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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目光一寒,“园子毁了?”
严迟愁得满脑子浆糊,急忙跪地认错,忐忑道:“并未,所幸大火及时被扑灭,但园子仍有损毁,而且里住的人不见了……禁卫军看守失力,请陛下降罪。”
北燕帝眉头微皱,若不是一场大火,他都快忘了宫里还囚禁着赵云生这号人物,当年若非苏辞求情,那人即便不死,也不会好好地在倚梅园住了五年,由皇粮供养,吃白饭,混日子。
赵云生身份尴尬,父亲是北燕人,母亲是南楚人,做了南楚的细作,又舍不开对大将军的忠义,最后落了个举步维艰、甘居废人的下场,自愿留在倚梅园打理沈涵的菜地。
这人若想逃走,五年前就走了,更何况他昔年在十二上将中武功仅次于陆非厌,皇宫那点守备未必困住他。
帝王不由思量,赵云生突然不见是自己逃了,还是有人劫走了?
可劫一个不问世事多年的叛徒又有何用?
刘瑾慢吞吞地走进殿,一脸招牌笑容,娘里娘气道:“皇上,太子殿下求见。”
北燕帝似有不悦,“他来做什么?”
老东西笑皮不笑肉,“许是为了皇后娘娘的事。”
提起这事,北燕帝就来气,他当初命人护送这母子二人返回皇城,没料到半路上皇后带人直奔了燕关,正赶上兵乱,害得国储失踪,险些有性命之忧。
事过之后,北燕帝不是没问过扶苏茗原因,但她缄口不言,气得帝王下旨收回凤印并幽禁。
帝王心软道:“宣他进来。”
“是。”
终归是自己的儿子,好不容易死里逃生,焉能不疼爱?
与此同时,行宫中一处简陋的别院中,因罪脱簪素袍的皇后正襟危坐在破烂到牙碜的桌椅旁,饮着难以下咽的糟茶。
她对面坐了一名烟云紫长袍的温润少年,玉冠挽发,生得俊眉修目,嘴边永远挂着一抹似真似假的浅笑。
“皇后娘娘这住处实在是穷酸得很。”
扶苏茗毕竟是经历过大风雨的人,这点冷嘲热讽刺激不到她,摆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公子寂亲自前来就为了与本宫说这个吗?”
他笑得瞧不出喜怒,“非也,在下远道而来,只是想看看这《江山美人图》中首屈一指的美人生得哪般模样。”
扶苏茗自是信不过他的鬼话,冷着张脸,死撑着一副高傲不可攀的架势,“公子寂是否该告知本宫,本宫重金聘请长生殿杀的人可死透了?”
寂童以扇掩面,遮住那抹嗤鼻的嘲笑,心道:皮是美人皮,心是阎罗心,大将军若是入画,《江山美人图》哪里有你一席之地?
按理说,结海楼下设的长生殿只管拿银子杀人,旁事不过问,更没有劳烦他这位主君亲自来和买主打交道的理,但架不住有人想拿这事当一步棋,他只好亲自来试探一二。
公子寂摇扇道:“我实在想不通,娘娘这般尊贵的身份为何要和一个小宫女过不去,貌似还是您的陪嫁丫鬟,感情挺深厚的吧……深厚到不惜那以一城的代价买一具尸体。”
扶苏茗声如寒冰,警告道:“公子寂未免管得太宽了。”
她这反应已给了寂童百分百的答案,他当即浅笑离座,躬身行礼,还真有几分赔罪的架势。
“娘娘放心,那人的尸骨估计这时候早被乌鸦啄干净了,只是不知……”
那一瞬,他猛然抬起含笑眸,眼中露出一个股黄泉般的冷意,“娘娘今日这般做,怕不怕他日也有人重金买您一条命?”
扶苏茗秀眉一蹙,摸不清这人话的意图,只对上那双眼时心下一冷。
此时,一袭碧色罗裙的妙龄少女翻窗而入,清美的脸上有几分温怒,一脚踢在寂童腿上,“你还要耗到什么时候?不是说带我去找姐姐吗?”
严迟手底下那群打酱油的禁卫军实在拦不住大将军亲传的徒弟。
公子寂也不恼,从城府难测、阴险毒辣的结海楼楼主秒怂成小绵羊,瞅向流夏,没羞没臊道:“娘子别气,为夫这就带你去找。”
话音一落,流夏的巴掌也随之落了下来,被寂童恬不知耻地攥住手,“娘子还有旁人在,给为夫留点面子。”
这几日流夏一直被调戏,竟生出些免疫力,从最初的暴跳如雷到今还有心思调侃,凶巴巴道:“你还要面子?”
“不敢,我只要你。”
“……”
特么的,她是打不过,若是打得过,非大嘴巴抽他到跪地求饶为止。
寂童调戏够了流夏,才想起正事,看向扶苏茗,笑得六禽无害,“娘娘,在下说笑呢,您勿怪。”
一国皇后被人晾在一边,塞了满嘴狗粮,再大度冷艳,心里都憋了一股火,刚要发怒,却见两人默契转身,连个招呼都不打,飞檐走壁地走了,在这戒备森严的行宫中如入无人之境,气得扶苏茗摔了茶杯。
另一边,苏辞在西南山林却扑了个空,折返路上便大病了一场,她身子本就弱,禁不起这般奔波,烧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