楚明君,待苏辞一死,他便上书请陛下将孩子过继给皇后,如此一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