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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院试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唯一让他发愁的就是怎么能让家里的人先吃饱穿暖了。看着这一屋子的书,宁砚开始惆怅起来,明明坐拥一座金山,却一点都不让他动用。
他不想要什么书香墨香,他只想要米香面香。
突然,宁砚脑海中滑过了一抹亮光,身体也不自禁的微微前倾。
不让卖,他可以租啊。
他们书院有寒门书生,也有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这两种人都是可以租借书籍的对象。
对寒门的可以借些儒家著作,对那些无心读书的人他可以租借一些杂家书籍,或者是志怪记神的书,比如《山海经》之类的。
这些书虽然对科举没有帮助,但胜在有趣,很适合那些不想学习但被家里人逼着在书院读书的富家子弟。
反正他祖父当了十年的翰林,积蓄基本上全部用来收藏这些书,各个方面都有涉及总有能满足他人需求的。
这样想着,宁砚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走到书架之间开始挑选书籍。他的病已经大好,不日就要前往县里的书院,如果这些书都能租出去,他下次回来就能买点米面回来了。
刚等宁砚找好要带的书,书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脸型五官姣好秀丽,但因为长期食不果腹、日夜操劳而身影瘦弱,脸色苍白的女子走了进来。
她叫陆秋歌,是宁砚已经去世的爹买到宁家的,比宁砚大两岁,宁砚还小的时候都是称呼她为姐姐的。
陆秋歌一身麻衣,双眸恬静,脸上带着愉悦的轻笑,刚进门开口便说到:“砚哥儿,村头的张大嫂今天给了我两条鱼,今天你可以吃……”
话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因为陆秋歌看到了宁砚正准备往箱笼里放的一摞书。陆秋歌清楚,宁砚平日去书院根本不会带这么多书。
脸上带着的轻笑隐去了,恬静明亮的双眸也黯淡了几分,抿起唇看着宁砚,沉默不语。
宁砚之前就是女人,也喜欢用沉默来表达无声的抗议,所以他很吃这一套,尤其是面对一个全心全意对你的人。
将手中的书放进箱笼,宁砚走到陆秋歌的面前,认真的解释道:“秋歌,我不是要卖书,我保证,下次回来的时候一定把书一本不少的带回来。”
陆秋歌仍旧没说话。
宁砚放软了语气继续说到:“你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把我带了几本书和书名记下,等我下次回来,你检查好不好?”
陆秋歌到宁家的时候,宁远平还在,教宁砚读书的时候,陆秋歌也跟着学了一些,所以宁砚才会说这话。
宁砚说这话本来就是想让陆秋歌相信他,没想到陆秋歌还真的上前将箱笼里的书拿出来,在心里记下后,又一丝不苟的将书给放好。
宁砚站在陆秋歌身后,看着她的动作,看着那双手。那双手并不漂亮,骨节处比较粗大,皮肤也很粗糙,这些都是长期的农活留下的。
宁砚再看看自己这双白皙而又骨节分明的手,嘴角不自然的抿成了一条线。陆秋歌注意到后,以为是宁砚生她的气了。她知道男人一般不喜欢被女人管教。
本来想解释,但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悲从心来,陆秋歌垂下眼帘,任由眼前被弥漫的雾气遮住。
宁砚看到陆秋歌脸上流下的泪痕后,在心底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哄!
“我知道我有卖书的念头是我不对,我现在已经打消这个念头了,书我是不会卖的,我带那些书是想去书院看的。你和娘说的话,我都牢牢地记在心里呢。”
“我相信。”
“那你怎么还哭呢?”宁砚自认为绝对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比他这个曾经是女人的男人更了解女人,但他怎么就迷糊了呢。
陆秋歌抬起了头,眼中带着几分倔强,抿唇低声说到:“你不用生气,我以后少管你就是了。”
宁砚一怔,只觉得一头雾水。“我没生气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陆秋歌闻言,细细的打量了几下宁砚,发现对方的确没有一点生气的迹象,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多了。
伸手将脸上的泪痕擦去,陆秋歌抬手帮宁砚整了整衣服来缓解心里的尴尬,同时缓缓说到:
“家里有我和娘在,你只需要好好读书就行。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院试了,你准备三年了,我相信你一定能通过这次院试。”
“等你成了生员,也该成家了。”陆秋歌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最好……能找个官家小姐,要知书达礼,要温柔贤惠……”
没等陆秋歌说完,宁砚就打断了她。
“我不会娶的。”
她骨子里还是女人,怎么让她去娶一个女人过日子,至少目前他不习惯。但要喜欢男人也不可能了,最好的结果就是他一个人过下去。
但五代单传的宁家要是在他这里断了,他娘绝对能一头撞死在他面前。如果最后真的要娶妻的话,那也是娶眼前这个女人,他的……童养媳。
宁砚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