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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着折一支与你看。”
大将军一愣,瞧着被他护在掌心的那支花,心像被什么狠狠揉了一下,不痛但难受得紧,单纯是心疼那人如此小心翼翼地爱着自己——真挚而卑微,生怕惹她丁点不满。
大抵,爱一个人的模样都是相似的。
他将花儿插在她发髻上,目光虔诚温柔,俯身吻在她额头上。
苏辞本可躲开却没有,不轻不重地瞪了他一眼,“占我便宜没占够是吗?”
他一笑,“我想占一辈子。”
“……”
这货说话越发得甜到腻歪。
“阿辞,我先认个错,方才偷听了你与方丈的话,所以一气之下跑了……”
她还没跑呢,他跑个屁?
“……”
这光明磊落的君王不仅心机重,还心灵脆弱!
淳于初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掩藏住所有神情,执着道:“阿辞,你别想再逃开我,我不说假话,若你当真……”
苏辞立马怒了,厉声打断道:“淳于初你有病是吗?”
他黯然低眸,碎了的目光活生生诠释了何为委屈到心坎里,“你不在,难受。”
大将军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我还没死呢,别总咒我。”
说完,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挣脱开那个几乎让她沉沦的怀抱,阔步走出一段距离,又于心不忍地回头看那一脸受伤的某人。
她眉目不得不严肃起来,厉色道:“我不需要你陪我死。”
他眼睛一下就红了,入骨毒刹那间在血液里沸腾起来,“为何?”
“舍不得。”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苏辞再说出割心话的准备,这三个完全不在他脑海里、毕生不敢奢望的字入耳时,几乎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半天没反应过来。
那三字轻飘飘的,与淳于初而言是实打实地一下砸进心里,一时分不清是疼是喜。
直到那抹红衣再度于夕阳院中回首,淡淡道:“我饿了,上次说要日日陪我用膳,可还算数?”
他温柔一笑,快步跟上,“算数。”
若你是我唯一的偏执,那我愿偏执到死。
第74章 暗潮
近来,南楚朝堂可谓乌烟瘴气,一帮子吃饱了撑的、忧国忧民的大臣们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都耍了一遍,几乎每天都有几个以死劝谏、抢柱明志的“贤臣”,折腾了半天,文武百官一个没见少,稀奇得很。
下朝后,年老力衰、坏心眼犹在的虚陶老头儿前脚刚回丞相府,后脚一帮子花甲之年的老臣就追了过来,跟说媒七大姑八大姨似的口水横飞。
“老丞相,您倒是出个主意,真的任由皇上这般胡闹下去吗?”
“是啊,七城之地,大好的形势,只要咱们再逼近一步,北燕必元气大伤。”
虚陶被吵得脑壳疼,一拍案将婢女刚端上的茶杯掀翻了,“跟我这儿蹬鼻子上脸有何用,撤兵的圣旨已经在路上,并肩王力劝多次,在金殿门口跪了一天一夜,你见陛下动容了吗?”
“唉,说到底都怪那妖女,先帝费尽周折都没让她死透。”
提起先帝,虚陶脸色一沉,阴郁地摸了摸官服的袖口,反倒有了一丝底气,似有深意道:“先帝大智啊……诸位大人放宽心,我南楚百年基业绝不会毁在苏氏妖女手中。”
“丞相大人可是有法子了?”
虚陶晦暗的眸中闪过戾气,转瞬消弭无踪,刚要开口,却见管家慌里慌张地走进来,在他耳边不知嘀咕了些什么,当即命人送客,匆忙奔了后院。
任老丞相千算万算,也没想到今日到访的一袭黑袍贵客竟是大梁新主——司徒不疑。
这位残暴出名的太子当日之所以败北,一半是因为和淳于初合谋反被算计,这一代的诸国天子中有一个共同特征——说话和放屁一样,动不动就阴你。
另一半也是因为他那胆小怕事的爹在朝中给他使绊子,促使司徒不疑终于忍无可忍地将谋朝篡位,将亲爹送上西天。
“不知梁王亲临,有何贵干?”
虚陶绷着脸,和这位阴晴不定的新梁王打交道绝不是件轻松的事。
司徒不疑一身黑袍,半张黄金面具遮住左脸,右脸俊美如鬼斧神工,却笑得阴鸷邪气。
“贵干谈不上,只是来和丞相大人做笔买卖。”
“梁王真是抬举本相了,我南楚和大梁没什么买卖可做。”
“哦,是吗?听闻楚皇欲与燕帝结盟进攻大梁,强强联手固然是好事,但丞相大人也动动脑子,以北燕帝的心机,他会只吞一个大梁吗?如今大梁势弱如同美肉,两只猛虎意欲分肉,分完之后呢?一山不容二虎,昔日盟友又是转眼的敌人,可怜楚皇养肥了势力最强盛的敌人。”
虚陶宛如呆头鹅般站着侧耳听,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清明。
这些年来北燕帝励精图治,重用江晚寒之流的纯臣,朝中武将虽不多,但苏家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