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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弟子及儒家的历代先贤塑像分侍左右庄严肃穆。
祭拜由礼部的官吏主持,状元孙思邦领着一众进士行行释褐礼,诵《论语》中的《学而》篇。
礼毕,一行人又来到了碑林。三天前,礼部的人在问工部要了建碑银后就在这里竖了碑,供新科进士题名之用。
石碑之前,探花郎以手指碑,朝着孙思邦笑道:“立业兄,尔为新科榜首,文曲星降世,题名之前,何不作诗一首以庆今日之喜?”
孙思邦当下就豪爽的应了下来。“好!立业今天就献丑一回。”言罢,孙思邦捻着胡须绕着石碑边走边沉吟着。
当走完第三圈的时候,孙思邦停下了脚步,缓缓吟到:
“中台高应列星文,千骑骖驔拥画轮。
起草已夸双笔健,登科更占一枝春。
龙津如宴芝泥湿,碑林题名麝墨新。
祇待甘泉重奏赋,彯缨长奉属车尘。”
“好!好诗!”场中顿时响起了一阵抚掌叫好的声音。包括宁砚则是真心实意的叫好,状元就是状元,他的确自愧不如。
孙思邦拱手自谦的说到:“区区陋诗,让诸位见笑了。”
榜眼崔万振道:“立业兄,你这话可就让我等无地自容了。”
“我只是因为年岁稍长了众位两岁罢了。”
其余人当然是继续恭维。
“欸~立业兄真真是太自谦了。”
“圣上金榜点为状元,立业兄的文采足矣让我辈汗颜。”
几个回合的谦虚与恭维过后,才开始题名的正事。宁砚嘘了一口气,在心里暗道:果然是酸文人,果然够“酸”的,你恭维来我客气的。
题名从孙思邦开始,在石碑上从上往下,从左到右题名。
探花题名之后将笔交到了宁砚的手中。
“宁传胪,请。”
宁砚道了一声谢后来到石碑前,工工整整的将自己的名字写下。收笔的那一刻,宁砚想着,他如今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千百年后,即使他早已身归尘土,这块石碑也能证明他来过,他存在过。
等二百余人全部题完名后,石碑已经满被蝇头小楷覆盖,和周遭数十块提名石碑交相辉映起来。
祭拜完孔子以后,新科进士就各自散去。明天,在上元府西郊的琼林苑将会有御赐的琼林宴,那时他们会再次聚首。
回到章府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遇到的章府下人凡是认识他的都会讨喜的说上几句贺喜的话。
宁砚也没有什么架子,一一回应并感谢一番。还没等他回到自己的院子,就碰到了章府的管家章富。
“恭贺宁少爷金榜题名!”
“谢过管家。”宁砚温和回到。
“老爷在花厅设宴,请宁少爷前去。”
宁砚点头。“我这就前去。”
花厅内,许久不出院门的章钟凌也出现了。章严维坐在主座上,左手边坐的是他的长子章钟丘和二子章钟凌。
章严维子息不厚,只有两子一女。女儿随着丈夫外任,一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的右手边坐的是他的三个孙子,最大的十岁,小的不过六岁,还有一个没有到场的尚在襁褓中的孙女。
章钟凌与章钟丘的妻室在两人身旁落座。章严维右手边第一个位置是空下来的,给谁留的在场的人心里都有数。
章钟丘的妻子侯氏隔上一会儿就要瞅两眼那个空出来的位置,眼中有些不满,但在看到章严维后,心里有再多想说的话也都老老实实的压下去了。
那个位置是长房长孙的,本来是她儿子的,现在居然留给了一个外人,真不知道公公是怎么想的。
章富把宁砚领到花厅后就站到了一旁侯着。宁砚走进花厅,先是逐一行礼。
“清墨见过章公,见过两位世叔,两位婶姨。”
章严维点了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金榜题名,殿前传胪,可喜,可贺,可嘉,可奖。”
宁砚笑着回应道:“小子只是侥幸承蒙朝廷赏识罢了。”
章钟凌出声笑道:“清墨,你什么时候也和那些酸文人似的了,你不过弱冠一年有余就高中进士,如你这般,大凉能有几人,完全不用这么自谦。”
宁砚笑了笑,没说话。他觉得和今天那些进士比,他还算不上“酸”的,只是客气客气罢了。
“清墨,这边做。”章严维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宁砚有些犹豫,他也清楚那个位置是属于章府长房长孙的,他到底姓宁不姓章,坐上去不合适。
章钟凌的嫡长子,七岁的章友朗见宁砚不懂,奶声奶气的问道:“清墨哥哥,阿爷让你去坐你怎么不去啊?”
这一个月他和宁砚也没少见,对宁砚也比较亲近。
章钟凌看向宁砚。“朗哥儿都这么问了,你还不去坐着?”
一直沉默着的章钟丘也点了点头表示同